说到这里,段锦有些恨恨的道:“明明不是那种贪花好色的人,可怎么偏偏就误打误撞的,搞出这么多的风流债来?真盼着他的那个正妃,是一个天生好拈酸吃醋的人,正好可以治治他这个多情的毛病。我现在发现了,他若是心情不好,身边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遭殃。”
“府中现如今一下子,进了这么多的丫鬟和婆子。再加上原来的宫女、侍婢,府中的女眷现在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那些新挑选进来的,有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暂时还不知道。可那些府中的老人,现在看着他的眼可都不一样。”
“我听那个赵瑶琴说起过,原来府中无论是皇帝赏赐的宫女,还是自己挑选婢女,因为他从来不近女色,一个个原本都老老实实的。可自从他从郑州带回来咱们这行一群,那些宫女和婢女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估计心中也都在等着、盼着,找机会钻空子呢。”
“他虽说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可架不住有心人之人找机会。今儿,不是便被那些波斯舞姬给钻了空子吗?那些浪蹄子,看她们跳舞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几乎什么都包不住。是个男人,就她们穿上那身该露的,不该露几乎都露出来衣服,往那里一站哪有不动心的?”
“从今儿起,你得将府中的那些女人分班看着他。便是府中来了外客,只要他饮酒便要在边上看着他点。尤其是那个不着调的永王,听说赵瑶琴三女和波斯舞姬,便是那个永王送给他的。咱们都是有功夫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己丈夫不能打,至于那个永王怕什么?”
都是黄琼的女人,因为同样出身于帝王之家,实际上小性子更重,能因为永王一句调戏的话,便一脚将人给踢飞的段锦,又岂能会一点嫉妒心都没有?今儿一进那间舞室,见到黄琼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么多女人,段锦表面上没说什么,可其实肺都要气炸了。只不过因为自幼以来的帝王家教,让她有足够的涵养。而且更知道什么时候,该给自己丈夫留些面子她,才没有当场给黄琼难堪罢了。不过她虽说没有当场发火,但已经下定决心拉着何瑶与林含烟一同,将黄琼这个虽不滥情,但也算得上多情的毛病好好治治。之所以下了这个决心,一个是她担心黄琼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虽然很强,但毕竟色是刮骨刀。他过了年才十九岁,身边就收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这身子骨早晚得被掏空。出身于帝王之间的段锦,见过太多沉迷于酒色之中,年纪轻轻就把身子给毁了的人。再有一点,就是女人天生三分醋的毛病了。虽说也出身于帝王之家,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事情也不稀奇。可别人家的男人她管不到,若是妻妾这么多的那个人,换了她自己的男人,她可就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毛病她一向都认为,该治就得治。原有的姐妹之中,别说林婉清几女,便是易瑛的那四个部下,进门的顺序都排在自己前面。自己这个后来者倒是不好说什么,他收了也就收了。虽说数量也多了一些,可面对那个家伙的时候,有的分担总比没有要强。况且大家都是一种人,怎么说也是自家姐妹。可那些波斯舞姬在段锦眼中,明显就是钻了空子的捡便宜者。自己又是没有看过舞蹈,哪有跳个舞穿成那个样子的,这穿和没穿还有什么区别?跳个舞穿成那个样子,那不是在存心勾引男人吗?眼下府中,又一下选进了这么多的年轻丫鬟。虽说这些丫鬟,在刘夫人刻意操作之下,姿色都是普通,可难保没有想攀高枝的。再说了后选进来的那些姿色都是普通,可之前皇帝赏赐的那几个却大为不同。也不知道当时皇帝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赏赐过来的那几个宫女,一个个的可都是花容月貌。原来这个家伙不近酒色,还算是洁身自好的时候,也许那几个宫女没有什么心思。可现在,那几个宫女见到黄琼的时候,段锦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眼神有些不对劲。大家都在宫廷之中混过,虽说一个是公主,那几个女人不过是普通的宫女。可对那些宫女的心思,段锦自认还是了解的。在每一个入宫的宫女心中,只要能爬上皇帝的龙床,这地位立马千差万别。若是在诞下龙子,那就更加可以母凭子贵了。没准有朝一日,还能混到一个太后的地位。她眼下身为大理国皇帝的那个侄子,母亲就是一个宫女出身。那个因为出身的关系,一直被她看不上的皇嫂。若不是当年凭着心计,被自己皇兄宠幸,还侥幸诞下了皇长子,又岂会做到今儿大理国皇太后的地位?若不她生下的那个混账儿子,最终仗着正宫皇后没有生育,他又是皇长子最终继承了帝位,自己又何苦被逼得背井离乡?其实要是按照段锦的想法,这些长的高鼻深目,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异域风情。她刚进府见到第一面时,就感觉到骨子里面对男人都充满诱惑力的波斯舞姬,即便是出了这种事情,也都要打发出去的。可现在,她也知道以黄琼的性格,恐怕想打发出去根本就不可能。而且现在是何瑶在管家,以何瑶心软的性子,在出了这种事情后,也做不出来赶人的事情。但这件事情,就怎么算了她又实在有些不甘心。为了避免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出现,所以段锦才有了今儿与何瑶的这番话。在段锦看来,一切可能被人钻空子的漏洞,必须都要堵住。当然现在下决心,一定堵住一切有可能会被人趁虚而入漏洞,心中还在不停鄙视那些波斯舞姬跳舞时,穿的那身在这个时代很难被人接纳的舞服,在千百年后却是很常见。而且那些波斯舞姬所跳的舞蹈,在白领女性之中很受欢迎,学习的人数并不在少数。出身高贵,并未做过以色侍人事情的她,更不知道在现在,就在这大齐朝的京城之中,有些权贵人家蓄养的家妓,或是舞姬在有些时候为主人跳舞的时候,穿的比那些波斯舞姬还要过分。这就是那些以色侍人的女子,为了生存不得不抛弃羞耻的悲哀。不说别人,便是赵瑶琴几女当初永王府,为黄琼献舞的时候,身上便只穿了一层一样透明的轻纱。人家那些波斯的舞姬,跳那种舞蹈时所穿的舞服,是多少年留下的传统。而永王府的那些舞姬穿的那身薄纱舞服,那才是真的用来诱惑人的。而此时,因为醉酒外加应付这么多的女人,实在有些操劳过度。正依偎在林婉清与朱杏儿两女怀中,睡得比一个宝宝还乖的黄琼,自然不知道何瑶与段锦的这个决心。他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才从宿醉之中彻底的清醒过来。只是睁眼看着眼下所在的位置,还有身边还沉寂在睡梦之中的二女。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在看看自己什么都没有穿的身子,黄琼脑袋不由得嗡了一声。自己这次犯了大错,依稀、好像、大概在酒醉之后,将那几个波斯舞姬都给那啥了。而且除了那几个波斯舞姬之外,好像还有一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究竟是谁,黄琼却一时实在有些想不起来了。但黄琼却依稀记得,这个女人好像即与自己很熟悉,又不是自己身边诸多女人中的一个。尽管黄琼很努力的在回忆,只是宿醉带来的后果,让多少有些断片的他,想了半天也实在回忆不起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了。想起那些波斯舞姬,黄琼也只能摇头苦笑。自己刚与永王说过,将这些女人打发出门,却没有想到话音还没有落地,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旦醉酒,只要身边在有女人,肯定必定要犯错。都说酒为色之媒,原本自己以为这只是好色的一种托词而已。可现在到了自己身上,几乎便成了每次必应的事情。自己总共喝醉了两次,两次却都犯了错误。在这么下去,自己真的离着禽兽都不远了。看着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还处在沉睡中的林婉清与朱杏儿,实在有些回忆不起来的黄琼,也只能暂时放弃追寻下去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将林婉清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拿开,下了床穿好衣服。又垂了垂已经有些麻木的脑子,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在喝这么多酒了。贪杯误事,这是黄琼清醒后第一个念头。自己前次喝酒,误打误撞的与林含烟、李秀,有了不该有的关系。这次居然更是离谱的很,又将那些自己原本准备送走的波斯舞姬?还有那个自己始终回忆不起来的女人,自己现在究竟成了什么人了。迈步出了屋子,看着天上飘着的雪花,黄琼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何瑶的屋子。待进了屋子,看着已经起身正在梳头的何瑶。黄琼一把将何瑶搂在怀中,嗅着怀中佳人秀发上的清香,心中颇为有些后悔的道:“瑶姐,我昨儿犯了一个大错,伤了你还有段姐她们的心了。”
被黄琼搂在怀中的何瑶,听到黄琼这句话,身子没有来由的一僵。但随即却很平静,将黄琼搂住自己腰的手,紧紧的抓在怀中,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以后,千万不要再饮那么多酒了。有些时候,贪杯真的很误事。至于那些波斯女子,你想要留下就留下吧。”
看着何瑶多少有些难受的样子,也知道何瑶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黄琼将何瑶抱到自己腿上,轻轻吻了吻何瑶的小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自己昨儿因为什么,才借酒浇愁的事情说了出来:“瑶姐,我真的不是有意喝那么多酒的。你知道,这根刺一直都在我的心中。”
“每一次回忆起来,我的心都被扎得血淋淋的。我身为亲王之尊,却未能保护住自己的妻儿。好不容易查到了凶手,却又被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现在想要追凶,又不知道该往那里去追,借酒浇愁却又伤了你们。瑶姐,你说我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真的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