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婳回到家里,视线不由得扫视四周一眼,大厅里只有小白一个人。
那抹冷傲淡漠的身影,早已消失无影踪。
岑婳换了鞋子走进去,看着小白问道:“宝贝,你吃过晚饭了吧?”
小白点点脑袋。
她拧了拧眉:“那这个点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他伸出小手指了指冰箱,再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写下:“我给你做了晚饭,你拿出来吃。”
婳婳阿姨每天在公司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不想再看到她像昨天那样晕过去了。
岑婳惊讶:“你替我做了饭?”
小白傲娇的扬起脑袋,笑嘻嘻的一副等着夸奖的表情。
“真棒。”岑婳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谢谢宝贝,可是不需要的,我在公司吃了饭了,万一你伤到哪里就不好了。”
他伸出自己白净的小手给岑婳看,上面什么伤都没有。
岑婳这才放心,“下次不许再做了,知道吗?”
小白没有回应,伸手又指了指厨房,意思让她吃饭。
“好,我现在就过去吃。”尽管她现在很忙,也不饿,但不想辜负小家伙的心意。
小白傲娇的笑了笑,双手合掌贴着脸,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回去好好睡觉。”岑婳温柔看着他:“宝贝,谢谢你。”
小白摇了摇脑袋,转身就上了楼。
可进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平和的脸瞬间皱得像是包子般。
快速脱下外套,只见他小小的手臂上,赫然有十几个被油溅到的水泡,火辣辣的疼。
小白坐在床边,笨拙的上了药,这才舒适点。
虽然受了伤,但只要婳婳阿姨能吃上饭,不再饿到晕倒,他就开心。
而且,他相信她的话,她每天这么晚下班,都是因为被妈咪折磨了,而不是因为自己工作的问题。
妈咪这样为难她,他做饭给婳婳阿姨,也算是替妈咪道歉了。
*
楼下,岑婳吃了饭,收拾好碗筷,上楼。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剩下书房里照射出微弱的灯光。
霍靳深,在里面?
岑婳抿着唇,其实很想和他解释清楚,她和许迦南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他又怎么会在乎事实真相呢?他生气的,只是她顶着霍家少奶奶的身份和别的男人乱来,而不是在意她这个人到底和别的男人发生了什么。
解释,毫无意义。
岑婳深吸一口气,越过书房,朝自己房间里走去。
结果,才刚经过,身后的门‘咣当’一声打开。
在灯光的照射下,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后,岑婳瞬间就感觉后背的气息冷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当没听到般往前走。
“站住!”
身后突然响起他冷厉的声音。
岑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巴掌大的脸一片清冷:“霍先生,有事吗?”
霍靳深冷冷盯着她,视线定在她披着的男士西装外套上,幽深的瞳孔一片戾气。
凉薄的唇勾着几分嗤笑:“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
岑婳怔了下,有些不解他的话。
他想说什么?
喜不喜欢,又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靠近你,只是在利用你。”他的语气冰冷似雪:“没有人愿意对一个坐过牢的杀人犯动情!”
岑婳的心被‘杀人犯’狠狠一击。
她是杀过人,可她只是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而宋安雅比她还要残忍,为什么却能安然无恙的享受荣华富贵!
她恨,她不甘!
岑婳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我,但是,起码他不会伤害我!”
“真够下贱!”他眼底尽是嫌恶,“就那么缺男人么?”
“对!”她说:“我是很缺男人。”
倔强的语气,却带着几丝嘲讥,看向他的眼睛,满含失落,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才让她变成这样。
不等霍靳深反应过来,她白皙的手拢着衣领,没让他发现她里面被撕烂的衣服,转身离开。
霍靳深站在原地,深邃的瞳孔如炬般盯着她消瘦的背影。
贱人!
亏他听到她早上的话之后,认为她当年是不是真的被小雅伤害过,才对小雅产生那么浓烈的恨意,才会对她做出那么极端的事。
可她根本就是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女人!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勾引!
说喜欢他,也不过是妄想破坏他和小雅之间的感情!
霍靳深收回冰冷的视线,回到房间里。
可哪怕心里厌恶不已,脑海里却还是不断的浮现出早上她在医院里崩溃的模样。
心不在焉的洗了澡,他终究还是拿起手机,打了电话出去:“调查一下,岑婳三年前和小雅发生过什么事!还有,看看她是不是怀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