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诧异地看着韩太守:“大哥,你怎么还收人家钱啊?这要是让穆兰知道,她不得说你,反正她什么也不让咱们干,咱们就安安稳稳当太守呗,没钱就朝她要就是了,何必收别人的钱呢。”、
韩太守尴尬地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人家大老远来的,都送来了,再拒绝的话,显得不近人情嘛,事都出了,咱们就不计较了,你说这事可咋办?”
张雄拧着眉头盯着一处,想了想:“怎么办?那就要看这新来的州牧是要来真的,还是做给别人看的,准确地说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敛财也不一定。”
“哦?”韩太守眼睛一转:“二弟你的意思是他也不一定就一定要整治官场喽?”
张雄点头,然后不屑地说道:“大梁的官场早都烂了,不仅是下面,就算是京城也是一样,我就不信,回来这么一位清官!我看这八成是做给下面人看的,梳理威信,让所有人都听他的,然后再敛财,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把谁送上去都没事,大不了通过关系给塞些钱去,人也就回来了,只要咱们和去自首的人说明白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害怕了,自然就不会把咱们供出去了。”
韩太守一听这话,才长处一口气,放下心来,笑着点指张雄:“还是你小子看的通透,我看大小姐有句话说的非常对,让你做生意真是屈才了,全心全意帮我就对了。那这样的话,我就让李县令去,他这个人胆大心细,也能听懂话,我只要和他说明白了,他一定能办好。”
张雄点头:“大哥选就是了,在看人这方面你比我强,这事就按照大哥说的办就行,我最近一直回想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大哥,你说得太对了,我之前太轴了,总是和大小姐作对,在看到她并不是咱们能对付得了的大任务的时候,就让一步,成为现在的关系,咱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好像这太守之位是人家施舍来的似的。”
“而大小姐也确实厉害,我听说,现在甘州每个郡县都有了她的商铺了,已经完全占领了甘州了,这根本就不是咱们能拦得住的,现在是人家势大,而咱们只剩下大哥这个太守的位置了,所以,以后啊,咱们还是听他们的吧,不行,找个机会见见三弟,让他帮说和说和,咱们也加入算了。”
韩太守一喜:“二弟,你真是这么认为的?那就太好了,别看我现在是太守,可人家已经牢牢掌握了甘州的经济命脉了,想要和州牧交好,那就是送多少银子的事,所以,咱们这小官能不能当,也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所以啊,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是想开了,如果二弟也想开了,那我就放心了,我一直不敢和你说,就是怕你还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张雄尴尬一笑:“哎,人家现在都啥样了,差距这么大,我哪还有脸和人家计较,就看看到时候,大小姐能不能原谅咱们以前在梅县干的那些事吧。”
韩太守心里一紧:“二弟,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指派杨威韩虎的事情,大小姐知道了?”
张雄苦笑:“大哥啊,你看当初大小姐那口气,一副要吃了我们的样子,说她不知道你相信啊?再说,三弟就算嘴严,当初不说,说不定之后就说漏了嘴呢,但是,只要咱们让他帮着咱们求情的话,大小姐一定会给他面子的,咱们就不会有事了。”
韩太守认同地点了点头,刚想要说什么,就看到管家小跑着进来,有些不悦:“看你跑了满脸的汗,慌什么。”
管家急喘了几口气:“大人,州,州牧大人来了,我也不敢阻拦,就让人带着进来了,我赶快来……”
管家话还没说完呢,韩太守急忙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担心地对跟着跑出来的张雄问道:“二弟啊,这州牧怎么不吭不响就到咱们这来了呢,是不是我收钱的事情败露了,他要拿我杀鸡儆猴啊?”
张雄也是眉头紧锁:“我也没看明白这个州牧是个什么套路,但是大哥你说的这个很有可能,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应该还会和咱们考虑的一样,吓唬人的,到时候,多给他点钱,也就没事了,先去迎接,看看他说什么再说。”
看到前面来人,韩太守都没来得及抬头,直接迎上去,然后弯腰到底:“州牧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请大人治罪!”
张雄也跟着一样,没敢抬头看,正纳闷为什么不答话,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无关人等先下去吧。”
怎么是大小姐的声音?
难道她这么快就和新来的州牧搭上了关系了?
难道州牧来只是来看他们的生意的,到这里只是顺便来看看?
正当张雄胡思乱想的时候,又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韩太守,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如此拘谨吧?本官又不是来抓你的,看你紧张的,颤抖什么。”
是他!
张雄和韩太后互相看了一眼,满眼都是惊讶之色。
抬起头,韩太守看着孙胥,已经猜到了是他,但还是惊讶地看着他,差点没脱口而出。
孙胥对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说出来哦。”
张雄抬起头,看着孙胥心里也是一惊,下意识看到站在孙胥一旁的穆兰正对他神秘一笑,一下子全明白了,赶紧对孙胥一躬到底:“恭喜孙州牧,贺喜孙州牧。”
孙胥赞许地看了张雄一眼:“张,哎呀,你也不做生意了,叫你什么好呢,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张雄啊,你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聪明人,行了,都别在这站着了,咱们屋里说?”
韩太守也反应过来,赶紧做了个请的动作:“大人请。”
几个人来到客厅,孙胥和穆兰坐在了两个主位上。
韩太守和张雄则坐在了下面。
孙胥淡淡道:“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想说两家话了,我这州牧也是学韩太守的办法,还别说,还真是好用,把来的州牧杀了,我拿着文书到了州府衙门,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州牧了,你说气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