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韩县令向杨威摆了摆手,示意他近一点,等杨威走到跟前,才小声问道。
“杨威,我知道你不可能有这么一大包钱,既然你回家了,也就知道穆家那采药的税钱,让我拿了,怎么样,有没有怨恨我啊?没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杨威一愣,看着韩县令,看对方玩味地看着自己,赶紧说道:“大人,那都是吕师爷自作主张办的,他怕我……”
“怕你怎么样?”韩县令嘴角一翘反问着。
“怕记恨大人。”杨威倒是不瞒着眼前男子,他的想法。
韩县令的嘴角依旧把持着较好的笑容,看着不远处的男人问着:“那你记恨我了吗?”
“我怎么敢记恨大人啊,别说这钱还不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也非常愿意孝敬大人的。”
杨威那般会说话,自是把尘埃落定的事,说的更加好听。
韩县令看了杨威一眼,舒服地靠在了椅子上:“这话假了,我对你,还有你们这些赌徒,很了解你们的心情,谁要是动你们一分钱,心里都恨得痒痒的,你怎么可能不恨我呢?”
“大人,小人真不敢记恨你啊!”
杨威吓的从椅子上起身,急忙抬手抱拳恭谨着眼前的人。
“其实,我今天就像听你说一句实话,不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韩县令话音一落,十几个衙役抽出刀,就围了上来。
杨威一听韩县令这话,就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应该是自己着急的样子,让他看出什么来了,想要知道真相,抓住自己的把柄,好敲自己一记竹杠!
“大哥,怎么办?”
韩虎城府就在哪里放着,他哪里晓得要怎么办,着急的看向了杨威。
看着握紧拳头的韩虎,杨威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然后转头直接单膝跪地。
“大人,我说实话,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刚回到镖局,那穆兰就仗着人多,把我们赶出了村子,我气不过,想要报复他,就趁着她出去,把她绑了。”
“把那小娘子绑了!”
韩县令震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里写满了不信。
这怎么可能。
杨威心中杀意大起,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没想杀人,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骗她点钱,可,没想到,这穆兰和那寸步不离的傻子都是武功高手,他们将计就计,入夜竟然杀了我所有的手下。”
韩县令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我们两个吓得赶紧就跑,整整跑了半天,才到了这里。”
事已至此,杨威也不瞒着眼前能帮助他的大人。
韩县令:“……”
他自是有臣服。
眼前局势很明显,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哎”
韩虎重重地叹了口气,要不是他们无能,他的兄弟们,怎么回死。
杨威心里愤怒,恨不得弄死穆兰和孙胥的道。
“大人,此时他们还在穷追不舍,还请大人赶快放我们出去,好让我们逃命啊。”
韩县令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嘴角挂着意思笑意:“哎呀,那这人可是白死了,你说你们怎么这么倒霉呢?”
“哎,我们最近确实不顺。”
杨威紧握着拳头,发出骨戒按压的“卡卡”声。
“要是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输给吗?”
“我今天早上出城的时候,才贴的大赦天下的皇榜,而他们是在深夜杀的人,那就是在我贴黄榜之前,就算犯了杀人罪,也的释放。”
韩县令依旧是那副高深的姿态,缓缓言语着:
“再说,是你们绑架在线,就算人家杀人,可以说成是反抗,怎么断这个案子,你们都赢不了。”
“啊?”杨威一愣:“大,大人,那我那些兄弟的白死了?”
韩虎剑眉一蹙,杀机四起。
要不然是眼前的人衙役太多,他定然要弄死眼前这个老县令,一报他心头之恨。
韩县令看着杨威:“最少你们两个还在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可是。”
杨威心里不服气,却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韩虎。
韩虎人微言轻,还不会说话,他除了仰仗杨威,还能仰望谁呢?
“可是什么,活着不就是最好的。”
韩县令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两位废物墨迹。
他浅浅一笑随意的言语着。
“大人说的事。”
眼前县令是不是搪塞他,韩虎看不出来,杨威还能看不出来吗?
韩县令摆了摆手:“行了,这件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你们现在就过去吧,不过,先到县衙,我请你们喝茶。”
“这大人,我们兄弟住在哪里?”
杨威能屈能伸,厚着脸皮问着老县令。
韩虎心里觉得不对劲,却不晓得哪里比对。
毕竟他和大哥如今天大地大,却没有他们二人容身之所。
老县令想说,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他不由得笑了:
“暂时住在县衙里,等我回来再做定夺,王班头,你带着衙役先把杨镖头带到县衙去,等我回去再说。”
“那就先谢谢县令了。”
杨威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对韩县令拱手,跟着衙役向县城的方向走去。
韩县令看了杨威一眼,撂下了车帘,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心里高兴不已。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穆兰的把柄有了,杀不杀人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这回,他可要好好看看,这小娘子要如何与他辩解。
而杨威呢?
他的身边就只剩下了一个韩虎。
没了根基,成了孤家寡人,自己只要再给他施一些恩惠和棍棒,拿下他也不在话下。
真是太好了,刚出门,就解决了两件大事,看来自己的好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正想着美事,就听到随从在车窗边上说话:“大人,穆家村穆兰求见。”
来了!
真是差之分毫之间,她却永远,也见不到杨威了!
掀开车帘,韩县令看着站在路旁的穆兰淡淡一笑。
“穆掌柜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那是,小女人和大人自是有缘分的。”
穆兰微微一笑,不自觉的朝着轿子里的人靠近了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