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看着温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自己混蛋,眼前的女孩善良到自己哭着还会去小心翼翼的照顾其他人的感受。
落在女孩腰上的手臂微收,伏低身子,吻在了她的眼角。
他觉得喜欢她是做的最正确的事。甘愿做个信徒,为她穷其一生。
温年没想到祁辰的动作,一时间忘了哭泣。
这个吻像是蝴蝶停落,轻轻的,很温柔。
祁辰直起身子,捧着她的脸,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对不起。”
*
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有去医院,温年看着他衣服上蔓延的大片白色,拉起他的手腕往家里走:“我先帮你止住血,我们等会儿去医院。”
温年推开家门,领着祁辰上了楼,她让人先坐到床上,自己赶忙跑到柜子那里去拿医药箱。
祁辰看着手忙脚乱的人,安慰说:“你别急,这点小伤没事的。”
“祁辰,”温年声音提高了些,拎着小箱子走了过来,“你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女孩的神情严肃,小脸也绷了起来。
祁辰心里暖洋洋的,眼尾上扬:“好,我错了。”
温年的脸色缓和了些,看着他身上的那几处伤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沉默两秒说:“你先把衣服脱了。”
“好。”
他忘记了肩膀上的伤,抬起手解扣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嘶了一声。
温年吓得赶忙走过去,伸出手去帮他:“我来吧。”
祁辰身子顿了一下,手臂垂到了床上,他低下头就能看到女孩细白的手指,眼底的情绪翻转涌动。
帮他解扣子只是情急之下的举动,现在回过神,脸开始烫了起来。
衬衫顶端的扣子已经解开两颗,他漂亮清晰的锁骨展现出来,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搞了半天胸口的那颗扣子还没有解开。
鼻尖渗出了细小的汗水,脸颊越来越红。
祁辰盯着她,眸子里蕴着笑:“年年你别急,慢慢来。”
听着这句带有歧义的话温年的脸红的要滴血,她想直接撒手让祁辰自己解,可一想到他身上的伤又有点不忍心。
终于衬衫的扣子被全部解开,少年的身体也完全袒露了出来。
温年眼睛无措的不知道往哪里看,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我帮你涂药。”
她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药水小心翼翼的清理着旁边的血渍。
肩膀上的伤口包扎好之后,她就把目光移到了腰腹那里。
涂药的姿势调整半天还是觉得很别扭,温年拿着药水纠结的看着他:“你先坐凳子上吧。”
“好。”
温年看着腰腹那里的两道口子,眼尾又红了起来。
祁辰看着人又蒙了层水雾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疼,不许哭了。”
“怎么可能不疼,都流了那么多血,”她下手很轻,嘴巴也不自觉的吹着气。
“年年现在是心疼我吧。”
听到这句话,温年手上的动作抖了一下,药粉洒下了一片。
伤口处突然袭来的灼烧感让祁辰没忍住嘶了一声。
温年回过神,看着那处伤口吓得不知所措:“对不起,对不起。”
他看着人慌张愧疚的样子安慰说:“没多大事,不用道歉。”
但现在温年根本就听不进去这样的话,一个劲的自责。
祁辰这个时候才发现小姑娘原来那么爱哭,眼泪又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他心疼的帮她擦着泪:“祖宗,你怎么又哭了。”
“我、我控制不住了。”
本来今天看着祁辰被打自己没帮上忙就快自责死了,刚才涂药又不小心弄疼了他,心里面的愧疚早就溢了出来。
“傻不傻。”
“是不是超级痛?”温年低着头,轻轻地帮他吹着伤口。
“年年亲亲我就不痛了。”他开着玩笑,想让人像往常一样骂他,这样她对待一个流氓或许不会那么自责。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女孩的哭声立即止住了,还没等他再开口,人就站了起来。
他也松了口气,嘴上有了点笑。
可下一秒脸颊上温凉的触感让他僵在了原地,脑袋轰得一声,只剩空白。
温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低下头,十指羞赧的绞在一起:“有没有好一点。”
他垂下眼帘,声音很低“没有。”
没等她反应过来,腰间就落了一只手,祁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伏下身,将唇覆了过来。
唇瓣相贴的感觉让温年杵在了原地,她抬起手想要推他,可指尖刚碰到他的身体又缩了回来,攥紧自己的衣摆,闭上了眼睛。
她想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