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宴前,秦渐宁才匆匆出现。
他神色有些慌张,招呼人时也心不在焉。
“宁三少。”白月笙叫了他一声。
他好像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着白月笙。
片刻后,神色才缓和了下,微微笑着来到白月笙身旁。
“来了?”秦渐宁道,“送你的那只鹦鹉可还喜欢?”
他说话有点磕巴,和平日里的他不大一样。
白月笙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她道:“那鹦鹉少见,我自然是喜欢的。”
“那就好。”秦渐宁笑笑。
说话间,秦家家主搀着主母走来正堂,后面跟着几位太太。
白月笙虽然少时和秦渐宁走得近,却没见过秦家人。
秦家家主年逾四十,可面容清秀,看着十分年轻。
一身长衫,面料讲究,身形修长且标致。
主母老太太已近古稀,仍神采奕奕,看着就很是硬朗。
后面跟着的太太们个个美艳,一家子底子优越。
这老太太都到了,按道理讲人已来齐,就该开席了。
可秦家人却迟迟不开,秦探诗和秦渐闻几兄妹还不断往园子口张望。
一家子翘首以盼,等萧司岚的大驾。
秦探诗更是忐忑不安。
“等谁呢?”白月笙故作不知,问身边秦渐宁。
秦渐宁默了片刻道:“应是等萧督军。不过看样子,今日许是不会来了。”
“却是为何?”
秦渐宁摇头道:“都这个时候了,若是来,早就来了。”
主人家不发话,请来的客人无法落座,此刻已经悄悄议论了起来。
秦探诗心急,叫了个伙计去门口候着。
姜知宁悄悄在白月笙耳边嘻笑道:“怕是萧督军不肯给面子呢。”
秦家家主没法子,只得开席,让客人们就座。
秦探诗本想拦着,却被秦家家主厉声回怼了一句。
秦探诗负气,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闷闷不乐。
此番来人才坐了十几桌,生生空了七八张桌子没人坐,看着还有点寒碜。
秦家家主刚想起身祝酒,门外快步进来个伙计,贴在秦家家主耳边说了些什么。
白月笙认得,来的伙计是萧宅的人。
秦家家主听伙计说完,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许是来信儿说不来了。”姜知宁悄声道。
伙计走时,看了一眼白月笙。
白月笙觉得有异,“我去洗手。”同姜知宁和秦渐宁打了招呼,悄悄跟了出去。
伙计在僻静处候着白月笙。
见白月笙来,四处张望了下,才低声道:“萧爷受了伤,陆川哥叫我来传话,若是看见了小姐告知小姐一声。”
白月笙心里一紧,忙问:“受了伤?怎么回事?”
伙计道:“我在外面候着小姐,小姐方便时就来,我带您过去。”
白月笙道好,回了桌。
她坐立难安,又无法立时三刻离开,事情不宜声张,只怕惹人怀疑。
她又略坐了片刻,吃了几口酒,转脸对秦渐宁道:“家里有事,我先走了。闲时劳你和秦叔叔说一声,失礼了。”
秦渐宁颔首:“路上小心。”
白月笙又同姜知宁和同桌熟人打了招呼后,悄悄出了园子。
车里。
“出什么事了?”白月笙问。
“萧爷今日在军部门口遇刺。”
“他如何了?人可抓到了?”
一听萧司岚遇刺,白月笙心里火急火燎。
“大夫已去医治了,那刺客逃脱,陆川哥下了死命令全城秘密搜捕。”伙计顿了顿,又道,“萧爷昏厥前,念了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