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梅县闭城之前,韩县令回到了县城。
“大哥,还去县衙吗?”
车外,骑在马上的赵云来到车窗前,低头问道。
“不去,直接回府,对了,你不用跟着我了,去把你二哥叫来,我有要事要和你们商议!”
赵云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直接去密室吗?”
几吸后,传来韩县令生气的回话:“我们见不得人吗?就从正门进来,在客厅会面!”
赵云赶紧拱手:“好,我这就去找他。”
韩县令回府来到客厅坐下,夫人便带着下人过来,刚要行礼,却被韩县令搀扶起来:“夫人,你病还没有痊愈,这些礼节就算了吧,我走的这几个月身体可好了一些。”
韩夫人笑着看着韩县令:“多谢大人惦记,这几个月,每月童老都会来四次看望我,帮我诊断一番,上个月他看完了说道,告诉我,我的病已经好了。”
停顿了一下,韩夫人眼睛动了动,然后比较刻意地夸赞道:“多亏了穆掌柜送的几个人参,才让我好的这么快……”
看着韩县令面色渐渐不悦,韩夫人慢慢收了话音。
韩县令冷哼一声:“夫人你只是看到了表象,并没有看到他们的险恶用心!他们就是利用夫人的病情,需要人参来接近我!”
说了一句,韩县令见夫人也是不怎么高兴,便说道:“夫人,你大病初愈,还是需要多加休息,你说的我会把这个人情还给他们的,下去休息去吧。”
夫人点头,转身离去。
韩县令刚坐在主位上,喝了两口茶,赵云就带着人来了。
“大哥。”
“大哥。”
韩县令看着走进来的张雄,气才顺了一些,对他们摆了下手:“坐下吧。”
张雄刚坐下,看着韩县令不解地问道:“大哥,我听三弟说,您没有成为太守?怎么回事啊,咱们可是给大人一百万两银子呢,怎么可能有人比咱们高啊?”
“再说,我已经派人调查了,其他几个县令都远远没有这么多钱,甚至那个刘大人,因为弄钱,弄得整个县怨声载道的,依我看,他的县令的位置都难保了。”
韩县令苦笑了一下:“二弟猜的真准,刘大人现在确实不是县令了,现在人家是太守了!”
看着两个弟弟都惊讶地愣在当场,韩县令继续苦笑,一副抑郁不得志的样子:“就是他不在乎百姓的私活,一门心思的弄钱,踩在短时间内弄到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超过了我们,夺得了太守的位置!”
反应过来的张雄一脸的不解:“怎么可能呢?连百姓死活都不顾了,就算给的钱多,但这么做,也是失职啊,不,这不是失职,是违反国法的啊,没有人管吗?这样都能当太守吗?”
韩县令无奈摇头:“人家现在都是太守了,谁还敢说个不字,兄弟们啊,是咱们太仁慈了,我以为到处压榨那些商人,扣他们的钱,都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咱们还是没有看清眼前的形势!”
“现在想要升官,根本就不看你干的好不好,辖区的百姓过得如何,富不富裕,什么赈灾啊,什么兴修水利啊,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停顿了一下,韩县令自嘲地感叹道:“兄弟们,咱们到梅县已经有五六年了吧,想当初,咱们得罪了二当家的,他又要成了大当家的,咱们不跑,不得死呢吗?”
“裹着山寨的所有的钱,跑了近千里,来到了南边境的梅县,恰巧碰到了来上人的这个韩县令,果断杀之,代替之,几年光景,二弟已经成为祥瑞的总掌柜的,建立了家庭,而三弟,也干的不错,咱们兄弟三也算是控制住了梅县。”
“我呢,家父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我当官,越大越好,没想到,我适得其反却成了土匪了。好在老天有眼,让我抓住了这个机会,成了县令,也想着削尖脑袋往上爬。”
“可没想到,机会来了,却没有抓住,这一次的失利,还真是让我打开眼界,也让我看轻了大梁的现状了,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张雄想了一下,问道:“大哥,那什么是重要的?”
韩县令十分肯定滴说道:“上面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不仅要做到,还要做的最好!就像这次太守说的,已经明确告诉我们几个谁给的钱多,这个太守就给谁。”
“人家刘大人就什么都不顾,只想着弄钱,不仅从商户那弄钱,还把县里的百姓都搜刮一了一遍!弄得民不聊生能怎么样,怨声载道又怎么样,弄了这么个乱摊子又如何,人家还不是如愿以偿成了太守!”
“可笑我们以前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竟然还想着县里的百姓如何如何,真是可笑至极!”
张雄叹了口气:“哎,咱们还不如这些当官的心狠手辣呢,可,咱们现在知道了设么都完了啊,我见过那个刘大人,年纪好像不大,这要是等他下来,几年,十几年都是他的。”
“还有机会!”韩县令话音一转,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变,眼睛发亮地看着张雄:“刘大人已经明令,明年是还有一个机会,还是同样的条件,谁给的钱多,他就会推举谁成为下一任的太守!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所以,我才把你们找来,我需要你们的全力支持!”
张雄一喜,又有些不愿:“大哥,难道你也想要那个刘大人一样?”
韩县令不屑一笑:“他?那就是个酒囊饭袋,要不是赶上了这个时候,他连个村长都当不好!”
张雄不解地又问道:“那大哥,你想怎么办?这次的事情,得到启示的可不止咱们自己,我想那几个县令也是会啥也不顾的弄钱的,咱们要是再妇人之仁,可能还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韩县令点头:“我知道,我都想了一路了,二弟说的这个我也想到了,咱们的商户比其他县好不少,但,只扣他们是远远不够的,要榨干每个百姓的钱,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像他那样弄得怨声载道的,你们可有什么好点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