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入南辽走水路。
由于邨江那边定下的日子是五日后。
这是七天内唯一一班去南辽的轮渡。
所以出行只得定在今日。
白月笙一行十几人,大包小包的上了轮渡。
除了照顾她日常的安瑞,还有萧司岚派给她的陆川。
其余十几个全是胡帮来的精英打手。
这艘船不小,是艘纯客船。
对外号称能乘载千百号人。
具体载不载的到,外人便无从知晓了。
这船上的客舱分了三等,头等中等和下等。
票是胡三爷差人买的,只有白月笙和安瑞住的是头等客舱,胡帮弟兄分在临近的中等客舱里。
因为头等客舱的票早早售罄,陈叔也没能搞到头等票。
本想着叫陆川宿在头等客舱,以保护白月笙。
这下没招了,只能和胡帮弟兄一起,宿在中等客舱。
轮渡还未起航,白月笙和安瑞放下行李包裹,便来到了甲板。
甲板上满了人。
白月笙穿了件素色夹了棉子的厚里儿对襟旗袍,外边罩了件同色系厚夹棉外氅,一身素雅,黑压压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人们都纷纷来到靠近口岸的栏杆边,与码头上前来送行的人们挥手告别。八壹中文網
各自抹泪。
轮渡又大又高,显得码头上的人们极其微小。
但就算如此,人们也能一眼看到自己的亲人好友。
有些人,为了生计不得不前往南辽。
由于路途遥远,往返不便。
这些人可能一经离去,能回来的,再回来时便是好些年后。
不能回来的,这便是最后一面了。
码头是见证离别的地方,受人们的情绪影响,白月笙也有些触动了。
她小心凑上前去,看向码头上的人们。
她想看到一个对她来说何其重要的人的身影。
可她看了半天,并未瞧见。
白月笙有些失落,她靠在栏杆上,一时出了神。
“小姐,在想什么呢?”安瑞悄声问她。
白月笙回神,摇了摇头:“走吧,回去。”
安瑞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客舱。
远在码头另一端的车里。
萧司岚坐在后座,一眼瞧见人群里那抹着素色衣衫的身影。
只是那身影看着张望了会,便愔愔离开了。
萧司岚眸底色深如墨,参不透。
陈叔从后视镜看到萧司岚的模样,低声恭敬道:“萧爷安心,有陆川跟着,小姐必能平安返回。”
萧司岚淡淡回应了句,又望了一眼轮渡,才道:“走吧。”
陈叔道是,一脚油门离了码头。
船上。
白月笙和安瑞刚返回客舱,就看到她们的房间门口站了几个身穿水手服的人。
人们围在她们房间门口,说着什么。
两人疑惑,相视一眼。
安瑞匆匆过去。
“你们在我们房间门口作甚?”
安瑞边说边看向房间里。
发现她们刚放进去的东西全被拿了出来,凌乱的摆在门口。
安瑞怒道:“你们什么意思?这是我们小姐的房间,谁给你们的权利动我们小姐的东西?”
其中一个人道:“这位,真不好意思,有人出价比您高一倍,已把一排头等客舱包揽下来。我们把费用退给您们,免费给您们腾出中等客舱,您看如何?”
安瑞原本就心里有气,这下完全爆发了。
站在门口就跟几个男人骂了起来。
白月笙蛾眉紧蹙:“所以,你们未经我们的同意,随意更换了我们的房间?”
那位水手双手握在身前,吊儿郎当的做了个道歉状:“对不住,小姐。”
安瑞又骂了起来。
白月笙抬手示意她先等等。
白月笙:“告诉我,截胡的是谁?”
不等人说话,白月笙身后传来高跟鞋和杂乱脚步声。
白月笙回身。
正撞上秦家兄妹一行人的视线。
而水手们皆恭敬行了礼。
白月笙了然。
她的眸色也开始变得凌厉。
安瑞:“原来是你个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