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万华饭店小型宴会厅,化妆间。
白月笙穿戴整齐,安瑞为她化妆。
安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个多事之秋。”
确实。
重生在秋日,人生转折数次。
这词挺对的。
这一两个月。
安瑞见证着白月笙一路走来。
先是被亲姐抢走了未婚夫,又得知未婚夫与别人有了孩子,再手撕未婚夫。
敢爱敢恨又敢撕,实在是新时代女性的标杆。
如今日子刚好过些,又遇上老爷病倒。
忙前忙后,又要接管这个慈善总会。
她家小姐,简直不容易。
“小姐一连几日未能歇息好,如今脸色都差了。”安瑞道。
白月笙叹道:“事发突然,乱了阵脚。只盼着父亲快些好起来。”
安瑞:“苦了小姐了,待回去给小姐好好补一补。”
说话间,化妆间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打开。
然后钻进来一个黑影,极迅速的关掉了大门。
突然闯了个人进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安瑞手一抖,差点把画眉的螺黛怼到白月笙眼睛里。
安瑞有点害怕,壮着胆子大喊:“谁啊!”
黑影倒在了化妆间的门前。
确切的说,是瘫坐在了门前。
这人一袭黑衣,头顶黑帽,黑布遮面。
一看便不是普通老百姓的穿着。
白月笙谨慎的站了起来。
虽然看着来者不善,可这人透出一股子熟悉感。
这人手略抖着,缓缓取下遮面的黑布。
白月笙定睛一瞧。
秦家三少,秦渐宁!
白月笙深觉有异,她上前细细查看,才发觉他受了伤。
他的胸膛正不断渗着血。
脸上已密密麻麻沁出汗珠。
唇色也已发白。
白月笙把他遮面的黑布取来,按在伤口上。
白月笙问他:“怎么回事?”
秦渐宁半合着眼睛道:“帮我逃过这一劫。”
白月笙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刚想开口去问,便听到外头一阵骚动。
白月笙悄悄开了门,只透出一丝门缝,向外张望。
只见进来好些身穿制服的人,正在问外面的服务生。
“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进来?”
服务生先是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白月笙悄悄关门。
“怕是会搜到这边来。”
白月笙环视化妆间,忽然看见个装着衣裳的大箱子。
白月笙喊来安瑞:“安瑞,来帮忙。”
安瑞二话不说,便去帮忙。
果然,没过多久,化妆间的门就被敲响。
白月笙和安瑞整理好,白月笙坐在了镜前,吩咐安瑞去开门。
还没等安瑞靠近门口,门就被踹了开。
进来一位似军官的人。
军官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衣的人?”
安瑞看这人不听招呼就闯进来,本来就有气。
又听这个人语气不善,她皱起了眉头。
不情不愿的回答道:“没有!”
军官眯起眼睛,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安瑞反驳道:“什么态度?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军官抬起手:“大胆,敢跟我这么讲话!”
白月笙狠狠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你未经同意私闯我化妆间,连基本礼仪都没有。问话犹如审问犯人,还如此跋扈。不知是谁给你的权力?”
白月笙斜靠在化妆台上,双臂交叉,神态自若却不怒自威。
军官打量她几眼,觉得眼熟。
又看她穿衣打扮皆是不俗。
稍微软下了语气道:“这位小姐,我奉命抓捕罪犯,请您配合。”
安瑞撇嘴道:“您这意思,好似我们窝藏罪犯一般?好生凶悍。”
军官咬了咬牙:“这位说话别失了分寸。”
想到秦渐宁受了伤,刻不容缓。
白月笙稍稍缓和了下脸色。
“你若是不放心,只管搜便是。”白月笙坐了下来,对镜画眉。
军官环视一番,抬手示意手下搜屋。
“您请告诉我,您属哪的?”白月笙淡淡问道。
“小姐无需知道。”
白月笙从镜中看他制服。
看着不像军部的人。
白月笙也说不清是哪里的制服,感觉颇为神秘。
几个搜屋的发现了那个大箱子,对着军官指了指箱子:“头儿,我看着这个有异。”
军官睨了白月笙一眼,指了指箱子道:“小姐,这箱子,是装什么的?”
安瑞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看去白月笙那边。
白月笙不紧不慢道:“我今日记者会,装的都是我的私人物品。怎么,您怀疑?”
军官吞咽了下口水,微眯着眼瞧她:“给我打开看看。”
白月笙起身,缓缓走向箱子。
边走边懒懒道:“不劳您的大驾,我亲自打开。不过,您若看到不该看的,有什么后果您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