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眉头紧锁,按了按疼痛的眉心之后,从床上起来往外走去。
敢如此大力的敲他房门,而且还不出声的人,除了小白,他想不到第二个!
这个臭小子,这么早又找他什么事!
他走出去打开门,站在门前的果然是小白!
他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俨然是刚睡醒还没有洗漱的样子,小小的脸布满了担忧。
见到霍靳深出来,他将早就写好的纸条递过去:“婳婳阿姨去了哪里?”
从昨晚睡梦中他就隐约有些不安,似有什么预感般,一晚都睡不着,导致早上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他那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什么都顾不上,立即就前往了岑婳的房间,可是,却看到她的房门是开着的。
而且,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木板床。
他顷刻间就想到,岑婳是被爹地给赶出去了!
所以立即就找过来了。
霍靳深扫了一眼他的纸条,幽深的视线再定在了他的身上。
脸上,脖子上,还有拿着纸笔的手,都布满了红红的被烫伤的水泡!
证明,昨晚佣人所告诉他的一切,是真的!
岑婳这个贱人,真的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歹毒、恶心!
可他昨晚却居然为了那样第一个贱人,像是疯了一样,做了一晚上的戏,失眠了一整个晚上!
可笑至极!
霍靳深的气息不由得冷了几分,淡漠道:“这个贱人,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小白皱起眉,不解的写下:“为什么?她又做错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又误会她了?”
“误会?”霍靳深见这小子明明被那个贱人当枪使,居然还蠢到替她说话,冷冽的说道: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样的毒妇,你还要替她说话?”
他的伤?
小白愣了愣,在纸上写下:“我的伤和婳婳阿姨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可他的话还没有写完,霍靳深就冷冷的打断道:“是你的不小心,还是她的‘别有用心’,我比你看得还清楚!”
小白听到这话,还是十分不解。
他的伤确实是之前自己做饭不小心弄到的,最新的烫伤,也是因为昨晚那个佣人弄到的!
这件事,怎么会和婳婳阿姨扯上关系呢?
唯一能和她扯上关系,也只是因为她没有准时回来做饭给他,他才想要自己做饭,不想让她那么累的。
可她也不想这样啊,是因为被上司刁难,也要去学舞蹈,所以才这么晚的。
但她昨晚才亲口告诉他,以后都不会再这么晚了!
但爹地却怎么突然把她给赶走了……
小白不甘心的写下:“这件事不关她的事,能不能让她回来?”
“你是疯了么?”霍靳深见他如此着急的替岑婳开脱,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暴戾道:
“你一身都是被她烫的水泡,还说不关她的事?是不是她一枪崩了你,你也相信是这个贱人不小心走火的?”
小白却越听越糊涂。
爹地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听到他的语气,怎么好像是岑婳故意将热油洒到他身上似的,可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啊!
小白写下:“爹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从来没有……”
“够了!”
霍靳深却烦躁得没有耐心再看他继续替那个贱人解释,冷声道:
“从此以后,这个贱人都不会再出现在帝爵,更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现在回去给我睡觉,否则,别怪我把你送回霍家!”
说完,不等小白反应过来,‘砰’的一声,门冷冷的关上。
小白满脸不解的站在门前,呆呆的看着紧关的门。
婳婳阿姨到底又怎么惹爹地了?
他怎么感觉,不像是因为他身上的伤,爹地才这样生气的。倒像是他是以这样一个借口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小白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尾那间开着房门的房间,脑海里浮现出岑婳的身影。
爹地说,岑婳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面前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脏突然猛的缩了缩,像是突然被挖去了一块,空洞洞的,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他抿了抿唇,再度提起勇气,小手猛的拍霍靳深的房门……
他一定要和爹地解释清楚,婳婳阿姨真的对他很好,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
也是他长这么大,唯一给他亲切的温暖的人,他不想这辈子都见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