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胥赶紧笑着解释道:“这不是机会难得嘛,就咱们两个人,还是这么星空万里的夜晚,我是真诚地向你道歉的,我先干为敬,你随便。”
说完,孙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却被我以前在府里喝过的任何佳酿好多了,干净,简单。”
穆兰也是一饮而尽,然后抬头看着夜空,露出欣慰的笑容来:“行了,酒都喝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看这天上的星星多美,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如此清晰闪烁的星空了。”
孙胥诧异地看了穆兰一眼:“这有什么难的,晚上一抬头不就看到了么。”
穆兰继续抬头看着天空,笑而不语。
她说的久违是前世,在钢铁城市寻觅目标,城市里的灯光多么闪烁,天上的星星就有多么的暗淡。
不想现在,一抬头,没有摩天大楼的阻碍,没有灯光的夺目,满眼都是星空,好像一个穹顶一般扣下来,凹凸感十足,美丽极了。
收回目光,穆兰拿起一块被孙胥撕好的鸡肉,放在嘴里嚼了嚼,又喝了一口酒,继续抬头看天,淡淡问道:“咱们也不能一直这么无聊的坐着,说说你的事情吧。”
孙胥一愣,嘴里叼着鸡爪子看了穆兰一眼,他没想到对方会想要了解自己的过去:“我的事?”
苦笑了一下,孙胥放下了大碗,脸上露出一副沧桑感:“在我还是户部侍郎的时候,我还认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最正确的。”
“直到再次遇到你,我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才知道什么才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孩子和……”
孙胥本来想说还有你,但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穆兰嘴角微动,心里竟然对孙胥的话有些不明所以的期待,然后是一丝丝的失落。
见穆兰没有什么表情,孙胥苦笑了一下,然后又兴奋地说道:“我可厉害了,从小就被冠以神童的称号,什么诗词歌赋,那是张嘴就来。”
“十二岁中举,十四岁当官,二十岁就成了户部侍郎了,要不是被太子党那些混蛋陷害,我就是未来大梁的丞相……,大将军也行啊。”
穆兰不解地问道:“既然太子党如此厉害,太子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为何不直接归顺他,非要和他对着干,干什么?”
“你懂什么!”孙胥不屑地白了穆兰一眼:“士为知己者死,要不是二皇子提拔重用,我怎么可能升的这么快,作为回报,我当然要为二皇子效力了。”
穆兰冷哼一声:“那你出事以后,怎么没有看到二皇子出手相救啊,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就这么干脆自断臂膀,弃车保帅了。”
孙胥眼中兴奋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去:“夺嫡之战何其残酷,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太子和二皇子等众多皇子都是未来皇上的棋子罢了,我一点都不怪二皇子,他也是没有办法。”
穆兰摇头道:“还是没有把你当回事,别忘了你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自断臂膀,难道他不想夺嫡了?并不是什么都可以放弃的,除非他不明局势,是非曲直,是个废物!”
孙胥一愣,低头想了想,慢慢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难道是我选错了人?才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穆兰点头:“自断臂膀这么愚蠢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一看你孝敬的二皇子,一是没有和太子争锋的勇气,二是没有脑子,最后也是落个失败的下场。”
“不过,他这样也好,最少不会太得罪了太子,就算最后失败了,可能还能留下一条活命。”
孙胥诧异地看着穆兰:“你一个做生意的,怎么对政局分析的如此透彻?我发现自从你回来之后,和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判若两人,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变化这么大?我的故事说完了,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事情了?”
穆兰看着天上的星星,淡淡一笑:“我说我是来自天上的某个星星,你信不?”
孙胥白了穆兰一眼:“一说你的事,你就扯这些玄乎的事情,我的事都说了,你这事办的可不讲究啊。”
穆兰淡淡一笑:“你看,和你说实话了,你还不信,那我有什么办法。”
孙胥看着穆兰,半信半疑,也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是真的:“行,就算我信了,你往下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突然有一种想要向人倾诉的冲动,穆兰仍然看着天空上的星星,指着上面最亮的一颗说道:“我的家乡是天上最明亮,最漂亮的一颗星星,可我小时候却是灰暗的。”
说着,穆兰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慢慢道:“我是个孤儿, 从小孤苦伶仃,受了不少罪,也和你一样要过饭。”
“但我并不觉得世道的不公,既然老天爷同样给了我一条命,那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只要后天努力,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样的童年,反而让我 养成了着坚毅不屈,顽强冷酷的性格,我自己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养活自己,到十二岁的时候,我遇到了改变我一生的人,一个杀手组织的老大,他收留了我,成为了我额义父。”
“他对我很好,视如己出,在他的态度下,所有人对我都恭恭敬敬的,我也顺理成章成了三小姐。”
“为了报答义父的再造之恩,我没有把自己看成什么三小姐,而是刻苦训练,经过几年的磨练,成为了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女杀手,为义父卖命。”
停了一下,穆兰看着已经被自己说傻了的孙胥,苦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着自己的身世。
“一些危险性大的,酬劳高的,没人敢接,我为了义父都接了,多次死里逃生,多次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因为我长这长相和冷傲的性格,被人成为血色玫瑰!”
“也因为这样不要命的冲劲和身份,赢得了组织里很多年轻杀手的崇拜,义父年迈,想要把位置给我。”
“却引起以指挥使为首的一群高层的反对,最后引发反叛,义父被枪杀,而我 因保护 义父,最后被捉,受尽了屈辱,最后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