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尴尬地笑了笑,对穆兰说道:“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做的是生意,人家做的也是生意,是非好赖,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你要是看不惯,大可不给他们送药,何必当面揭短呀。”
“咱们桃源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发展时间,现在得罪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咱们如何是好?”
“大哥,你和我说的就是这些?那也不用背人说了,我这还有一车东西呢,咱们边走边聊如何?”
李商看着穆兰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她是心大,还是有应对之法,无奈叹了口气,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穆兰招呼小三和孙胥赶车向农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李商说道。
“祥瑞以次充好的事情,确实和我无关,甚至我还可以向其示好,利用他们和童济竞争的关系,高价卖药给他们,豪赚他一大笔钱,这应该才是大哥你认为的经商之道吧?”
李商点头:“对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嘛,别人做什么咱们既管不了,也与咱们没关系,只要保证咱们卖的药材是好的,就行了,这叫取之有道。”
穆兰笑着摇了下头:“大哥,你说的和我几年前想的一样,甚至我之前做的比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村的村民都打压,压榨。”
“虽然比杨威之流强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可结果呢,我们穆家是被我带到了京城,也因为我想攀高枝而一落千丈。”
孙胥在一旁听着,以往一些不堪回首的画面也映入他的脑海里,让他也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而自己和穆兰不仅曾经相识,还因为同样的事情成为了沦落人,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停顿了一下,穆兰苦笑道:“回家的路上,我痛并思痛,一直在回忆,一直在反思,才明白这是我必然的结局,这是我唯利是图,为富不仁的报应!”
“也让我懂得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都要行的正,做的端,要守信誉,知忠义,这样才能建立大的基业,然后尽量去帮助更多的人,这样才能达到得道多助的效果。”
穆兰的话,让孙胥和李商都陷入了沉思。
穆兰又停顿了一下,长出一口气:“就因为我改变了,所以回到了穆家村,我的行事作为也改变了,你们也都能感觉到。”
“去县里卖药,我第一天就发现祥瑞以次充好的事情,也佩服童老的医德高尚,见童济被祥瑞挤兑的都快关门了,我怎么能不出手相救。”
“既然要尊从正道,自然要和祥瑞分清界限,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当众揭穿祥瑞的根本原因。”
李商愧疚难当,苦笑着对穆兰说道:“大小姐一席话胜过我一辈子经商之道,我自愧不如,羞愧难当啊,以后定然遵循大小姐的经商之道,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商人!”
穆兰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严重了,只要坚持做对的事情,不愧于心就好了。再说,大哥忧村民被镖局欺负之忧,本做的就非常好了,你我两家同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何况就祥瑞,我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派一个采药的队伍,来抢我的药材,你觉得他们能行吗?”
说着,穆兰用手点指远山:“这片山已经姓穆了,除非我同意,不然谁来都没有用,大哥,等把这些事情解决了,我把采药小队分你一半。”
“把队伍进一步扩大,咱们两家一同采药,占领梅县采药生意。到时候,就是和祥瑞决战的时候了。”
李商也不说客道话了,兴奋地使劲点了下头:“好,我愿意陪着穆家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穆兰冷笑了一下:“大哥严重了,就祥瑞他还不够格。”
孙胥撇了下嘴,摇了摇头,这丫头虽然厉害,但是涉世未深,很多时候,取胜并不是靠正途,而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如果她总是这么想,以后会吃亏的。
不过,也没关系,这个屁股自己可以帮她擦干净。
呸,呸,呸,怎么说的这么恶心呢。
李商眼睛转了转,提醒道:“我知道大小姐厉害,可我怕对方来阴的,比如在半路拦截咱们的药材车,怎么办?”
穆兰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他们要是敢来,我就让他们尝尝被石头子打的滋味,大哥,放心吧,不管什么手段,我都不怕他们,他们尽管来就是了。”
说到这,穆兰好像想到了什么,问李商:“对了,你说这是吕秀才告诉你的?”
李商点头,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是啊,他说是向我租房子,但我怎么感觉他是故意告诉我,然后让我给你报信呢?”
穆兰想了想,突然一笑:“看来,我的努力终于要有回报了,有些人要改邪归正了。”
“你是说?”李商半信半疑地看着穆兰:“他?可能吗?就是王家嫂子能,我都不相信他能,他可是杨威的左膀右臂啊。”
穆兰淡淡一笑:“有什么不能的,他和穆家,和我,并没有解不开的矛盾,就是秀才举荐那点事,这些年,他也看出来了,和杨威,他这个愿望就是遥不可及的。”
“可跟了咱们,我可以保证只要到了,就可以举荐他。他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出了今天这个事,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吕秀才明知道我们一车药材远高于一百两,还不给咱们涨价,就是在向我示好。挺好,有了他这个内线,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李商也彻底放松下来,提议道:“那要不要把这层窗户纸给他捅开,这样咱们让他干什么活,也可以直接和他说。这个事,我可以做,我跟他说。”
穆兰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用,这个主动权给他,他想什么时候和我说,就让他什么时候说好了。虽然他已经向我示好了,但并不表示他就愿意实心实意地跟着咱们。”
“说不定只是牵头草呢,来个互不得罪,等我和杨威争斗的结果很明显了,再来投靠,也说不定。”
李商冷哼一声:“都斗完了,谁还……”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王家嫂子的说话声:“哎呦,你们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呀,这让我好撵,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