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将近,李绥和柳文玉这对新人至亲都已不在,能为他们操办婚礼的只有村长。
村里的男人和妇人已经开始过来帮忙布置婚礼的现场。
李大娘和村里的妇人在后厨准备明日的宴席。
洗菜的,切菜的,烧大锅的,洗碗筷的。
各色笑声,传至安静的堂屋。
堂屋里的村长带着大壮在贴红联。
准新郎李绥拾掇一番后,精神饱满,气势凛然。
村长端着红墨水,乐呵呵打趣道:“李绥,今日不需要我陪你去衙门了吧?”
村长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李绥牵出驴车,备好井水后,准备出门。
人逢喜事精神爽,讨人厌的太阳都没那么刺眼。
村长家。
瞧瞧!
准新郎怎么来这里了?
村长夫人在门口晒喜被,看到李绥,她笑眯眯地问:“李绥,你怎么来了啊?”
李绥边给驴车掉头,边答道:“我来接文玉去县城迁户口。“
女子出嫁户口迁至夫家,只需要庚贴即可,女子可以不用一同前往的。
不过小两口的感情好,村长夫人是乐见于此。
她起身,说:“文玉在房里,我去给你喊一声。”
“婶娘你忙,我去喊吧。”
也不给村长夫人拒绝的时间,李绥大步进了堂屋。
村长夫人简直哭笑不得。
他送的聘礼堆满了她的房间,拥挤地房间里光线稍暗,而她坐在明亮的窗前刺绣。
仔细一看,她手中是一双还未成型的蓝色鞋袜。
毫无疑问,那鞋袜是绣给自己的。
她修长纤细的双手熟练的的走针穿线,光线里的浮尘在她身边不断飞舞,
他倚靠在门口,抱着双臂,静静看着她。
好认真的小娘子。
如果他不发声,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现自己。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没有看厌倦,她却因为低头太久,脖子泛酸,抬头望向窗户外。
看来自己和她要找点存在感才行。
他低声浅笑,右手抱拳放在鼻尖下。
“嗯....嗯!”
她转身回眸,眼睛里盛的都是他的身影。
好惊喜啊!
她矜持地问:“你怎么来了?”
李绥笑着说:“来接你啊!顺便带你去县城玩。”
又去玩!
明天就要成婚了。
柳文玉:“结婚后再去嘛!”
她这表情怎么一点也不像是不想去。
李绥暗笑,他走进屋子里,拉住柳文玉的双手。
“我和婶娘说了,我们是去迁户口,你以前说要邀请婶娘的儿子送你出嫁,你忘记了吗?”
是喔!
如果李绥不说,她都要忘记这回事了。
柳文玉:“那我们赶紧走吧!”
就喜欢她身上这股子麻利劲。
一双璧人携手亮身在堂屋时,村长夫人眼睛晃了晃。
男子威武,女子娇俏,再般配不过。
李绥:“婶娘,午饭我们就不回来吃了。”
柳文玉:“.......。”
莫名其妙感觉好丢脸。
村长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大好的日子,如果生气会不吉利。
“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李绥:“小子醒的。”
然后李绥当着村长夫人的面,把柳文玉抱上了驴车。
村长夫人又好气又好笑。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村长夫人抬头望天,闭眼祈盼。
文玉和李绥都是命苦的孩子,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他们小两口年年岁岁相濡以沫。
离得远了。
李绥怂恿柳文玉,“要不要来前面赶驴车玩?”
附近无人,要不试一试?
柳文玉:“那你给我挪个位置呀!”
就知道她不是个内向的。
李绥给她留出一个空位,柳文玉提起裙摆坐下后,接过李绥手中的缰绳和鞭子。
从李绥的视角看柳文玉。
柳文玉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鞭子,小腰板挺得笔直。
柳文玉:“驾!”
那....小鞭子耍得是虎虎生威。
一点也瞧不出她是个大家闺秀,反而更像一个....山野村妇。
“哈哈哈哈”
李绥大笑不止,柳文玉纳闷。
她问:“你笑什么?”
他回答:“我笑,我是那山野村夫,你也好像山野村妇。”
“你.......”,“你尽笑话我!”
柳文玉恼羞成怒直接罢工,李绥赶忙接过缰绳。
差点玩脱了。
李绥赶紧补救。
“在这十里八乡的村妇里,你是皮肤最水灵,小脸最美艳,身姿最婀娜的山野村妇。”
嘴巴真甜,就是不知道他哄过多少小姑娘。
柳文玉横了他一眼,然后嘴巴“哼”了一声。
人小脾气大!
李绥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旁边的柳文玉,偏头,睁着大虎目诱哄道:“不生气了好不好,等我们回来,我带你去摘野杏子。”
野杏子?
会不会很酸呢?
她还没有见过杏树呢。
柳文玉皱眉,问:“我们回来还有时间吗?”
李绥:“当然有啊!上次我尝了几个又酸又甜,现在应该就剩下甜了。”
被他讲得要流口水了。
柳文玉:“那我们跑快点,到时候可以多摘点杏子。”
她真是好哄得紧。
李绥摇头失笑。
两人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不开心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