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婳看他那满脸嫌恶、冷漠的表情,心脏狠狠滞了下。
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提着自己的东西,说道:“是我下贱了。”
宋安雅要是真的需要输血,怎么会轮到她来提醒他?
只要宋安雅皱一下眉头,想必他都心疼得不行了吧,恨不得抽干她的血去输给她!
岑婳想到他对宋安雅的在意、深爱,心中万般绞痛。
她紧紧提着塑料袋,不由自主的抬起眼帘,黯淡的眸色深深的看了一眼霍靳深。
想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刻印在自己的心里。
可是,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深情,有多么留念,有多么不舍!
霍靳深抽着烟,在青白的烟雾中,对上她的视线,心口没来由的窒了下。
该死!
这个贱人,真他妈会演戏!
是妄想用这种深情、不舍的眼神,要他留住她?
呵!荒唐。
他冷漠的收回视线,深吸一口烟,伴随着烟雾,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岑婳只能收回视线,拖着虚弱的身体,转身离开。
一直到她越过自己的身旁,在他的面前缓缓离开,霍靳深的视线,又不由自主的停驻在她的身上。
她的背影,很消瘦,消瘦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而提着那劣质塑料袋的手臂,纤细得犹如一只筷子!
可偏偏那该死的细腰,是多么的性感。
霍靳深眸色深沉,与她的那些旖旎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嘀嘀’一声!
门打开,又关上。
霍靳深回神,幽冷的视线直直盯着紧关的门,伴随这那抹身影消失,心脏深处似乎有一个尖锐的东西,狠狠的把他刺了下,导致他全身都密麻的痛了痛,随之而来的,便感觉到空洞……
好似,刚刚那个尖锐的东西,消失了,而那个位置,空洞了一块!
脑海里有一个想法,追出去!
似乎只要看到那个身影,才能让他的呼吸没有那么难受。
可他却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生生的将这个想法给隐忍住!
只是淡漠的抽着烟,一根又一根。
许久之后,四周恢复了寂静,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霍靳深将手上的烟泯灭在烟灰缸上,偌大的烟灰缸,已经沾满了烟头。
他神色冷漠,从沙发上起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上楼。
洗了澡,躺在床上,身体已经疲惫得不行,可闭上眼睛,岑婳那双深情又不舍的眼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明明知道是她演戏,想要蛊惑他,可是,却又觉得,她的眼神,是多么的真诚……
好似,她真的很爱他,好似从这里走了,她的天都塌了下来,那么失落,那么不舍。
哪怕深爱他的小雅,都从未见过她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妈的!”
霍靳深低咒一声,猛的掀开被子起床,连灯都没有开,穿上家居鞋,径直离开房间,进入书房。
本打算工作,可推开门的刹那,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昏暗的光,他骤然想起,那晚和岑婳在这里温存的画面……
他高大的身体僵了僵,强迫自己挥去那些暧昧的画面,坐在了办公位上。
拿起一旁的文件,开始工作。
可是——
强迫自己放空一切,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文件,回过头来要签署名字,他却突然忘记了,这是一份什么文件!
想要记,却一个字都记不起!
尽管压抑住对岑婳的记忆,可松懈之际,那些画面,如浪潮般凶猛的涌过来,乱了他的心……
霍靳深紧拧着眉,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烦躁一把将文件丢在一旁,拿起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拨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