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你直接告诉我,她的目的是什么?”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高胜寒的口气是不友好的。他认为店长挤走师傅,纯属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女人。
“哈哈哈,小高,你怎么像从山上下来的小和尚,看见女人都是老虎?”
平时小伙子同美女打交道别别扭扭的,邹店长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她觉得萌哒哒的帅哥确实可爱,“人家是大美女大老板,请你吃饭,难道会把你吃了?”
“无利不起早,无功不受禄。”
“黄总是小有名气的女强人,她不是想招揽人才根本不会坐火车,不是身体不舒服也不会到我们店里来,否则你想认识她都没机会。”
“我不是已经认识她了吗?”
“但是她现在请你吃饭,可能就是给你一个机会,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几点钟过去?到什么地方?”
“对啦,下了班,我在办公室等你,你跟我走就是了,一言为定。”
看见胖嘟嘟的店长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高胜寒顿感轻松了。
去就去吧,我怕不大不小的姑娘,难道还怕你们“齐天大圣”不成!
高胜寒不是一个有刻薄念头的人,但是师傅的怅然若失,让他心酸,让他忿忿不平。他答应去,有很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高胜寒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吗?他突然觉得是有必要的。
高胜寒在同店长聊天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师傅不会在那里,待到莲姐调整的那一天。
江师傅搬家,有五个纸箱,两个包,一个塑料桶,一张凉席。
高胜寒与师傅两个人就像蚂蚁搬家一样,搬了几趟才弄到了公交站台的人行道上。然后转了两趟公交车,耗时将近两小时。
江师傅的寝室是总部为附近员工租的,两室一厅一卫。一室是女生,一室是男生。
和他同寝室的有三个小伙子,江师傅是上铺。当时有一个小伙子在房间,高胜寒帮师傅要求,“大哥,能不能同老师傅换一下?他年龄大,爬上爬下不方便。”
小伙子不为所动,“我过两个月要回去的,到时候下铺会留给他的。”
江师傅看见高胜寒还想说,他马上阻止了,“算了,没关系的,我来的时候就是睡上铺。”
当时的江师傅是实实在在的无所谓。
现在回想起来,高胜寒注意到一个细节,师傅五只纸箱,不但有四只没有打开,而且就放在客厅的一角,他根本没有放进房间去的意思。说明他随时准备离开!
如果江师傅离开了华丰大药房,自己在这里待下去还有意义吗?
师傅为高胜寒留下了郑总这条退路,自己难道不应该未雨绸缪吗?
同菊珍·黄打打交道未曾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到了下午两点钟,百无聊赖的高胜寒打开了电脑,电脑能够给他留下来继续使用,表面上是莲姐建议的,事实上电脑的主人根本没有拿走的打算。
师傅今天只会去报到,不可能上班,那么他有可能上线了。
“在吗?”师傅在线上。
“在。小高,你不是状元郎吗?怎么叫江南探花郎?”
“别人帮我起的,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师傅,您会离开华丰大药房吗?”
“不可能在上海待一辈子,离开是早晚的事情,怎么了?”
“师傅,您会等李美莲的安排吗?”
“不会,没必要让她为难。”
“您会离开上海吗?”
“计划是离开上海。”
“能告诉我去哪里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去杭州和广州的可能性大一点。”
“那边有熟人吗?”
“有,我昨天晚上已经同他们联系了,一旦落实了工作,我马上离开。”
“辞职,公司不是要求提前一个月吗?”
“不错。不过我昨天同公司谈好了,允许我可以提前离开,作为交换条件,是我今天搬家。”
“师傅,您带我一块去吧,您到哪里我去哪里,工资只要能够解决温饱问题就可以,高低没关系。”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今天就不会搬走了。”
“这么说,您是可以不离开的?”
“应该可以。”
“真的吗?凭什么呢?”
“凭他们调动的不公平不合理,我就可以直接向李总如实反映。”
“师傅,有理走遍天下,为什么不反映?”
“那样的话,店长、人力资源部会下不来台,李总也会为难,没必要得理不饶人。”
“我们忍气吞声,别人会饶过您吗?”
“她也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年轻人争强好胜是可以谅解的,没有一点好胜心的人,怎么会有出息呢?”
“师傅,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呵呵,我说了吗?”
“还用说吗?您同意调走,又不愿意带我一同走,难道不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有道理,你猜猜看,错在哪里?”
“师傅,今天我想了很久,想不通,告诉我好吗?”
“你错在我们不应该认识!”
“师傅!能够认识您,是我一辈子的骄傲!我也不会给您丢人的!”
“我要去准备饭菜,真的,我会很快离开上海,你也走吧,谁都想力挽狂澜,但是,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大势所趋,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有空再聊。”
看来师傅真的是不希望自己在药店干下去,那么自己到哪里去呢?
不错,大势所趋,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接下来是回家,还是听郑总的安排?高胜寒拿不定主意了,他决定先去会一会黄总再做决定。
六点钟下班,六点零三分,高胜寒从寝室来到了店长办公室。
邹店长见小高进来,立即拿起桌子上的包,“走吧。”
“你不开车吗?”上海人说骑电瓶车,叫开车的,高胜寒有调侃店长的味道。
“呵呵,你别急,黄总开了车来。”一笑而过,邹店长是聪明人,她能够听不出来吗?她大人有大量,不会同小弟弟一般见识。
“店长,黄总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哪?”高胜寒看见店长笑的得意,心里就不舒服。
“你是鸡吗?快点,黄总在外面等,不要疑神疑鬼了。”
从集体宿舍的大门出来,拐弯来到大门口,像韩红身材一样的邹店长,很灵敏的上了一辆红色的宝马车。
高胜寒走近了,往宝马车里面瞧了瞧,开车的正是黄总——菊珍·黄。
菊珍·黄同在火车上大不一样,只见她一身纯白色的晚礼服,一眼望过去,就看得出裁剪合身做工精细,戴一副淡淡的茶色墨镜,笑不露齿地看着小高,像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时髦女强人。
高胜寒回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然后大大方方的开了后车门,从从容容的坐进去。“黄总,你好。”
“不要叫黄总,叫大姐吧,是不是把大姐忘到脑后去了?”
“怎么会,邹店长一说,我马上猜到了是大姐。”
“吃饭还早,邹店长,你们先去我会所看看,怎么样?”
“可以,可以,小高,黄总的会所很气派的。”
上了车,如同上了贼船,去哪里无所谓。高胜寒冲着后视镜里面,一直在看着自己的菊珍·黄点点头。
十几分钟之后,宝马车停在了一家富丽堂皇的“珍珍美容养生会所”门口。
会所所处的地理位置不是很繁华的街道,但是里里外外确实有珠光宝气的氛围。
下车了,菊珍·黄伸手请邹店长和高胜寒前面走,一看他们客气,她就不再谦让,昂首挺胸走在了头里。
来到会所的门口,一个穿着红色制服,高高瘦瘦的年轻帅小伙拉开了门,“黄总,请进!女士请!先生请!”
走进去了,给高胜寒的第一印象是整洁,有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
收银台有三个位置,里面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们几乎是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黄总好!欢迎光临!”
“到三楼我办公室喝口茶,休息一下,然后去吃饭,邹店长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订了包间。”
“黄总,这楼上楼下都是你们会所的吗?”邹店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问的。
“对,从一楼到五楼,我们全部租下来了,一年光租金是一百万,一楼二楼是养生馆,三楼四楼是美容室,办公室在五楼,乘电梯上去。”
菊珍·黄边走边向小高他们介绍。
他们在一道宣传栏面前停下,只见上面介绍道:
如今已是信息和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新技术不断交替更新,新理念也相继应运而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了对美的追求。然而生活在这高速发展的时代,在享受着高科技带来的便捷的同时也面临着生活节奏加快,工作紧张,竞争激烈,身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放开身体的重负,追求身心的放松愉悦同时调节身体机能的各方平衡成为了美容院吸引顾客的新卖点,兼具美容与养生功能的美容养生馆应运而生了。
估计小高他们看完了,菊珍·黄领着进了电梯。
发现高胜寒的眉毛微微的皱起来了,见怪不怪的菊珍·黄拿掉墨镜,笑着对高胜寒说,“不要一听见美容,就联想到街头巷尾的按摩店,我们这里是单纯的美容养生,而且只接待女性顾客,你放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