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言酌在客栈住了十多天,等脚完全好后,才出的门。
这次,他要玩个尽兴。
璃九扶额,望着在人群中兴奋的身影,被人卖到花楼的时间段应该不远了。
璃九眉梢轻蹙,寒芒闪动,如此活泼跃动,是不是该消停消停。
“小九子,这些都给你。”
允言酌把手里头的油纸都塞到了女子的怀里,走进了一家欢声悦语的地方。
迎风楼。
这里的花灯五颜六色,男子衣着艳丽,面颊红润,胭脂气息在大门萦绕。
璃九:“……”所以不是被卖,而是主动走了进去。
“女君,是第一次来嘛。”
一进门,就有人靠了过来。
允言酌就跟逛胭脂绸缎铺一样,不明所以的询问着,
“这位哥哥,你的衣服是什么样式的。”
“这发髻很衬你。”
“你这胭脂真好看。”
不少人都被他逗得不行,阅历资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的真相性别。
看他应该不知道迎风阁是做什么的。
春儿好心提醒了一句,“小女君,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哦。”
允言酌歪着头,这里不就是家里下人说的,听曲的地方吗?
露水镇也有,但是母父不许他去。
这里这么热闹,曲子肯定也好听。
允言酌询问道:“你会唱什么曲?”
春儿轻轻笑了笑,嘴角浮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奴家,只会一种曲。”
他把目光放在小公子的仆从身上,指尖抚上仆从的手臂,眼神暧昧道:“而且,只唱给女子听。”
允言酌回望男子的动作,逐渐挨近的两人,亲密极了,女子动也不动,一点抗拒都没有。
他心中不由怒气满满,面色一沉,不断涌出丝丝缕缕的不快。
璃九在迎风阁巡视了一周,任务目标被卖的那个花楼并不在这,剧情走向还不得而知。
“哼。”
允言酌甩头就走,不听就不听,在经过女子时,还刻意撞了一下。
璃九从思绪中清醒过来,跟了出去。
天暗沉沉的,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璃九阔步走到他的身边,道:“允言小姐,很晚了,回客栈吧。”
允言酌埋头苦走,越想越气,那个人为什么要离小九子那么近,小九子也是的,也不甩开他。
允言酌咬牙暗道:果然是个登徒子!
璃九看他直直往人群里撞,拉住了他,
“允言小姐。”
允言酌用力甩开她,脸上怒色满满,大声吼道:“你走开,别碰我。”
小身板一头冲进人群中,消失了踪迹。
一眼对视的目光,闪过了眼尾的红润。
璃九停滞在原地,眼神寒气肆起,还真是不乖的任务目标,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允言酌毫无目的地狂奔,只想离她远一点,他暂时不想看到她。
可内心深处又有些期望着她能追过来。
允言酌扫开这莫名其妙的思绪,没有她在他会玩得更开心。
他环顾四周,开启了玩乐的模式。
允言酌一直往前走着,街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少,开心没过几秒,他就有些累了。
他回过头,街上的人没有一个认识的,
允言酌找了一个台阶独自坐着,她会不会在找他,还是已经回客栈了。
他不见了这么久,难道都不会关心他吗。
允言酌心情郁闷地趴在膝盖上。
一轮弯月下轻洒的淡淡冷光,置身在屋檐上的暗影,比月色多了一丝冷凝,古井无波的乌色瞳孔扫过地面,孤身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街上的人不过寥寥几人。
允言酌也有了一丝困觉,决定先回客栈再说,
反正他肯定不会,主动跟她说话的。
允言酌一想到她会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就觉得开心,心情也变得舒畅多了。
被拉成的影子细长,脚步轻巧了很多。
距离拉远,大街上不仅仅只有一个人的影子,细长的影子后面还有两个生出尖爪的黑影。
几分钟后,黑影匆匆离去,街上又恢复了正常。
璃九熟视无睹的看人绑走,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她捡起地上的蝴蝶吊坠,这样式也只有任务目标会有了。
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中。
平灯镇的月下恢复了彻底的安宁。
车轮滚滚,夜间的马车开出了小镇。
赶车的男女交谈的声音,充斥在黑夜中,
“这次的货很不错,细皮嫩肉的,能卖个好价钱。”
“是啊,幸好他身边那个女子不在,不然还真不好动手。”
一直在物色货物的人牙子,打算去往下一站,走前还捡了个漏,别提多开心了。
允言酌醒来的时候,关在了一个暗房里,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他闭上眼,默念,快醒来,快醒过来。
“这次的娇嫩,可别太过粗鲁了。”
屋内传来的声音如此清晰震耳。
房门推开,月白色的光洒落进来,
摇曳的身姿犹如巨蟒一般,看似无刺,却能将人绞食殆尽。
允言酌颤抖着身子,“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绑架我。”
曲生从头到尾打量着男子,微笑道:“小公子说笑了,是我买下了你,在我这,只要你乖乖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还可以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允言酌记起有人从背后偷袭了他,他曾听父亲说过,外面有很多坏人,把人绑起来吃掉,他以为是父亲特意吓唬他的。
他不应该赌气的,他想回到……小九子的身边。
允言酌半仰着脑袋,白生生的漂亮小脸变得通红一片,泪光莹莹的眼睛,蓄起了一眶泪水,“我是露水镇允家的人,我有钱的,别吃我。”
曲生失笑一声,真是天真。
他弯了弯腰凑近,勾起他的小脸蛋,一脸的心疼,眼眸却噙着不怀好意,“这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味道肯定很好。”
他招呼人给他灌下一碗药,解开绳子,直接带到三楼,
卖他的那两人说的蹩脚理由,他是半点都不信,可既然来了他这里,就别想轻易出去。
毕竟,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允言酌双手让人架着,丢进了檀香浓郁,色彩鲜明的房间里。
软弱无力的身体,只有被人摆弄的份。
沐浴过后,穿着衣不蔽体的纱裙,坐躺在床榻上,像是随时等人采攫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