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倒计时。
“阿九,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跟娘对抗。”
“为了娶你,我不吃不喝,你怎能辜负我一片心意。”
彭天一脸受伤的表情,深情中又带着忿然。
少女立在屋外,眼中寒意凌然,这人莫不是没有脑子,
季逾白冷眉冷眼道:“阿九姐姐不喜欢你,更不会嫁给你,你别做梦了。”
彭天捂住耳朵,叫得比谁都大声,“我不听,我不听,我要阿九亲口告诉我。”
璃九走过去,亲口并明确的告诉他,“滚,你很烦。”
彭天傻傻地望着少女,模样生得极好,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甚至是皮肤都挑不出一点瑕疵。
“一定是他们逼你这么说的吧,你跟我走。”
彭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璃九先一把掐住他的手,眸中泛寒。
“咔嚓”一声,直接捏断他的手,看到他痛苦的脸,给他按了回去,眼神锋利冷锐,森然道:“下次再来纠缠,就废你的手脚。”
彭天一连退了好几步,跟见了鬼似的,手上更是隐隐作痛。
季逾白手拿长棍子从厨房跑了出来,看人不在,丢掉长棍,捧起少女的手,检查道:“阿九姐姐,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璃九抽回手,道:“没有。”
季逾白捡起长棍,眼眸漆黑,回头远眺了一眼。
搬家之日,牛车堆满了,锅碗都捎上了。
老牛的压力山大,商量了,先带些轻便品,牛车停在医民堂,璃九熟练的赶车技术震惊到了云慕。
还真是特别。
“璃九姑娘,房子已经找好了。”想让管事带领的云慕,改变了主意,道:“我带你过去。”
璃九道:“劳烦。”
找的院子在偏南方位,一个小二进制宅院,附近多树植,是个很雅致的地方,非常好的养人场所。
院子对于手握巨款的璃九来说,一点都不贵,必需品全都有。
房契的主人,璃九拉着冯湘水按下了她的手印,这是给她们最基本的依仗,免得她们胡思乱想。
冯湘水惊得语无伦次,“阿九,这好的房子,不行的,你收回去。”
“都是一家人,写谁的不都一样吗?难道阿娘没有把我当成家人。”璃九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冯湘水连连摇头,慌张道:“怎的会。”
云慕邀请道:“今日我做东,祝贺各位乔迁之喜。”
冯湘水看这人对她们这么好,长得也还过得去,八成是冲着阿九来的。
这个想法季逾白也想到了,他警惕着图谋不轨之人。
周围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璃九介绍道:“这位是医民堂的云慕,我的药膏就是他收的。”
云慕有礼地低头一笑,
季逾白还是觉得这人很可疑,坚决要将两人隔开。
酒楼里,男子一脸笑意晏晏。
离了一个彭天,又来一个,季逾白神色冷漠,唇角抵成一条直线,什么时候阿九姐姐身边才会只有他一个人。
季逾白正式步入学堂是在三月。
中途的一个月,不是在家习读,就是跟着璃九。
季逾白缠人劲越来越足,璃九也是无奈,好在安安静静的。
冯湘水在家没事就会做做绣活,孩子的事也不用她多操心,大的有主见,小的听大的,日子舒心又安稳。
季逾白的才能很快就在学堂中展露出来,夫子对他特别关注。
家访过几次,知道季家还算富裕,推荐他去更好的书院,拓开眼界,增长见闻。
就是远了些,要一两月才能回家一次。
“阿九姐姐,蒋夫子教得很好,我不去其它地方。”马上十四的季逾白,跟杆子一样笔直的身材,身上没有什么肉,也就脸好看撑起了这副身形。
夫子说没什么可教的季逾白的了,学堂可以不用去,考童生秀才完全没有问题,他这副身子,璃九真怕天高地远的,正常男子一拳就能送走他。
“从明天开始,在家锻炼。”
季逾白开心道:“好。”
第二天他就完全笑不出来了,谁能告诉他,平时温柔的阿九姐姐,训人会这么严厉。
不过,阿九姐姐就算板着脸,也还是那么好看。
健身加药膳,季逾白看起来壮实多了。
蹲马步愈发游刃有余,璃九当即加了一炷香的时间。
季逾白咬牙坚持了下来,道:“阿九姐姐,我好像动不了了。”
璃九走进查看,季逾白尝试着动了动,扑向了少女,有气无力地靠在少女肩上,双手交叉搭在纤细的脊背。
璃九撑住他的腰,半年前就比她还要高半个头的人,重量不可小觑。
季逾白眼若桃花,隐隐有光泽流动,他微微一笑,见好就收,站了起来,“我好了。”
自然地揽住她的手臂,往屋里走,道:“阿九姐姐我又进步了。”
璃九习惯了他的亲昵,道:“继续保持。”
又是半年,季逾白穿着青色竹纹长衫,饱满立体的五官,身姿倾长而挺拔,芝兰玉树,黑压压的脸色,也未曾破坏的美感。
“阿娘,阿九姐姐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冯湘水眼里噙着泪花,道:“放心,我们照顾好自己的。”
阿逾第一次出远门,冯湘水心情复杂极了,孩子长大了。
季逾白双眸沉沉,抬手将两个最重要的人揽在怀里,余光扫过如玉般细腻白皙的脸,紧抿起了唇瓣。
璃九给了他一个香囊,道:“这个戴上,遇上事了可以打开看看。”
季逾白眉眼弯弯,眼中柔意泛滥,上了马车,他掀开车帘,探出头道:“有时间我就会回来。”
马车滚滚而行,季逾白捏着阿九姐姐给他的香囊,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打开香囊,里面有几张纸,他展开一看,是一张一百两银票,另外一张是一千两的。
还有一张写着熟悉的字迹,一样是三个字。
不用省。
季逾白目光闪烁,微微抿嘴,轻笑。
他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