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娃子,别激动!别激动!都是误会。吴大春进山了,回来的人说被蛇给困住了,这不大春娘一着急就说了胡话!”八壹中文網
大队长一看到任京宵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这下吴大春有救了。
“快,铁娃子,大春还等着呢!”大队长想来拉他的,但有点怕一旁的老虎。
“对,快去救我儿子!”吴大春娘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也不哭了。
“你们来找我对象麻烦,还想我救人?大队长,你脑子是不好了吗?”
任京宵松开宁夏,让大炮在一旁守着,提起门口吴大春的娘就扔了出去。
这人年纪有点大,任京宵控制了点力度。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爱护弱小的想法,他眼里只有两种人,夏夏和别人。
没人敢吭声,甚至看都不敢看任京宵一眼。
“铁娃子,别动手,别动手!”大队长再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拦住任京宵。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大春出事,她太急了,说了两句不好听的。你看,宁知青不好好的嘛?”
“好好的?你没看到夏夏吓到了?”任京宵想着要是夏夏少一根头发,他非得把所有人揍一顿,晚上再让大炮去他们家门口蹲着。
大队长:“……”
“好,是她错了,宁知青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她爱子心切的份上原谅她一回。”
“宁知青,你劝劝铁娃子,让他去救人,不能再等了。”
大队长把目光对向宁夏,盼望着这宁知青是个识大体的。
“关我什么事?是她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又没失忆,她骂我的一字一句我都记着呢!”
宁夏这人吃什么都不吃亏,而且刚到她听到了那人是被蟒蛇困住了,说她自私也好,胆小也罢,她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劝任京宵救人。
死咬着吴大春娘骂人,她不原谅,他们也无可奈何。得罪人的事她来干,他们又不敢对任京宵怎么样。
“任京宵也是个人,你们怕蛇,他就不怕了?你们有这功夫,不早上山把人救回来了?”宁夏嗤笑一声看向众人。
大队长呆了会,嘴巴张了又张最后也没能说些什么。
“想要让任京宵去也行,那谁家也逃不了,每家每户都要安排一个人一起上山。生死听天由命,谁也别怨谁,你们敢吗?”
“当然了,你们人多势众,也可以逼着任京宵上山。可以后你们觉得他还会带你们上山挣钱吗?就问你们乐意吗?”
“别想着用我威胁他,大不了我陪他一起待着山上。或者去别的大队,我想他们会很欢迎我们的!你们觉得呢?”
宁夏每说一句,脸上的笑容越灿烂。明明很赏心悦目,大伙却不敢直视。
哪有那么多舍己为人,看看肉割到自己身上了,一个个不也疼痛难忍?
“你们不能这样啊!你们这是要看着大春去死啊!支书,大春是你堂侄,大队长,大春媳妇和你媳妇一个大队的。你们忍心就这样看他丢掉性命?”
吴大春的娘看着大伙都不吭声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群冷血的人!
“都这么久了?大春说不定早就……我们去了也白去!”下山刚缓过来的王麻子,一听每家都要派人再进山,死活不愿意了!
“我们本来没想去那山上,是大春揽活我们几个一起去的。本来捡完柴火,大伙要回来的。是大春自己贪心,还想去打几只野味,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也怪不得别人。”
王麻子越说越觉得吴大春活该,他才不要再上山,这辈子都不要再去了。
大伙听完王麻子的话,一个个都在骂吴大春作死,自找的,谁也不提上山去看看了。
“报公安吧!”宁夏看大队长为难的直皱眉,慢悠悠的开口道。
“对啊,报公安!”支书拍了下手,也不管大队长同不同意了,急忙套上牛车就走了。
一直到了傍晚,公安同志才带着吴大春回到了大队。几个公安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不难看出他们与那山里的大家伙们遇上了。
“你们不知道,那大春啊,被那蛇都搅成两段了!”
“没被分吃了也是大幸,最起码留个整乎的!”
“幸亏咱没去啊!公安同志们手里都有家伙,你们看一个个鲜血淋漓的!要咱们家里的去了,那还有命回来?”
“大春娘可怜啊!以后这一大家子怎么过啊!”
队员们心里有庆幸的,有惋惜的,也有那不对付的幸灾乐祸的!
吴大春家里除了一个还不会走的小儿子,其他人都泣不成声,吴大春的娘都哭晕过去好几回。
“大队长,我们家就指着大春。这让我们一大家子怎么活啊?”吴大春的娘看着一大家子,悲哀哽咽道。
明明一伙人一起上山,凭啥就她家大春出事,其他人都好好的?
“我家大春也是为了给大伙捡柴火才出事的,大队不能不管我们孤儿寡母啊!”吴大春娘焦急的拉着大队长,不管不顾的就想要个保证。
“我说过这大黑山不能随便进,当年野兽袭村大伙都忘了?不让进山非进,出事了找大队了,你们怪得了谁?”
大队长唉声叹气,看着吴大春一家子也很不忍。
大队长和支书们商量了下,同意每年给补贴200斤粮食。大伙们也不知什么心理,居然没有人反对。
哪怕是这样,大春媳妇还是回了她娘家。
“我家闺女年纪轻轻的,不能就这么给你家大春守寡吧?她还给大春留了后,也算对得起大春,你走吧!”
大春娘求了又求,都跪到了亲家门口,也没带回大春媳妇。
村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提那山里的事,更没人提任京宵。他们的脸像被撕开了一样,不时隐隐作痛。
“你觉得我自私吗?”宁夏看着这几天大队里的人都躲着他们,缩在任京宵怀里垂头丧气的问。
“不,蟒蛇口下,除了在当场,不然难救人。我去了也是白去,最后还是会落埋怨。”
“我不欠他们的,现在这样挺好,他们心里都压着石头,谁也怪不到谁。他们不敢看我们,是因为他们心虚!”
任京宵轻轻的搂着怀里的宁夏,伸手把她那垂落的头发挽到耳后,双唇在她的发间碰了碰,满是怜惜。
任京宵不懂人情事故,但不是不懂人心。正好相反,他对人的善与恶总是分辨的很透彻。
至于以后,大队里有人会对他们有怨言吗?不!他们有所图,所以他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