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事情已经处理，百家人心惶惶，还未缓解。
普通人已被权杖影响，多数人虽然因为百家处理妥帖恢复了理智，却也有人失去理智疯魔。
外城内城，皆是破败景象。
时隔七日，赵小北离开儒家圣地，回头看了一眼。
街道的末尾，一位老者放了一张摊位，帆布上写着“”两字，身穿蓝色布衣，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不过比起真正的修仙者，他更像是在班门弄斧，那种神秘的感觉，显然是演出来的。
赵小北觉得这是一场戏中戏，就像是一位修仙者伪装成算命先生，又学这算命先生装腔作势成修仙者的模样。
转念一想，赵小北觉得自己兴许是想太多了。
文祥跟随在赵小北身侧，便是此时，那位走上前，拦住两人，先是恭敬行礼，旋即说道：“两位仙人，是否要算一卦，我这卦象灵验但的很。”
文祥忍俊不禁，摆手道：“不必，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修仙者，便不该问我们要不要算卦。”
赵小北赞同文祥，说道：“不是有一个说法，天机不可泄露？”
“”尴尬道：“没有这么多的说法，在下只想养家糊口，两位可不如给个面子？”
文祥想了想，看着赵小北征求赵小北的意见。
赵小北微微点头道：“既如此，算一卦。”
“”就地在摊位上坐下，他的摊位没有桌子，只有普通的一张布，上面摆放铜钱跟罗盘。
落座之后，“”问道：“我帮两位都算算，对了，两位要算什么？”
赵小北想了想，说道：“算前程。”
文祥很直接的说道：“前程。”
“”眼皮耷拉，三角眼中不知何时闪过一道厉光，将铜钱丢在布上。
下一刻，“”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大凶之象！我从未见过这般凶卦！”
赵小北眼角微微抽搐，说道：“哦，你继续说。”
“”犹豫片刻说道：“既然算了卦，便不得胡言乱语，这卦象上显示，仙人你滥杀无辜……”
赵小北默默点头，说道：“哦。”
从一开始，算卦在赵小北眼里便只是一个消遣，他不认为这卦象对自己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代表。
“仙人”忽然一愣，小心问道：“您不信这卦？”
赵小北眉梢轻挑，眼底流露几分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信？”
“”察觉到赵小北的眼神忽然冷厉了几分，忙改口道：“修道之人，走的都是升仙之路，多数修道之人都已经不信民间的卦术，老朽是习惯性一问。”
赵小北若有所思道：“哦，是么。”
“”的额头浮现了一层冷汗，冬日华为过去，儒家圣地偏南，不过还是有些冷，很难想象他此时会出汗。
不过“”的眼底没有对赵小北有任何忌惮神色，继续说道：“这卦象上还说，你……你走的路是杀伐之路，最终会众叛亲离。”
文祥抱着双臂，淡漠的盯着“”，说道：“众叛亲离？那你这卦象也不灵验，至少我会一直追随师父。你说的也不不错，我们确实不信这卦象，修仙者耗费生命，便能看到未来，何须以算卦的方法？”
换言之，文祥跟赵小北两人是看这位老者可怜，让他以“”的身份算卦。
他们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
“”抹了抹额头冷汗道：“两位仙人，老朽是……老朽是实话实说，卦象上是这样说的。”
赵小北抚着下巴，来了兴致问道：“卦象，是巫术的一种？”
“”的脸色一紧，硬着头皮道：“确实是巫术的一种。”
赵小北默默点头道：“那看来跟阴阳术也很相似，不过我记得古籍记载，万族中，巫族也对巫术也运用的很熟悉。”
“阴阳术中的术法，能够耗费寿元窥见确定的未来，这术法其实修仙者都在用，只是阴阳家运用的更加纯熟，巫族的术法我却不太清楚，难道是通过巫术让人去相信那个未来，从而改变这个未来？”
“”的瞳孔一缩，朝后退了好几步，眼底露出戒备之色。
文祥所有察觉，朝赵小北问道：“巫族的人？”
赵小北说道：“不清楚。”
“”的容貌此时发生着变化，那张脸无比苍白，看起来却是中年男子的模样。
确认自己退到安全的地方，“”死盯赵小北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小北眼角抽了抽，说道：“我若告诉你，那神魔之战都不会出现了，大家不如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将众人身上的秘密跟战斗的方式都公之于众，天下何其太平？”
赵小北说的当然是笑话。
文祥没笑，“”同样没笑。
文祥想到了这人的身份，朝赵小北说道：“是巫族的巫祖，实力强大，上古有五位接近超脱者的强者，他也在其列。”
赵小北心中警惕，面上不显，看起来十分平静。
“”看向四周，说道：“听说你心怀苍生，这里还没出城，我一动手，这里的普通人都会遭殃，不如你乖乖给出一定的代价交换，我可以不杀人。”
赵小北歪着脑袋，清隽侧脸冰冷，说道：“你动手吧，我如果心怀苍生，那太凌魔尊岂不是成了圣人？”
巫祖见赵小北一脸笃定，心中不确定起来，开始怀疑自己所听见的那些传闻。
不过很快，巫祖意识到自己是被蛊惑了。似乎天地正在侵占他的意志，引导他去相信赵小北所说。
巫祖咬牙道：“就算你动用天地规则又如何，你会为巫族覆灭付出代价。”
说话同时，他站起身，似控制着一道无形的力量扭曲空间。
划拉！
近处的房屋上，瓦片飞起，如同刀片，转瞬碎裂，坠落在地。
人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四散逃开。
赵小北面无表情道：“希望世界安定，有人能将恶人诛杀！”
忽然之间，扭曲空间的力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修正。
巫族满目绝望，唇边溢出血液，惨笑道：“恶？什么是恶？你才是恶！”
赵小北漆黑瞳孔之中只有平静，说道：“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恐怕只就比你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