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徐宸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母亲只希望你，平安喜乐。”
母亲只希望你。
平安喜乐。
白月笙眼眶微红。
“我一定会保护你们。”
汪徐宸看着自己女儿。
白月笙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
但她觉得，从车祸那天起，白月笙已经足够顶起半边天了。
“对了。月茹昨日喝多了酒，闹了一晚。大半夜就送进医院了。等会咱们去医院看看她。”
白月笙松了口气。
怪不得连这两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白月笙淡淡答应了一句。
“你先换衣裳罢，我去下面和司岚说说话。”
白月笙道好。
萧司岚没坐多久就走了。
白景涛本想给他些东西做回礼，都被他婉拒了。
白月笙简单的打扮了一下就下楼了。
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缎子，金线绣着金雀鸟的旗袍。
发髻用了根白玉桃花簪子固定住。
耳坠戴了副白玉木兰花的，金镯子褪下，换了副青玉镯子。
从头到脚很是素净。
一家人赶往医院。
到白月茹病房时，白月茹正吐着。
看她那副拧巴着的表情，真是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付姨娘在一边照顾着，又有些嫌恶。
白月笙有时候怀疑，白月茹到底是不是付姨娘亲生。
付姨娘利用白月茹争宠不假，天天教她歪门邪道也不假。
白月茹从小身子骨就不好，付姨娘非但不想办法让白月茹健健康康的，反而任她生病。
在付姨娘眼里，也许白月茹病得越厉害，似乎越能得到白景涛的关注。
真是...无法理解。
眼下亲女儿进医院，她在身边照顾着，那股子嫌弃的情绪那么明显。
哪有亲生母亲嫌弃自己女儿的。
“妈，我难受。”
白月茹流着眼泪，声音小而颤抖。
身子还在微微发颤。
她这反应，像是喝了假酒。
付姨娘一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人。
行了个点头礼。
这回付姨娘没了那么高的气焰。
估计这是嫌了自己女儿没出息，掉了她的面子。
去个这么盛大的场合，还能喝进医院。
白月茹也注意到了三个人，翻过身去背对几人，没任何表示。
三人坐了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过了几刻，白景涛要赶去开会，就带着汪徐宸一起走了。
白月笙等会要见姐妹，就留了下来。
付姨娘起身送他们。
顺便去给白月茹拿药。
姐妹间的修罗场。
这才刚开始。
“穿这么素，是诅咒我么？”白月茹打量着白月笙。
一身素色衣裳刺了她的眼。
白月笙笑道：“我平日就爱这么穿，姐姐别多想。”
“呵。”白月茹冷笑，“昨日倒是穿红着绿，露胳膊露腿的跑去舞池跳舞，都给人看光了。今日又打扮成这样，装什么清纯？”
白月笙：“......”
“听说昨晚是你让贺鸣尘送我回家的？你安的什么心？”
白月茹见白月笙没的回嘴，唇角扬起一丝得意，又质问道。
这话不对。
白月笙给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怎么白月茹还先入为主，质问起她来了？
“哟...月茹姐姐这是什么话。月茹姐姐昨日醉得厉害，我怕姐姐有事，才想着让鸣尘照顾你，送你回去。话说回来，鸣尘送月茹姐姐回家，也是他这个当妹夫的应该做的。月茹姐姐别多心，伤了咱们姐妹感情。”
白月笙话说出来自己都想笑。
哪有什么姐妹感情。
白月茹奚落道：“瞧瞧，你这嘴何时这么利了？毕竟男女有别，大半夜的你叫他送我，就不怕出别的事？”
白月茹说完，理了理头发，满脸傲娇。
白月笙想着，白月茹这话都说得出口。
真是拿她傻呢？
还说怕出别的事，你俩不早就同床过了么。
白月笙笑了笑：“哟，姐姐，我还真没想过，不过我信得过鸣尘。咱们原都是一家人了，鸣尘也算是你弟弟，我想月茹姐姐不会糊涂到如此。”她顿了顿，凑近白月茹，“毕竟传出去不太好看。”
白月茹瞪圆了眼。
白月笙这时笑得人畜无害，叫白月茹气不打一处来。
她心里那股火噌噌噌的直冲天灵盖。
白月茹指着白月笙的鼻子：“小贱人，你别给我得意太久，走着瞧吧，有你求我的时候！”
白月笙求她的时候。
指的是上一世。
她跑去白月笙面前炫耀，她和贺鸣尘有了孩子。
然后白月笙乞求她不要抢走贺鸣尘么。
这样的男人。
白月笙巴不得一脚踹走呢。
“姐姐别生气，姐姐喝水。”白月笙给她倒了杯水，呈到她面前。
白月茹一手打翻水杯。
水杯里的水倒了一床。
白月笙叹气：“那我走了。姐姐好好保养身子。”
刚出病房门，那打翻的水杯就被扔在了门上。
碎成了好几片。
“贱人，虚情假意...”
病房里，白月茹的咒骂声传来。
声音大到。
整个走廊都在回荡。
值班的护士都在偷偷八卦。
这白家姐妹俩不对付早就是出了名的。
今天叫她们碰上真的了。
侬桦餐厅。
白月笙手里的咖啡喝了半杯，姜知宁才迟迟赶到。
“抱歉，路上耽搁了些时候。”
姜知宁不好意思的说。
白月笙赶来的路上也遇到了。
大街小巷的游行队伍。
都在反对民国首府那位最大当权者的迂腐。
虽已进入民国时期，到处都在蔓延战火。
时局动荡，山河破碎。
宁安虽还无恙，在他们眼里，早晚的事罢了。
面对近年来爆发的最大游行，萧司岚现在一定很头疼。
“我想跟你聊聊秦渐闻。”
点完咖啡，姜知宁神色认真的说。
“就是昨日与你一起的？”
姜知宁点头：“可我注意到胡青青的脸色，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和秦渐闻是怎么一回事？”
“秦家家主和我父亲是故交，秦家如今有意搬来临城，秦四少先行来到这，现在暂住我家。因为他想先认识认识临城名流，我就带他一同来了。”
故交？
秦家要搬来临城？
怎么以前没有这事。
姜知宁心事重重：“所以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