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这...”宋磊拿着手中传真的订单，不可思议的反复看着。
订单不是一笔，而是分成许多小单子。
有几十台，也有几百台。
上面的送货地址有一线的城市，也有四五线的乡镇。
龙国几乎东南西北的都有订单传真过来。
福时光的「灵动音乐复读机」仅仅下线没有多久，没有做过全国性的广告，也还没有参加过展销会。
订单却蜂拥而至，宋磊很是不解。
“我之前在夏榕市有些人脉，碰巧有个做生意的伙伴，他对于营销这方面颇有建树。所以我就寄给他几个原型机，让他给下面的业务团队，顺便推销一下。”
林凡说的人正是石铁柱，石铁柱在脑黄金时期打造的业务团队，可以说是地表最强团队。
可以在一线大都市跑业务，也可以深入偏远地区拉业绩。
在现在信息闭塞，条件有限的环境下做生意，只要勤奋就能赚到钱。
所以俗话说的好，赚钱要趁早。
等几年当一个巨头崛起后，网络购物慢慢会让整个市场的信息对等，让赚信息差的人失去了优势。
宋磊连忙收起订单，正要跑回自己的办公室。
林凡拦住了他，邀请他一起散散步。
夜晚，走在偌大的福时光电子厂里，看着宿舍楼星星点点的灯光。
宋磊长长叹了口气“福时光总算扛过这一劫了。”
“宋厂长有想过福时光的未来吗？”
“未来？林老板指的是「灵动音乐复读机」的全国市场？”
林凡摇摇头“是指一二十年后的福时光。”
宋磊一惊，现在福时光才出品了一代复读机，就要考虑到未来一二十年？
虽然他曾想过，但是那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宋磊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能摇头。
“福时光的目标是世界五百强，当然，我想要的是世界前十强。”
宋磊大惊，他曾幻想过福时光进入世界五百强的名单，幻想过自己光荣退休时，那个曾经的工厂成为了世界瞩目的明星企业。
目前的福时光距离那个目标，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哦..呃。林老板的意思，我们应该加快生产进度，早日实现产能翻番的效益？”宋磊用官场的思想来揣度着林凡的意图。
林凡自然是看出来，笑了笑摇摇头“产能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但是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生态圈。”
“生态圈？”宋磊听得云里雾里的。
“例如，我们现在做的音乐复读机，他是个终端播放器，播放音乐或者英语需要载体。那个载体就是磁带。现在所有的机子，做出来的前提就是可以用来播放磁带。所谓的生态圈，就是我们要把自己的播放器独立出来，他播放的只能是我们自己生产设计出来的载体。这个载体与播放器是一体，但是二者离开了谁，都不能正常使用。”
宋磊听后，陷入了沉思。
林凡的话，不仅仅对他起到了一个指引方向的作用，更多的是醍醐灌顶的思维。
做惯了实业工厂的厂长，突然面对技术革命，产品升级等等求变的机会时，都会与他们自己脑子里传统做法进行一个比较。
宋磊独自思考了十五分钟后，一拍脑袋，说道“我明天就去找相关的技术人员，然后回厂里进行下一代专用磁带的研发。”
“难道你还想要福时光电子厂重蹈覆辙吗？”林凡发问道
宋磊大惊，自己的提议居然被林凡这是否决了吗？
重蹈覆辙，是指着传呼机的项目？
不可能呀，「灵动音乐复读机」才出第一代，怎么就会变成夕阳产业。
带着疑惑，宋磊只能默默等待林凡的下一句话。
“「灵动音乐复读机」以及所有的磁带播放器，不是未来。未来，是数字媒体的时代，我们要做的是前期研发，然后比其他人快一步进入市场，主导市场。”
“数字媒体？”
“mp3听说过没？”
宋磊脑子里回忆了下，摇摇头。
林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记事本，递给宋磊。
“上面有mp3的简介，去年高丽国的一家公司已经率先生产出产品，我稍后会让人去采购一台回来。我们下一步的主要目标，就是尽快掌握mp3技术，然后推广开来。”
1998年，第一台mp3已经问世，但是由于价格并不便宜，下载需要特殊付费，成本远远大于买整套磁带播放器，所以并没有大火。
宋磊快速的翻阅着记事本，他的瞳孔随着页数的后翻，慢慢变大。
mp3的基本架构林凡已经写了出来，包含着初代产品的模型。
整个记事本十分详细，只要厂里研发好芯片主板，那么项目可以立马开动。
看完整个笔记，宋磊既兴奋，又有些泄气。
“林老板，既然你要上马mp3项目，那么灵动音乐复读机是不是第一代就是它最后一代了。”
宋磊对复读机项目一直抱有强烈的私人情感，这是一个让他翻身的项目。
可是这样的一个项目，却只是林凡眼里的炮灰。
林凡一手搭在宋磊的肩膀上“不用担心，复读机项目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它还有其他的用处。”
没等宋磊继续问道，林凡打了哈气，挥了挥手离去。
“我明天还有课，就不在厂里待着了。”
从福时光电子厂出来，已经快到夜里九点。
福时光电子厂门口有一辆公交车，正好能回到阳城大学。
等待了十五分钟，公交车缓缓停在他的面前。
林凡投币，上车。
因为是郊区边境的公交车，大半夜的经常都是空车。
但是今天的车辆里却有三个人，他们并排着坐在车厢最后面。
林凡只是扫了一眼，便坐在车厢前部位置。
此后，公交车继续沿着规定的路线继续行驶，但是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乘客了。
当车子来到市中心，福光大厦站时，车厢后的三人同时站起，从后门下了车。
林凡坐在司机身后，也从后视镜的位置看到情况。
他默默的从前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