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循留下张翼率领两千人马驻守天荡山上,庞德率领三千人马扎营天荡山下。
他自己率领主力,领着新纳的两位如夫人,返回了定军山。
刘循回到定军山后,庞羲立刻就知道刘循昨天晚上收了马云禄和张钰之后,大为恼火。
如果是以前,就是刘璋还在主政的时候,刘璋胆敢做丝毫损伤庞羲利益的事,他庞羲立刻就会撂挑子,领着自己的人马撤回巴西。
但是今天,今时今日,就算他庞羲再有脾气,他也发不出来。
因为此时此刻,张任、郑度和张嶷、马忠也都在定军山上。
剑门关已经被他们攻占了,霍峻被他们生擒了。
也就是说,从成都往汉中的两条主要通道,金牛道和米仓道如今都在西川军的掌控之中。
那不要说是攻取汉中了,就是拿下阳平关都不在话下。
如果现在他庞羲负气而走,那不是等于攻取汉中的机会,最重要的是攻取汉中之后的利益,拱手让给他人吗?
张任问刘循道:“主公,南郑就在眼前,为何不一举将其拿下!那汉中就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
刘循道:“任兄,拿下一个区区汉中还不容易吗?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刘备、法正、黄忠等人都已经逃离了南郑,现在驻守南郑的只有一个诸葛亮,他之所以留在南郑,无非就是为了牵制我军,给刘备逃走争取时间。”
这话一出,张任、郑度等人大吃一惊。
张任急切的道:“主公,那还犹豫什么?还不拿下南郑,诸葛亮也跑了!”
刘循苦笑道:“我倒是想诸葛亮跑,他只要逃出城来,我就能抓活的。”
郑度一怔,问道:“主公想活捉诸葛亮?”
“当然。”
“可是这诸葛亮是我西川的死敌啊!”
“诸葛亮之所以是我西川的死敌,那是他被刘备蛊惑了,同时也是遇到我刘循遇到得晚了,而且遇到的场合不对,不是在他的茅庐,而是在沙场。”郑度话一开口,刘循就立刻想到,想活捉诸葛亮,想招降诸葛亮,除了要能制服诸葛亮之外,还要能说服麾下的这一干文武。尤其是郑度和张任。刘循侃侃道:“军师,再者,虽然诸葛亮是我西川的死敌,恰好也从反面证明了,诸葛亮是我大汉的忠臣。”
“主公,您这话属下就不赞成了。”刘璝毫不客气的质问道:“您说他是大汉的忠臣,那他为什么要进犯西川?为什么要进犯大汉的宗室?”
刘循回答说:“他之所以会进犯我西川,那是因为他不信家父有中兴大汉之能,以为只有刘备能中兴大汉。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座的诸位觉得家父能中兴我大汉的江山社稷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良久过后,郑度道:“主公,想要招降诸葛亮恐怕不容易啊!”
“没事,咱们可以让他先在南郑城里面待着,只要他逃不出汉中这块地界就行了。”
张任问道:“主公,那接下来我军如何用兵?难道就一直这样等着吗?”
“当然不能等着。”刘循问道:“以诸位之见,汉中的要害在哪里?”
“当然是阳平关!”在场的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出。
“那咱们现在就拿阳平关动手!”
张任问道:“主公,没有拿下南郑,却去攻打阳平关,如果诸葛亮袭击我军后路如何是好?”
刘循笑道:“那咱们不仅可以活捉诸葛亮,或许还真能一番话说得诸葛亮俯首称臣!”说到这里,刘循顿了顿,道:“另外,我还有各考虑。诸葛亮困守孤城,已经不足为虑,而真正值得我们忧虑和必须提前动手的还是阳平关。现在驻守阳平关的之所以只有曹洪、夏侯渊和张郃等将,那是因为孙权正在攻打合肥,曹操不得不去救援合肥,等他击退了孙权,立刻就会率大军返回,如果阳平关不在咱们手里,那到时可就不好招待他了。”
郑度道:“主公,阳平关易守难攻,短时日内只怕不好攻取,以在下之见还是先拿下南郑为上。”
提出这样的建议,不能说郑度没有私心。
搞死诸葛亮就是他的目的。
对于诸葛亮的能耐,郑度是知道的。
他有一种担忧,如果主公真的逼降了诸葛亮,那这军师的位置还能是他郑度的吗?
要知道现在的军师,就是日后的大汉丞相啊!
刘循道:“军师,难道咱们还不如曹操吗?曹操当初攻取汉中的时候就绕过了阳平关,咱们也可以绕啊。只要绕到阳平关的背后,截断阳平关的粮道,阳平关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张嶷、马忠拱手道:“主公,属下愿为绕道袭击阳平关粮道的前锋!”
郑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刘循已然察觉到了郑度情绪上的变化。
同时对于庞羲不悦,甚至愤恨的心里,不说知道十分,七八分也是能猜到的。
现在到了争夺汉中,截胡刘备所有文臣武将的时候,切切不可因为内部生乱而功亏一篑。
对于这件事,刘循在穿越之前就有所经历。
因为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走得近了一些,四五个老朋友因此而闹掰,不值得。
刘循觉得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尤其是军政事务之中。
“好了,现在不说阳平关和南郑的事了。”刘循伸了个懒腰:“我和军师、任兄有些日子没见了,想和他们说说话,你们先下去吧。”
众将一起拱手道:“喏!”
“哦,庞将军我忘了一件事。”刘循又唤住庞羲。
“主公有何吩咐?”
“烦请庞将军派些细作往上庸、襄阳一带,只说刘备装扮成百姓,企图从这里逃回荆州江陵。”
“喏。”
“哦,对了,这件事就让吴闲去主持吧。”刘循又补充了一句。
“喏!”
待众人都退下去之后,刘循又屏退了自己左右的排刀手,让他们在距离中军帐三十大步的地方站岗,不准任何人靠近。
当军帐之中只剩下刘循和郑度、张任之后,刘循对郑度和张任道:“先生,任兄,我昨天晚上收了两个女子做侧室,一个是马孟起的妹妹,一个是张鲁的女儿,你们说我那老丈人会不会有意见?”
郑度和张任都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刘循竟然会向自己询问这样的私事。
“肯定会有意见,这是人之常情。”郑度清了清喉咙问道:“敢问主公莫非是要重新立夫人吗?”
“我还没有想好。”
刘循之所以向他们咨询这样的私事,其实就是护住自己的基本盘,向他们表明一种态度:你们二位才是我最亲近的人。
郑度道:“主公,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循道:“先生,我将你和任兄留下来,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反正你们今天在这里说的话绝对不能带出这顶军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