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气得攥紧了衣袖,“你这小白脸给我等着,等本小姐跟摄政王殿下的婚事定了下来,你可别再想缠着他。”
杨珺涵拉了她一下,“锦绣,何必如此动怒呢,我们就快要上课了。”
下一秒,一阵急促的上课钟声便响了起来。
云锦绣这才转过头去,“罢了,既然珺涵都发话了,本小姐就不与你计较了。”
当棋艺课老师走进来的时候,不出所料,并不是摄政王殿下。
众人有些扫兴,但也没表现出来。
给他们授课的人缓缓走了进来,身体有些佝偻,拄着拐杖,步调却是十分稳重,四方脸庞,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那高高的鼻梁下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
姜小白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那是克烈!
本以为上次他挨了板子以后就会一蹶不振,没想到竟然还成了他们棋艺课的代课老师。
克烈在讲台上,快速地扫过每一个学生,在看向姜小白的时候,眼神里有些鄙薄。
他咳了一声,慢吞吞地开口,“这堂棋艺课,摄政王殿下有些事情,暂时由老夫来代劳,吾乃朝中的克烈将军,不会下棋的将军,不会是一位好将军,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老夫的棋艺。”
姜子靖先捧了眼,“老将军的风范,子靖是信得过的。”
克烈一边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把棋盘摆上来,他的动作很慢,台下对他不免有些议论的声音。
“竟然是克烈将军诶,他可是三朝老臣呢。”
“他的腰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是打仗的时候受的伤么?”
“不知道,听说他刚回朝的那天好像不是这样呀。”
姜小白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琥珀色的眸子动了动,克烈的伤都是拜苏羲和所赐呢。
谁叫当时克烈意图刺杀摄政王殿下,不仅没杀成反而害她中了一箭,若不是有恢复药水,她的命恐怕都要没了。
最后在朝中对峙的时候,这克烈反而还想借着这由头来污蔑苏羲和。
得罪了摄政王殿下定然死路一条,自己当时还收到了系统的命令好心替他求情,最后就只被赐了打板子而已。
听到台下的议论声,克烈一拍桌子,“台下的都给我安静,特别是你,小白公子,老夫刚才听到的都是你的声音!”
姜小白琥珀色的眸子有些不解,“克夫子,可是小白刚才并没有说话啊。”
她本就不是喜欢跟那些爱八卦的议论之人,在上课的时候她更加不会去开小差。
却没想到直接被这克烈针对了。
他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得罪了摄政王殿下,可他没有办法去对抗那权倾朝野的苏羲和,也就只能把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尽管,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克烈怒目而视,“小白公子,你竟然还敢狡辩,你胆敢来质疑老夫!”
姜小白清冷的嗓音如珠玉一般,“克夫子,没做就是没做,小白不想接受这莫须有的罪名。”
楚均离也为她说话,“克夫子,均离一直坐在小白公子的身边,确实没有听到她讲话啊。”
克烈冷冷地怒道:“老夫说你有,便是有,这节课你给老夫站着上课!”
姜小白只能不服气地站起了起来,哪怕这件事情闹到董夫子那里,对于她而言也没有任何好处。
不管她说还是没说,不过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而已,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辈,定然是比不过克烈这样的老辈。
克烈清了清嗓子,“继续上课吧!这节课是对弈课,就按照名单上的人来比试吧。”
“云锦绣对杨珺涵......楚均离对胡文彦,姜小白对姜子靖。”
之前的对弈课,都是同学们自由组合,不知道这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刚好就安排到她和姜子靖一组。
姜子靖拿着棋桌摆到了姜小白的面前,“承让了,小白公子。”
姜小白朗润的嗓音缓缓响起,“承认了,子靖公子。”
只不过这节课克烈要她一直站着,她也就只的站着跟姜子靖对弈。
她的棋艺本就不好,一直站着对弈的话,对她便更没有什么优势了。
大战一触即发。
只不过才刚开始对弈,姜小白的脸色就变得有些苍白,总感觉小腹里突然有一阵剧痛。
糟了,这个身子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但估计是在楚国那五年受了苦的缘故。
导致她的发育一直都赶不上同龄的人,就连葵水都迟迟未来。
而如今她感觉到下腹有一阵热流涌出,她该不会是大姨妈要来了吧?
现在的她只想坐下来休息一番,肚子里那种坠痛一般的感觉让她有些支撑不住了。
姜小白的额头已经密布着冷汗,忧心于大姨妈的事情,棋桌上的对弈她也快速落入了下风。
克烈走到她的身边,便开始嘲讽道:“小白公子,你的棋艺也就只有这种水平么?看来当初摄政王殿下教的也不怎么样嘛。”
姜小白有些站不稳了,她几乎是扶着棋桌在下棋,“克夫子,能让小白坐下来对弈么?站了那么久,脚上确实是有些酸痛。”
却没想到克烈反而讽刺道:“小白公子,你,不过是让你站了一会,对你的影响能有这么大么?依老夫看,你不过是为你的失败找理由吧?”
姜小白只好站稳了身子,开口道:“克夫子,既然这样,你可否指点一二呢。”
她自知棋艺确实不行,那她便更加要虚心求教,才能得到进步。
哪怕是对她有所怨气的克烈,既然作为了夫子,那应当会给她传道解惑吧。
没想到克烈压根没打算指导她,只是继续嘲道:“你这棋艺,哪哪都不行,就是下得烂。”
具体烂在哪里了,他一个字都不说,就只是单纯说她下得烂。
姜小白抿了抿唇,看来是她高估了这克烈,她本以为师者都是宅心仁厚,却没想到这克烈仍是在意着这私人恩怨。
他这是铁了心要给她穿小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