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面色僵硬,满脸恍惚,那人是任京宵媳妇?任京宵那个乡下媳妇?
杨成觉得他以前笑话任京宵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那个时候任京宵在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他呢!
比工作,他现在比不过他,比媳妇还是比不过人家,他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过他的?
对,他还有房子,他分的房子在运输队是最大的,任京宵还没分房子呢!
他只能住在乡下,苦哈哈地来回跑。
这样一想他心里痛快了一点,他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差的。
“你们不知道,嫂子还怀孕了呢!这任哥就是厉害。”
几个司机是哪里疼往哪里扎,虽然嫂子那样子看不出来怀孕了,不过任哥不会骗他们的。
他们都知道杨成和他媳妇结婚快两年了,一直没有孩子。
哪怕杨成每次说这事不急,可他看别人孩子的眼神骗不了人。
杨成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没有孩子怎么了?他和他媳妇还年轻,他不急,真的不急。
其他几个司机看杨成这样心里痛快了。
他们被杨成打压了那么久,今天才出了一口恶气,他还无力反驳,他们任哥真的太棒了。
几个人对任京宵是心服口服,任哥哪方面都是强者。
一旁的陆海听明白了,他们不是来找他聊天的,是来刺激杨成的,不过这事他喜欢。
任京宵不知道他和宁夏差点把杨成憋得心梗,他们正慢悠悠地往回赶。
“我回去就和大队长商量一下房子的事。”任京宵一边骑着车一边和宁夏闲聊着。
“那你好好说,不能吓人。”宁夏笑了,这房子肯定能卖出去的。
他们晃晃悠悠的到了镇上,等到了镇上也没再耽搁,直接去了邮局。
这次包裹有点多,宁夏一看除了干妈和她哥的,还有一个京市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张怡宁寄来的,她寄的包裹最大。
任京宵接过包裹放在车上,才载着宁夏回了黑山大队。
等到了黑山大队,队员们看到他们还一脸惊奇。
铁娃子自从上了班,白天都见不到人,这宁知青成天在屋里待着,也很少见到她。
这大白天见到两人他们还不习惯了,不过看到他们车上挂的东西,这是又去供销社了?
看看人家这才叫日子,他们这叫活着啊!
任京宵和宁夏也没搭理他们,直接绕过那些人骑着车到了院子门口。
门一打开就看到大炮在门口蹲着,看到任京宵和宁夏那本来无精打采的眼都亮了起来。
“好啦,这不是回来了吗?咱们大炮不委屈了,下次去哪都带着你。”
连宁夏都看出来大炮眼里的意思了。
大炮听了宁夏的话,傲娇的把脸转向一边,那脸上的意思是:这话他们说过多少次了,每次都让它看家。
“进屋,大炮这脾气一看就找不到媳妇。”任京宵在一旁惹火道。
果然大炮听完对着任京宵“嗷呜”了一声。
宁夏看着大炮这机灵的样子都笑出了声,大炮和人相处习惯了,它很多习惯都模仿着人类。
宁夏有时候都觉得这不是老虎,这是她养的孩子了。
“夏夏,这些包裹你现在拆吗?”任京宵进了院子把车上的东西拿了下来。
“现在拆。”宁夏摸了摸大炮的脑袋,然后进屋准备拆包裹。
她这取包裹的时间都不确定,干妈他们要等急了。
宁夏先拆开了张怡宁给她的信,信里问到她的伤怎么样了,还说了她在京市很好,就是没交到好朋友,十分想念她。
最后说了寄了很多东西给她,好多都是她妈妈准备的。
感谢她的照顾,还有上次回城前对她的劝告,让她避免了一场算计。
宁夏看着这姑娘信中言语间还是那么单纯,一点都没变。
她又拆开了干妈的信,看到她信里写到了宁家出大事了,他们认了亲生闺女。
还问宁夏知不知道,还在信里安慰她,说那样的家人不值得她伤心什么的。
宁夏看完眉头皱了起来,卢佩佩回去了?她不是调到其他地方去了吗?
不过宁夏才不伤心,她只有幸灾乐祸,就卢配配那性子回去了更有得闹了。
“夏夏怎么了?”任京宵看着宁夏拆一个包裹就把那些东西归类好。
看到宁夏眉头紧锁的样子就问了一句。
“卢佩佩回了宁家,干妈怕我知道不是亲生的事伤心,写信来安慰我呢!”
比起宁家那些人,她更怕让干妈担心,她得尽快回信。
“那个女人回去了,这事挺好的。”任京宵的语气很轻快,他明显和宁夏想到一块去了。
“是呢,真好。”宁夏和任京宵相视一笑,对卢佩佩回了宁家的事抛之脑后了。
她哥的信就简单多了,一些日常的问候,问任京宵对她好不好,要是不好他帮她出气之类的。
宁夏全程都是笑着看完的,每次收到家里的信是她最放松的时刻了。
他们对她的关心这种感觉和任京宵给予她的不一样。
“夏夏,我去找大队长,你去吗?”任京宵看这些包裹收拾的差不多了。
夏夏也看完信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他看着时间还早就想去和大队长商量一下房子的事。
“我们一起吧!”宁夏想着要是一会大队长气着了,她在一旁也能劝慰一下。
“行,咱们一起去。”任京宵关上门,带着宁夏和大炮一起去了大队部。
大队长正和大队部里的人讨论着今年做不做豆腐的事呢。
今年的粮食实在不够吃,家家分到的豆子也不多,这做也做不了多少。
可不做的话这过冬就没什么好吃的了,这每年下雪做冻豆腐是他们一年的期盼了。
这一下子没有了,大队的队员们更没劲了。
大队部里意见不统一,大队长正暗自发愁呢!他还是想做一点的,做不了多的就往少了做。
看到任京宵和宁夏来这里大队长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他看到任同志就害怕,每次见他都是要出事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