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萧司岚早早出门。
整间宅子,十分安静。
白月笙用过早饭后,来到东厅想看书。
她好久都没来东厅。
推门而入时,一眼就看到南面墙上挂着的画,十分熟悉。
看到画中题词,她忽然记起。
这画,正是六年前两人彻夜不归的那日白天,她画的。
这张画,是他们一同作的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
一瞬间,她鼻头一酸。
原来他一直都留着。
陆川悄悄端茶进来,看到白月笙对着那张画发呆。
那张画的署名只有一个“笙”字。
原来陆川还不知是何人署名。
现在他看到白月笙,似乎懂得了。
他微微一笑:“这张画,萧爷十分喜爱。他闲来无事时,曾描摹多次。只是萧爷嫌画得不好,都收起来了。”
午间。
她来到了侬桦餐厅。
上午接到李妈打来的电话。
李妈说,秦家三公子约她中午吃饭。若她有时间,就替她回话。
白月笙想着从前在威绗那段时间和秦渐宁关系甚好,如今和秦渐宁久未见面,他既来了临城,自己自当去见他一面叙旧。
一进门,一眼就瞧见了独自坐在位子上等人的男人背影。
她走过去,试探性的问:“是秦渐宁?”
男人愣了愣:“月笙?”
白月笙点点头。
秦渐宁笑道:“久未见面,没想到你如今出落得如此出尘,请坐。”
白月笙今日着装仍是一身素净,却也十分出尘脱俗。
秦渐宁起身,亲自为白月笙拉出了凳子。
十分优雅绅士。
点完了餐,白月笙这才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秦渐宁。
秦渐宁一身公子哥装扮,西装西裤,显得非常正式。
与小时候不同,如今的秦渐宁面上多了些成熟英气,身材标致,长相倒是十分端正了。
当年那个绅士的小胖墩,如今也一表人才了。
秦渐宁见白月笙细细打量着他,他笑道:“和少时,有何不同?”
白月笙脱口而出:“高了瘦了,白了,也好看了。”
秦渐宁掩口笑道:“多年不见,你倒会夸人了。”
白月笙笑了笑。
白月笙在威绗的那段时日,就数跟秦渐宁关系最好。
至于那秦渐闻,关系还确实没和秦渐宁好。
白月笙和秦渐宁熟悉了一下,像从前一样热络起来。
从秦渐宁嘴里得知,秦渐闻原是秦家家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后来秦渐闻母亲离世,他便被秦家家主寻了回来。
归秦家本家也是前几年的事。
谈到秦家为何搬来临城,秦渐宁只说:“威绗不景气罢了。”
他比秦渐闻说的还隐晦。
但越是口径一致,白月笙越觉得可疑。
她现在越来越怀疑秦家此番别有用心。
和秦渐宁相谈甚欢,都没发觉身边何时站了个高大的影儿。
白月笙抬眸一瞧。
萧司岚?
她慢了半拍,才发觉萧司岚身后跟着一女子。
一抹倩影娇俏惹眼。
她认得,这女子是秦探诗。
此时秦探诗站在萧司岚身边,小鸟依人状。
白月笙偷瞄了一眼秦渐宁,发觉他神色坦然。
自己妹妹同别的男人吃饭,他却丝毫不觉意外。
那定是他一早就知情。
白月笙收回视线,先对秦探诗打起了招呼。
秦探诗愣了愣,回应了白月笙。
她好像很意外白月笙同秦渐宁一起吃饭。
秦渐宁讶异:“你们认识?”
白月笙点头道:“嗯,前几日见过。”
秦渐宁微微一笑:“那也好,省得日后介绍给你了。”
白月笙一眼看到萧司岚沉如墨色的眼眸,还有那沉下来的脸。
她心生怯意。
顿时觉得,周围空气陡然变冷。
萧司岚往餐厅外走去。
秦探诗本想跟着,但看萧司岚心绪似不大好,生了怯意,只得轻轻说了声再见。
白月笙咬了咬唇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下次再聊。”
秦渐宁颔首起身,目送白月笙离开。
白月笙跟了出去。
秦探诗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程车上。
萧司岚冷脸。
白月笙看他如此,不敢与他搭话。
“朋友?”萧司岚淡淡道。
白月笙答应着。
“不要和那些别有目的的人来往。”萧司岚又幽幽的说了一句。
白月笙问道:“什么?”
萧司岚不语。
什么别有目的。
白月笙一头雾水。
难道说,他在暗示秦渐宁,别有目的?
白月笙:“......”
她还没问他为何与秦探诗一同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