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前世虽说是个乐盲,可在这一世在母亲和熏陶之下,虽说只学会了吹箫一种相对简单的乐器。但是至少对乐理方面,却是已经不再陌生。这首曲子在他的耳中,听起来是如此的美妙。尽管此时演奏的只是最后的一段舞破部分,但依旧让黄琼听的如醉如痴。舞破在整个曲子之中,尽管是最后一部分。但黄琼却知道,这部分是整个曲子中最精彩的一部分。至于前后两世所听曲子之间的差别,黄琼却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除了自己前世听的,只是后人根据少量残谱后补而成,与原版相比有不同之处的之外。自己前世所听的曲子,是用现代工艺制造出来的乐器演奏的。这些乐器无论是使用材料,还是制造工艺,与现在相比差异是很大的。古代战乱频发的中国,那些经典工艺失传的太多了。用现代工艺制造出来的乐器,与古代相比只是原理相同而已。就像钢丝制成的古筝弦,与古代用蚕丝制成的弦,发出的声音不可能一样。也就造成了古今曲子,很多地方都不一样。只是黄琼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首曲子,与自己前世所听的之间差异。却没有注意到,已经完全拉开的幕布后面,一群同样身上只披薄纱的舞女,正随着舞曲翩翩起舞。直到从被身边的侍女,不小心给弄的惊醒过来,却又被眼前更加荒诞的一幕搞的目瞪口呆。见到黄琼目瞪口呆的样子,永王很是有些得意的道:“怎么样,精彩吧。这部曲子,还是去年陪老爷子去长安祭祖,无意之中得来的。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无事的时候爱赌上几把。那天也是运气好连赌连赢,一个小子输急眼了又还不上账,就把这个曲子低给了我。”
“那个家伙输的那点钱,我虽说不在乎,可赌债那是绝对不能欠的,这是赌桌上的规矩。那个小子被我逼得没办法,就把他们家的传家宝偷了出来顶账。他说他们家是祖传的乐师,前唐的时候还是什么宫廷乐师。”
“当年安史之乱,唐玄宗仓皇出逃,宫内没有人管事。他那个不知道几辈子的祖先,就把这个曲谱偷了出来。我当时也就好一个面子也就收下了,谁想到回来之后我府上的乐师见到这个什么曲子,激动的差点没有昏过去,我这才知道这个就是当年杨贵妃跳的曲子。”
听到永王这个半是得意洋洋,半是自夸的解释,黄琼与蜀王对视一眼,也只能感叹这个曲谱落到这个家伙的手中,实在有些明珠暗投了。只是都知道永王那副狗脾气的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看透,但谁也没有说破。只不过对于黄琼来说,看看永王一副自得的表情,再看看那些身上穿和没穿没什么两样舞女。见到这个自己前世已经失传上千年,能听到的都是后来人七拼八凑出来盗版,根本就表现不出来前唐盛世那种恢宏和气势的曲子,被永王用到今天这个场合,实在有些难以接受。那些舞女虽说跳的相当不错,可问题是这些舞女身上穿着,实在是太过于清凉了。就在黄琼对永王此举很是有些不满的时候,场面上的情景却是已经又变了。身材多少有些矮胖的永王,像是一头大狗熊钻入舞女之中。不仅自己在那儿上下其手,还把领舞的那个舞女一把推到了黄琼的怀中。被永王突然搞出来的此举,给吓了一跳的黄琼正待推开这个舞女的时候,鼻子里面却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昙花香气。而随着这股昙花香气的传来,黄琼身上也不由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燥热。这股钻入黄琼鼻孔的昙花香气,让黄琼不由得微微一愣。这股昙花香气,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就府那天晚上,那三支神秘的催情香。为了证实这种昙花香气,不是怀中这个叫做婷婷的舞女,身上水粉发出来的,黄琼还特地在人家脖子上嗅了嗅。只是黄琼这个证实自己猜测的举动,却被那边的永王有所误会。此刻因为角度的关系,没有看到黄琼在做什么,还以为自己这个九弟,此时正做着与自己一样事情的永王,见到黄琼的举动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说老九,你这么做就对了。”
“咱们这些皇子,别看表面上荣华富贵,可私底下却是最爱无奈的一群人。不仅自己兄弟防着你,就连自己的爹也防着你,无论怎么做都不对。你贪酒好色吧,他说你败坏天家名声。你贪钱吧,他说你不爱惜民力。”
“可如果你要是什么都不好,那么有的人就开始怀疑你,金钱美女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得,你喜欢的总不能是权利吧。而皇子喜欢的权利是什么权利,除了皇权之外还有什么?要是让别人以为你喜欢这一点,那就真的是危险了。”
“所以,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就玩,怎么闹腾怎么玩,这样最多是挨顿骂,却可以让大部分的人放心。反正咱也没有那个指望,弄那个好名声也无所谓。反正老爷子总不该因为这些事,把咱们都给圈禁了。这就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再说明天的事情。”
说完这番大道理,永王又开始了自己异样的忙活。而那边的蜀王,虽说表面上看,并未看向黄琼这边,永王话音落下也只是随声附和了几句,看似在与永王做着同样的事情。但黄琼却感觉到,蜀王一直在用目光观察着自己。只是看着这两个荒唐的家伙,黄琼却是摇了摇头。虽说他并不是完全赞同永王的这番话,可也不能不说永王这些话极有道理。在天家,要想让皇帝和储君真正放心,唯有沉迷于酒色之中,自污自身才是明哲保身的正理。不过虽说明白归明白,但让黄琼与永王一样如此荒唐,却是他真的很难做到。只是因为蜀王和永王都在场,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无害,但至少现在感觉精明无比的蜀王在场,黄琼却又不敢运功抵抗,越来越让他难以抗衡的这股异香。这些香出现在永王府中,永王不意外很正常。但蜀王的过分平静,却让黄琼产生了一定的怀疑。当初出现在自己府中的那炷香,是蜀王暗中派人做的。以蜀王与永王之间的亲热程度来看,此人通过永王府中人暗中做手脚的嫌疑很大。这个家伙太精明,表面上滴水不漏,今天一看却是出手又准又狠。他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搞点手段,永王别看外粗内细,可还真的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不过,黄琼却是随即又摇了摇头,又将自己刚刚的想法推翻。自己出宫就府的时候,蜀王还远在成都,或是在从成都赶来京兆府的路上。就算他在第一时间便知道,也不可能如此快的便拿出如此缜密的方案来。就算他在永王府安插有人,但通过这件事情就这么暴露了,危及到他与永王之间的感情,明显得不偿失。以自己五哥今天虽说不多,但也偶尔流露出来的精明,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蠢事的。来日方长的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况且以他今天的做派,要想对付自己,不见得会亲自出头。今儿看,这个人很会挑事,而且挑事的手段相当的巧妙。像他这种人更喜欢像是一条毒蛇一样,躲在暗中窥视他的对手。非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自己是绝对不会出面的。但只要他出手,一定会做到一击必杀。不过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蜀王做的,黄琼现在暂且不知道。但他知道这种情况在持续下去,自己非但容易引起蜀王的怀疑,甚至还会引起这种相当霸道香气反噬的黄琼,也只能干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理念,与那边已经是干柴烈火的二王同流合污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那边的蜀王虽说一直在忙活着,可眼角的余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自己身上。自己在这么硬抗下去,很容易暴露一些东西的。所以干脆牙一咬、心一横,将被永王推过来的那个领舞的舞女,抱在了自己怀中。见到黄琼也开始有所动作,永王不由得哈哈一笑道:“对了,这就叫做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咱们这些当皇子,即不用参赞政务,又不能领兵出征作战,能做的除了给皇家开枝散叶之外,就是多给自己后代积攒一点家底。”
“剩下的,不过就吃喝玩乐四个字而已。又何必去惹人生嫌,给自己找不痛快?你就算在有能力,又能超过老爷子?所以,咱们怎么开心就怎么来没错的。你这么做就对了,跟哥哥学保证你什么烦恼都没有。”
永王永远都有的歪理,让黄琼已经很是无语。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不能一同上天堂,那就一同下地狱的黄琼,没有理会歪理不断的永王。不知道黄琼不说话,是实在对自己已经无语的永王,却在那边还洋洋得意,自以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到,一边的蜀王看着同样忙碌的黄琼,眼睛里面却是一道精光闪过。黄琼并未想到,这一夜的荒唐过后,待三人离开密室的时候,已经是启明星升了上来,东方一丝晨曦也挂到了天边。见到天色已经微微有些放亮,早朝之后还要进宫的蜀王,不敢在耽搁急忙的离去。送别蜀王之后,永王却一把抓住黄琼道:“五哥急着进宫,你又没什么事情,就别着急回去?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香汤,你好好沐浴一番在回去也不迟。”
对于永王的这个邀请,正好有些话想要与永王说的黄琼,知道此时永王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最终还是决定从善如流。当坐进浴桶,将全身都浸泡到热水中一刻,饶是一向不太讲究享受。但刚经历过大半夜荒唐,此时多少有些疲倦的黄琼,也不由得舒服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