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宫并不在城里,一般这样的门派大多都是城外,选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立一方山头,打起架来也方便。
尤其是无极宫还素来有魔教之称,人人避而远之。
青州多山多水多石林,无极宫便是三面环山,门前还有一片大石林也。
翌日,贺逸风前往无极宫外下战帖,结果在石林外喊了半天,愣是没喊来一个人。
一个到中午,贺逸风时,手中依然拿着那张战帖。
“怎么回事?”云倾问道:“没应?”
贺逸风一壶水灌下,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他轻咳了两声,说道:“根本,没有理我。”
“没人理你?”云倾更奇怪了,“你是怎么下战帖的?”
贺逸风道:“无极宫外有片石林,平常时候那里都会有宫中弟子站岗值哨的,可今日我去喊了半天,也没人理我。”
云倾问:“那你没有进去看看?”
“盟主有所不知啊,”旁边一个掌门说道:“那无极宫外的石林乃是布了阵法机关的。”
“不知阵法的人即便进去了,也会在里面迷路,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触动机关。别说进去了,不出一炷香,便会送了性命。”
“这么厉害!”云倾叹了口气,“那就明天再去下吧。”
一旁贺南看着云倾,想说,她不是懂机关的吗?
但见她没有说,便也没有去提。
云倾和景翊回到院子,就看到无常和听雨又要出去了。
在花钱方面,这两人有得一拼。
只要这两人一起出去,云倾就觉得,自己的金山又要被拼空一个角了。
“喂,我说,”云倾叫住两人,提醒他们,“买东西可以,但也要挑着买,那些太小的铺子就别买了,经营起来还麻烦。”
听雨和无常齐齐点头,然后就继续向外面走。
云倾有些头疼,一旁景翊笑了笑说:“你嫌小,可以将几个铺子合在一起不就好了。”
云倾却道:“你就这么由着听雨买那些铺子?”
景翊抬手,替她挡开自回廊上垂下来的一根花枝,说道:“他运气不错,买下的铺子大多都是赚钱的。”
云倾问:“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景翊淡淡道:“养支军队,总要花些钱的。”
云倾点头:“确实。”
景翊侧头看她,“你不好奇,我养军队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干仗呗。谋朝篡位,改朝换代,争权夺势,哪样不需要军队?”
景翊笑笑。
云倾又问:“所以你这些年一直待在柳州城,也只是一个假象了。”
景翊:“偶尔离开半个月,还是可以做到不被人发现的。时常长了就不行了,容易被发现。”
云倾明白了,难怪他在柳州城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去见一见人,不管是去青楼,还是去酒楼。
就是让那些暗中盯着他的眼睛看到,他一直在柳州城。
即便有时候,他出城被人发现,那也一定是他故意让人发现的。
就是为了给别人造成一种,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的假象。
所以很多时候,不是别人查到他的行踪,而是他自己故意暴露行踪。
这人啊。
云倾心想,还真不亏是大煞天命之人。
翌日,贺逸风再次前往无极宫下战帖,依旧没有理他。
后面又淅淅沥沥下了几天雨,下得所有人都心急。
一个掌门拍桌道:“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若那无极宫一直不接战帖,那咱们这么多人,难不成就跟着他们在一直耗下去?”
且不说这么多人,花销便是一笔大数目。
关键是,各个门派还有事务要处理,也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
“是啊,”有人附和:“原本以为,此次最后出来两个月就行了,这么下去,怕是要半年时间。门派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回去处理呢。”
“你门派有什么事,不就是给人做护卫。”
一个掌门唉声叹气,“要说起来,现如今这江湖是真不行了,各门各派都成了那些达官贵人的看门狗了。哪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
“还意气风发,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又有人说:“以前,几乎各地都会有一个门派驻守,守得一方安宁,百姓也会自发送些银子食物。”
“如今各地有衙门,有军队,哪还需要咱们这些人。”
大概是天气的原因,又或许是这一次明月山庄发生的事情的原因,众人说着说着,就诉起苦来。
这也是明月山庄受众人尊敬的原因,因为明月山庄相比其他门派,至少还有一份家业。
先前赫连宏晔还在的时候,对各门派的帮助也不小。
云倾听了一会,就和景翊离开了。
云倾问道:“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景翊不解,“嗯?”
云倾说道:“这些人若是上阵杀敌,以一挡百不敢说,但是以一敌十还是可以的,寻常将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景翊道:“所以你才要做这武林盟主?”
“也不全是,”云倾说道:“当初只是为了看一下赫连英和赫连千城的目的,但方才听他们那一席话,我觉得他们说得对。”
景翊点头,“如今各门派确实很多都沦为达官贵人的护卫了,这些人很多都是没有田地,没有生计的,想要活命,只能依附于权贵。”
“否则他们也不会给赫连英这个面子了,说白了,就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云倾想了一起,等此事结束了,看来她得找这些人好好谈一下了。
等雨停了,众人再也坐不住了。
赫连千城便提议,干脆大家一起去了无极宫外的石林,若是还是没有接帖子,便直接硬闯。
云倾没有意见,于是跟着众人一起去了。
一看到那片石林,云倾就看出,这石林果然是布下阵法机关的,而是布阵之人的能力还不弱。
赫连千城竟然从怀里拿出一张机亲地形图,说道:
“这是我从先父书房找到的机关地形图,不知真假,不过我们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