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穆兰急匆匆就去了童济。
一进屋,正好看到童老在吃早饭,急喘了几口,穆兰露出得逞的笑脸来,也不打招呼,坐在童老身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孙胥也跟着坐下去,可一抬眼,见桌子上没有第二个碗筷,尴尬地对看过来的童老一笑。
童老无奈摇头,笑着对孙胥说道:“自己去厨房拿碗筷去,对了,碰到阿呆,让他再给自己拿一副碗筷。”
说完,童老看着大吃特吃的穆兰,开玩笑说道:“丫头,看看你的吃相,也太狼狈了,咋感觉你是来吃大户来了呢?”
穆兰使劲嚼了几下,把嘴里的药膳咽下去,抬头看着童老:“童老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再说,我把你的爱徒都给请回来了,你请我吃顿早饭不过分吧,虽然这药膳不咋好吃,但是吃起来还真是上头啊,今天不吃就想。”
童老一愣,然后惊喜地看着穆兰,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哎?不对啊,你昨天从我这回去都几点了,这一大早又来的,你哪有时间去找他。”
穆兰就把夜访张仁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已经同意了,我先让他在祥瑞干两天,等那边二店建完了,就让他过去,打张雄一个措手不及,一想到他错愕的表情,真解气啊!”
童老看着穆兰,感动不已,一边给穆兰夹菜,一边感谢道:“丫头,阿仁能够回来,真是太好了,啥都不说了,来,吃菜。”
穆兰看着快堆成小山的菜,赶紧阻拦道:“够,够了,童老,你这是让我吃,还是不让我吃啊,咱们自己家的事情,有什么好谢的,主要还是大师兄心里有童济,不然就算我去说,他也不能同意,不过,就算他不同意,我也打算把他抢回来的,还算他识相。”
童老忍不住笑着指着穆兰:“你这丫头啊,怎么和土匪似的,不过我喜欢,这样的话,阿仁回来主持二店,外面在有你张罗,我心安了很多,行,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我这把老骨头能帮多少是多少。”
穆兰白了童老一眼:“你这老头,我们这可都是替你打工呢,怎么说来说去就成了我们自己的事了?你也没啥好担心的,对付张雄对你对我都是正确的事,那就尽力把他和祥瑞从梅县赶出去!药材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有一百多人的采药队伍呢,上山一两天就能把你们需要的药材都采够了,你们就全力给百姓看病就得了。”
停顿了一下,穆兰想了想又道:“既然这次张雄对我出手,那咱们就跟他来个了断,再降低药材的价格,我这几个月的药材不要钱,童老你也别挣钱了,等把祥瑞顶黄了,有的是机会挣钱。”
童老点头:“行,都听你的,咋的都行,反正我也不是为了挣钱,越多的人到咱们这边看病越好,那我就告诉再降价。”
和童老汇报完,穆兰就带着孙胥往回走了,县里的事情该做的都做完了,现在就是等结果,也不用她留下来等着了。
刘莹说的削铁如泥的武器,确实需要安排上日程了,本来也不是很难得东西,就是缺煤,去大山里看看,找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煤,万一找到了呢。
穆兰前脚刚走,童济再次降价的消息,传到了张雄的耳朵里,气得他一顿砸东西,然后找来总掌柜的商议此事。
总掌柜的来到客厅,看着砸了一地的东西,对手下人摆手道:“赶快收拾一下,别扎着人。”
说完,来到坐在主位上升闷气的张雄身边:“家主,你可别真生气,这要气坏了身子,穆兰那臭丫头的乐死。”
张雄一听这话,深吸几口气,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总掌柜的点头:“知道了,童济又降价了,这一定是穆兰出的主意想要用咱们的方法对付咱们,看那价格,可低出了成本了,这穆兰想干什么,难道想要把咱们顶黄了不成?”
“她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张雄冷声道:“我就不信以咱们的财力会干不过她……”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雄突然停了,然后懊恼地说道:“真是个疯子!彻头彻脑的疯子,早知道这样……,哎,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你说她会是这个打算嘛?”
总掌柜的眼睛转了转:“很有可能,这价格太低了,如果算上药材的钱,煎药的那些工序的钱,这个价格就是赔钱,他们竟然敢这么做,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一定是商量好的,药材很可能是低价卖的,童老那边很可能一分都挣不到,这样做,还这么坚决,一定是为了什么,那就很好想了,就是要对咱们下死手了。”
停顿了一下,总掌柜的看着张雄说道:“家主,其实,咱们也不用太着急,他们再降低价格,再怎么抢病人,他也只有一个店,就那么点人,他能抢多少,他们做这些就是吓唬人的,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张雄想了想,一抬手:“不行,对方都挥拳打过来了,咱们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让他打呢,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既然对咱们影响小,他们又卖出这么大的破绽来,就抓住机会把他们拖到关门!”
“这样,咱们也跟着降价,价格战要打到底,就是耗,看谁底子厚,看谁能耗得过谁,你现在就去找张仁,让他再降低质量,有点药效就行了。”
总掌柜的担心道:“家主,之前你把他臭骂了一顿,我看他就很生气了,这次如果还降价,我怕他……”
“怕他什么!”张雄冷哼一声:“我要的是忠心之人,而不是不听我话,甚至还和我作对的人,他越是这样不服管教,就越要狠狠教训他,你去和他说,我看他能怎么样!我还不信了,一个张仁我还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