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环被锦心扎了几针,不仅止住了血,就连疼痛都没有方才厉害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她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躺在那儿,乖乖地让锦心给她处理好伤口。
那地方又不能包扎,锦心只能用浓盐水给她清理干净血迹,一边又刷刷地开了一张方子,命宫女立即抓了药熬着。
林环忍着疼问她,“要给我喝什么药?”
锦心处理完了她那处的血,这才腾出功夫来答道,“都是寻常的药,不过是蒲公英,紫花地丁之类的。”
看一眼神色有些恹恹的林环,锦心赶紧补充了一句,“别看这都是些不上台面的药,效果可是好得很。比起人参、灵芝的也不差什么。你这身子久病虚弱,不宜大补,喝点子这个药,倒是有好处。”
锦心还从未一口气跟林环说这么多的话,不过是怕林环出身高贵,瞧不起这样土地掉渣的药罢了。
林环看她那副急慌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这人倒也是个妙人!”
这一句夸赞的话,倒是让锦心愣了愣神,心想着林环可不是个夸人的人哪,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好了?
她这心思可都写在脸上,林环自然一眼看出来,鄙夷地撇了撇嘴,哼道,“别以为我对你好了,告诉你,我可是恨着你呢。”
语气很是生硬,不像是她平常说话的语调。
锦心瞄了她一眼,林环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让她正好给捕捉到了。
原来这女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也不跟林环计较,等着那药端上来,看着林环喝下去,交代了宫女每日要给林环清洗那处之后,她就打算回去了。
林环却叫住了她,也不说话,只对着宫女吩咐,“去把那匣子里皇后娘娘前儿赏我的一对碧玺拿来。”
宫女答应着赶紧捧了过来,林环躺着也不方便起来,就在枕头上对着锦心努了努嘴,“喏,赏你的。”
宫女捧给锦心,锦心掀开盖子一看,一对碧绿通透的碧玺正卧在明黄的缎子上,显得那绿越地娇嫩了。
一看就是上等的货色,她也不推辞,接过来就咯吱窝下一夹,对着林环勾了勾唇,笑了一声,“谢了。”
话落,人已是迈步潇洒地走了出去。
身后,林环抿了抿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出了林环的门,就见林珏和萧裕一前一后走了上来。
还没等林珏开口,萧裕就迫不及待地盯着锦心问,“这就要走了吗?”
林珏回头不悦地瞪了萧裕一眼,很是不爽,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先问问姐姐怎么样了吗?
锦心倒是没生气,只是点点头,朝屋里指了指,“好歹那也是太子妃,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太过分了。”
言下之意,萧裕听得明白:那就是自己有老婆,还是多关心下自己的老婆,不要老盯着别人的老婆了。
他被林珏一瞪,又被锦心一呛,顿觉尴尬无比。虽然贵为一国储君,但在林珏面前,他还真不敢火。
毕竟,他们萧家的天下可是老恒王和林珏给打下来的,如今又娶了人家的女儿,对人家女儿不冷不热的,万一惹怒了林珏,可没有他好果子吃。
只是面对着锦心那潇洒如男儿般的风度,见惯了各色美人的萧裕,只觉得难以把持,眼巴巴地看着林珏把锦心带走,他却无可奈何。
望着那两道越去越远的背影,萧裕把拳头攥得死死的:哼,总有一天,他又凌驾于林珏之上,要让罗锦心甘心情愿地臣服在他的身下。
怀着对林珏浓浓的恨意和对锦心那种抓心挠肺的觊觎,他甚是不甘地进了林环的屋里。
林环刚把****的瘤子切掉,这会子正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养着呢。
身边两个宫女守着,一见太子进来了,忙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萧裕摆摆手,不耐烦地挥手把两个宫女赶了出去,径自坐在了林环的床头上。
林环被动静给吵醒了,睁眼就见一身紫衣金冠的太子殿下正坐在自己跟前,不由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萧裕现如今已经对自己厌恶透顶了,她没有那么下贱,去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她素来高傲,终是不能同其他的女人一样,低下头来恳求他,为了他,失去了自己的自尊。
萧裕一瞧见她那副冷清的样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巴巴地进来瞧她,她倒好,竟然对他爱答不理的,打量他不会脾气吗?
在他面前还摆什么大小姐的臭脾气?要不是看在林珏还能为萧家卖命的面子上,他真是懒得理她。
“看样子没什么大碍,这还能跟孤生气呢!”萧裕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嘴里也没有好话,冷嘲热讽的,听在林环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我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她反唇相讥,丝毫不觉得面前这人是自己的夫君。
夫妻两个顿时就如红了眼的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谁都憋着一肚子气。
“孤倒没什么好失望的,你活着还是死了,对孤来说,都没什么。”萧裕压根儿就不让着林环一点,更不会体谅她还是个病人,兀自撂下一句狠话,起身拂袖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外再也看不见了,林环才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在萧裕面前,她永远是那个高贵端庄的太子妃,永远端着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
可是萧裕就是讨厌这样的,他从小就在宫中长大,见得人不是高贵典雅的就是谄媚讨好的,哪里还喜欢得起林环来?
可是东宫里其他的女人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即使他身边莺莺燕燕无数,他还是觉得内心空虚寂寞,恨不得找个知心的人共同度过漫漫长夜。
直到遇到了锦心,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如此地惊艳绝伦,惊世骇俗,让他喜欢得欲罢不能。
可到底还是林珏捷足先登了一步,要不是碍于林珏能为萧家卖命,他也不至于把锦心给让出去。
如此一想,他更是把恨意全都对着林环而去了。
东宫里,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硝烟。
且说林珏带着锦心出了东宫,径直朝粮铺而去。
他们两个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上说说笑笑,很是快活。
说了一会子话,锦心忽然从荷包里取出林环送给她的一对碧玺,对着林珏晃了晃,“看看,这是你姐姐赏给我的。成色如何?”
那碧绿的通透衬得她那素白的小手越美不胜收,好似上等的羊脂玉,看上去一白一绿,分外诱人。
林珏忍不住就在她的手背上啄了一口,害得锦心“哎呀”惊叫了一声,回过神来,就狠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青天白日的,在马车里竟敢这么放肆,要是被外头人给现了,她还有什么脸见人哪?
尝到甜头的林珏,干脆把碧玺连同锦心的小手一起握在掌心里,挑了帘子,对着外头的日影儿看了半天。
锦心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那对碧玺的,还是看她的手的。反正林珏乐此不疲,像是上了瘾。
好半日,才见他像个老学究一样点了点头,下了评断,“嗯,果真好东西。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和田玉种,我要是没记错,还是我凯旋归来之际,皇后娘娘赏给姐姐的。没想到她竟然舍得给你?”
锦心见林珏也认识这碧玺,不由乐了,“看来你姐姐没有面儿上那么不近人情啊,这么好的东西都舍得给我?”
“还不是我这娘子神通广大,治好了姐姐的病,她一感动,自然把好东西留给你喽!”
林珏顺势恭维着,恨不得把天下的好话说尽。
锦心哭笑不得,林珏什么时候这么爱说这些肉麻的话了?以前她可没有觉呢。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就到了粮铺门口。
温鹤在外头低声禀告着,“王爷,娘娘,到了。”
林珏这才住了嘴,扶着锦心的手,就要下去。
粮铺就这点儿不好,大门太窄,不能直接把车赶进去。
林珏扶着锦心的手下了车,还没站稳,就听身后呼啦啦好安国公府似有人奔过来。
他下意识地把锦心护在怀里,转头一看,顿时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好家伙,安国公府的崔老太君竟然连丫头的手都没扶,一路飞奔了过来,那样子,哪里是七十的人啊?
锦心从林珏怀里探出头来,也看见了朝他们飞奔过来的崔老太君。
这可是她嫡亲的外祖母啊,就算外祖母为了利益,对她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但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血脉深情,已是让她把外祖母的样貌刻在了脑子里。
在华灯初上的夜晚,凭着身形,她也能断得出来,这人就是她的外祖母!
只是她不知道,这么晚了,外祖母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还没等这夫妻两个想明白,崔老太君已是站到了他们跟前。到底七十的人了,虽然刚才那飞奔的动作很是吓人,但到底不如年轻人,就这么小段路,已是要了崔老太君的命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锦心跟林珏面前,好半天才扶着腰,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姑爷,锦丫头,你们终于回来了?”
她热络地打着招呼,那双炽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珏,好似林珏就是一棵摇钱树。
锦心一看外祖母那浑浊的老眼里泛出来的精光,就觉得头皮有些麻。
外祖母这是又揣了什么主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