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婳泛白的唇瓣微微动了动,本还想解释,可对上他冷寒的视线,心突然就冷了半截。
她还期盼什么?
从三年前,到现在,什么时候,他相信过她?
他宁愿去相信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司机,也不愿意相信她,她还要如何解释!
岑婳是眼眸渐渐失去光泽,看着他,“霍靳深,你认为事实是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反正,我的命就在你手上,随便你要杀要剐!”
她明明虚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鉴定有力。
一字一句,犹如冰锥般,狠狠刺入他的心。
霍靳深手指微微紧了紧。
他本还在想,只要这个贱人承认的话,他或许可以看在小白的面子上,给她一次机会!
既然小白没事,他可以放过她这一次!
他承认自己心软了……
但他该死的,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软!
明明气愤得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万恶的贱人!
可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给她台阶,她却固执的和他说,随便他要杀要剐?!
欲擒故纵?
霍靳深凉薄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真以为,我不敢么?”
岑婳心如死灰的无力道:“你当然敢!还有什么事,是你霍靳深不敢的!”
霍靳深一把拿过黑衣人手中的皮鞭,怒不可遏。
正欲狠狠的挥下去,却猛的发现,她的身上,没有一块是好的。
鞭伤,遍布全身!
他的心头泛起一丝不忍,可想到这个毒妇做出的事,他一把丢掉鞭子,转头吩咐助理:“把保安室的玻璃瓶砸碎,拿进来!”
“是!”黑衣人立即转身出去。
紧跟着,门外就响起叮铃铛啦砸酒瓶的声音。
岑婳脸上失去血色,看着霍靳深问道:“你想要,怎么处罚我?”
霍靳深冷笑,“你不是要参加跳舞比赛?妄想和小雅争夺第一名?我就废了你的脚,让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去舞台跳舞!”
岑婳瞳孔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要废了她的脚!
她当年是为了他才去跳舞,为了舞蹈,违背了父亲的心愿,放弃一切去学的跳舞。
马上第二轮比赛就要到来,他要废了她的脚,要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上台!
只为了宋安雅?
“我相信,你听到了!”
冰冷的声音,犹如恶魔般。
岑婳刚刚被打得满身是伤,几乎要死去都没有哭,可听到他这样说,泪水湿润眼眶,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掉落。
“霍靳深,你怎么能这么狠?”
“狠么?”他嗜血冷笑:“有你狠?杀害小白,你不就是要报复小雅?去参加跳舞,不就是为了报复小雅?嫁给我,不就是为了报复小雅?
我要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站在她身旁,何谈报复?!”
岑婳惊愕的看着他,只觉得此刻的霍靳深,好陌生,真的好陌生。
一点都不像她当年见到那个,穿着白衬衫,温润如玉,阳光英俊的男人了!
此刻的他,阴暗暴戾,就像一个恶魔。
岑婳哭着哭着,却突然笑起来,笑得凄凉,绝望。
“可以啊!”她红着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霍靳深想要毁掉一个人,不就是动动手指的事么?”
霍靳深看着她那绝望的模样,那凄凉的笑,刺得他的心脏都痛了起来。
他手指紧了紧,在心底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承不承认,是你杀害小白!”
“是!”岑婳歇斯底里道:“是我想要杀小白,是我想要利用他报复宋安雅,你满意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相信她,哪怕他说不是,他就真的会放过她了吗?
可笑!
可是,更可笑的是她,明知道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她,可她却妄想,澄清当年的事,让他知道,他本该爱的人,是她!
蠢,太蠢了!
霍靳深听到她的话,太阳穴猛的跳了跳!
该死的贱人!
他还想着,只要她否认,他会放她出去!
可她居然该死的承认了!
甚至还说,她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小雅!
一团怒火从胸腔涌起,化作一团火,在他瞳孔熊熊燃烧。
身后传来脚步声,助理带着一大团破碎、尖锐的玻璃渣走进来,恭敬问:“霍总,怎么处置?”
“把她放下来!压在玻璃渣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