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刚吃完饭,就像唐僧师徒一般,互相搀扶着上了路。
看山跑死马。
等他们走到差不多一多半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谢周沫往地上一坐,直接尥蹶子不干了。
“刚才是谁说的,随便走走就当遛弯儿的啊?”
“这是遛弯儿吗?这么远的路,根本就是想我死在路上吧!”
郝舍的手还没举起来,就被谢周沫一只鞋砸到了身上。
顿时心虚了不少。
“也,也没有很远吧?”
林郁从裤腰里摸出来一个士力架,递给了坐在地上疯狂喘气的谢周沫。
回过头瞪了郝舍一眼。
“你还真是,坐着轮椅说话不腰疼。”
“你跟周沫的体型,那能是一个量级的吗?”
“你走着轻松,他跟你能一样吗?”
陆卯也对着郝舍怒目而视,在旁边积极附和。
“就是,可以杀生,但不可以虐生!”
“你只是在走路,而小谢可是扛着一身肥膘,哦不,是扛着真正的自己,在负重前行!”
谢周沫得到两人的声援,立刻恃宠而骄。
往地上一歪,耍起了赖。
“陆哥,郁哥,我能不能不去了啊?”
“为了条破裤衩子,搭上我的命真的不值得!”
林郁向来比较宠谢周沫,往地上一坐,当真仔细思考了起来。
陆卯看了眼远处一脸花痴样的郝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暗暗发誓,绝对不能单独跟郝舍这个赔钱货一起上路。
于是耐下心,对地上的俩人开始了谆谆劝诱。
“你俩不能不去啊!”
“这趟旅程不能缺少你俩!”
“再坚持一下!你俩可是我的左膀右臂!”
失去了你俩,我简直就像是失去了二臂(2b)!
谢周沫似乎对这话十分受用。
咧着嘴,喜滋滋地站了起来。
一边往嘴里塞士力架,一边冲着郝舍发脾气。
“要是因为你这个破裤衩,让我掉了称,回头我饶不了你!”
陆卯看着手里的图纸,又对比了下手机里的地图。
指着前方隐匿在树丛中的小广场。
忍不住鼓励道。
“看到树林前方发出亮光的地方了吗?”
“就是那里!”
“再坚持一下下,很快就要到了。”
谢周沫把手里剩下的半根士力架全都塞进嘴里,扶着林郁的胳膊,再次艰难地站起身上了路。
只是这个一下下,一走就是将近二十分钟。
四人来到小广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
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广场上竟然意料之外的热闹非凡。
大家喜气洋洋,满面春光,到处都洋溢着一股发春的气息。
四人傻在原地,被眼前这片繁华的景象所震撼。
郝舍的心思哪里会在那群花枝招展的老头老太太身上,一门心思地想找自己的裤衩。
“小陆同志,裤衩到底在哪里啊?”
陆卯看了眼手上的图纸,抬起手臂。
拿胳膊画了个半圆。
“这里。”
谢周沫也有些头晕。
“到底是哪里啊陆哥?”
陆卯把手上的纸张折起来,塞进裤兜里。
“定位就定在了这个广场上,精确度暂时只能到这种程度,接下来的就只能靠咱们自己找了。”
几个人扫了眼幅员辽阔的小广场,顿时陷入一阵绝望。
这时,一个烫着时髦小波浪,穿着绿色荷叶大长裙,围着深紫色纱巾的阿姨,朝他们款款走来。
眼睛一眯,嘴角一咧。
血盆大口,哦不,鲜艳的红唇,看得四人心惊胆战。
你阿姨不愧是你阿姨。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走位。
直接走上来,冲着陆卯的背就是一巴掌。
拍打声清脆响亮,阿姨的嗓音铿锵有力。
“澳优~小伙子,没想到啊,你们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这种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陆卯听不太懂,只能僵硬着身子点头。
“啊,对。”
大荷叶阿姨满意地点了点头。
手上用力,就想把陆卯往广场中间的广场舞区域拽。
“那过来跟姐姐一起玩一玩撒~会跳舞吗小伙子?”
陆卯有些头皮发麻。
转了个身,躲在了林郁的身后。
脸绿得跟阿姨长裙上的大荷叶,交相辉映。
“不必了阿姨,我马上就要走了......”
阿姨登时变了脸色,满脸的可惜。
“澳优~干嘛啦?怎么刚来就要走啦?”
陆卯轻咳了一声。
面色相当严肃。
“是这样的......我家的老母猪得了抑郁症,我要带它去看心理医生......”
阿姨虽然面色不悦,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好多做阻拦。
于是眼神一转,目光锁定了陆卯身旁的林郁。
目光流转,眼神荡漾。
又是一招快狠准的龙爪抓男手,直接上去拍在了林郁的屁股上。
“澳优~这个小伙子也是相当的不错嘛~”
“身材很不错的呀,小脸蛋也是非常可口的呀~”
“跟姐姐一起去跳舞啊~”
林郁僵立在原地。
整个人仿佛还没有从被人揩油的震惊中缓过来。
嘴巴开开合合,阿巴阿巴。
红着脸,愣是没放出来一个拒绝的屁。
阿姨看他不拒绝,手上一使劲,又是故伎重施。
拼命要把他往广场上带。
林郁瞪大惊恐的眸子,往后看向身后的吃瓜三人组。
亮晶晶的桃花眼中,写满了‘快救我,不救我就杀了你们’的温柔警告。
陆卯当机立断,秉持着‘人间自有真情在,只把大爱撒人间’的宗旨。
忘记前嫌,挺身而出。
“阿姨,哦不,是姐姐......”
“他也不能跟你去跳舞......”
阿姨的嘴角迅速下沉,脸子恨不得拉到脚后跟。
“又怎么啦?他怎么也不行的啦?”
陆卯看着林郁亮晶晶的眸子,从他的神色中读出了他的感激之情。
掷地有声地说出了最有力的拒绝理由。
“因为他还要去看心理医生......”
林郁:“???”
郝舍:“???”
谢周沫:“???”
“......他就是那头那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