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婳跟着医生,越过他冷冷离开。
霍靳深面色冷峻,俨然像是看不到她那样,揽着宋安雅进去,和教授说道:“替小雅看看。”
“好的,霍总。”
教授的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立即恭敬的和宋安雅说道:“宋小姐,这边坐着检查。”
宋安雅的眼底拂过一丝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过去。
该死。
刚刚她只是想要在岑婳那个贱人面前炫耀,让她看清楚靳深到底多在乎她,根本就没有发病!
靳深现在对岑婳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如果知道她又突然没事,不知道该怎么想她。
宋安雅看了一眼教授,眸色深沉。
可结果,教授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意思,急着在霍靳深面前展现自己的专业,一直在鼓捣机器,然后,就开始给宋安雅检查。
霍靳深就站在旁边,她也不好再给教授甩什么眼色。
教授检查好后,皱着眉转头和霍靳深说道:“霍总,宋小姐的病情没有发作。”
霍靳深的眸色顷刻间暗了暗,看向宋安雅。
宋安雅立即做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说道:“靳深,我都说你太紧张了,我只是没有休息好头晕而已,你还把婳婳带过来,等下她又要觉得是我在伤害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针对我。”
霍靳深插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岑婳刚刚那一双布满绝望、恨意的眼眸。
仅片刻,他眼底的情绪就沉溺下去,面色一片冷戾:“她不敢!有我在,谁都不能伤你分毫。”
语气强势,霸道。
检查回来的岑婳,刚来到门前,就听到他这句话。
多么深情的男人啊……
可每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刀刃,狠狠刺穿她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是刺痛的。
宋安雅看到了岑婳,敛起眼底的得意,浅浅笑了笑:“既然没事,那快告诉婳婳,让她去忙她的事吧。”
岑婳怔了下,随即脑子瞬间嗡的一下炸开,小脸一片煞白,反应过来之际,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安雅。
她没有发病?
就因为一句‘头晕’,就轻易的让她错过了她的毕生梦想!
岑婳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突然涌上来,泪水覆上眼眶,视线模糊的看着病房里的那抹高大,却又冷血无情的身影。
霍靳深没注意到身后的岑婳,只是转头吩咐教授:“给她全身检查一下,看看怎么会突然头痛。”
“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声音,仿若肝肠寸断,悲泣、撕心裂肺。
霍靳深瞬间就听出是岑婳的声音,转头看过去。
只见她双手抱着脑袋,双眼冲红,眼眶满是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岑婳泪水模糊的看着霍靳深,因为要去面试而化了淡淡的妆,此刻被泪水弄得晕花,黑色眼线、粉底混为一起,一张脸像是小丑般。
她却顾不上形象,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错的明明是她!她的孩子去世了无辜,难道我的孩子就不无辜吗?我只是替我的孩子报仇,也错了吗?
难道我的人生就不是人生吗?
我只想好好生存下去,为什么你们就是要把我往死里逼!
工作上折磨我,身体上折磨我,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为什么连我生命中最后一丝光都要泯灭?”
霍靳深眯着幽深的眸盯着她。
她的孩子?她怀过孕?
岑婳又自嘲的笑了笑:“我和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呢?会让你怜惜吗?不会,你甚至连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真他妈的可笑……”
说完,她不顾在场所有人那惊愕的眼神,一只脚穿着鞋子,一只脚光着脚丫,狼狈的进入电梯。
霍靳深站在原地,裤袋里的手,紧握成拳,幽深的视线还看着岑婳刚刚站着的地方,眸底深不可测。
他的脚步,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
想要问清楚,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她是疯了吗?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