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成了姜晚笙一个笑点,无论说多少次都会笑的开怀,现在也坐在门前笑的乐呵呵:“抱歉啊抱歉!真的很搞笑!”
“别笑了!给我点面子!”沈允儿话是这么说,但能逗得电话那头的人儿笑,她才不在乎自己出多大的糗。
刚走出机场门口,沈允儿就看到了靠在越野车前的男人,他手里捧着一束花,这是他来接机了无数次都会必有的仪式感。
“辛苦了宝贝!”凌苏禾走过来,自然地接住了她手里的行李箱,顺势俯身亲吻了她的脸颊。
沈允儿电话还没挂呢,这吧唧的声响连姜晚笙都听到了,她捂着嘴偷笑,还语气还是故作嫌弃地说道:“行了行了!约你会去吧!别和我说话了!”
“啊!我还有很多事没问你呢!”沈允儿脸红得很,手肘撞了一下凌苏禾避开了他更加亲密的举动,直接上了车。
小板凳坐的太累,姜晚笙伸直了双腿:“问我啥?”
“我打算捐点东西去你那资助一下山村的儿童们,你给我个准确地址呗?”沈允儿后背脱力地靠在副驾的椅背上,忙了一天属实有些累:“我还想给你寄点我最近工作时吃到的好吃零食和用到的护肤品,你不是说你那边天气干燥吗,我都给你寄过去!”
沈允儿也想去白云村玩玩,但始终找不到时间,而姜晚笙也不想她千里迢迢跑来这边:“好,我晚点给你发地址!”
“行!”沈允儿有些累,想闭眼休息一下:“我眯一会儿,先挂了宝贝!”
“等会儿!”
沈允儿刚挪开手机,听到闺蜜的叫唤又将手机贴回了耳边:“怎么了?”
“嗯...”姜晚笙手掌覆在后颈局促地搓了几下,瓮声瓮气地问道:“他..过的怎么样?”
沈允儿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但还是故意问道:“谁啊?”
“他啊!”姜晚笙没意识到沈允儿在耍她。
沈允儿重复:“谁?”
姜晚笙无语了,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人,手掌挡住嘴巴,对着听筒一字一顿地说道:“时——晏——礼!”
沈允儿眉眼间尽是得逞的笑意,故作恍然大悟:“啊!时总啊!”
“嗯!”姜晚笙点点头。
“过得不好。”这是实话,沈允儿不想瞒着。
从南市回来后,时晏礼虽然对外都称姜晚笙出国进修了,却瞒不住这几位好友。
时晏礼也不再以妻子管束为由,而是放任着自己不停辗转于酒局饭局之间,甚至有一次酒精中毒进了医院,若不是家里还有个六百,他大概都不会回瑰园居。
这些不为所知的事由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杀伤力丝毫不减,姜晚笙想到他应酬完喝得醉醺醺回到家面对只有偌大而冷清的房子,只觉得心脏疼,真的很疼...
太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以至于身后的门何时敞开了,姜晚笙都未发觉,直到欣欣搬着小板凳坐到她的旁边:“姐姐。”
“你怎么出来了?不看春晚了?”姜晚笙将手机关屏揣进兜里。
“没有,就是出来陪陪你。”欣欣摇摇头,她刚才在身后站了一会儿也听到了通话的一些内容,她咬了咬下唇似给自己鼓劲儿一般:“姐姐,东城是不是很繁华?”
“是的,东城每当夜幕降临都会有霓虹灯照亮整座城市。”姜晚笙替她拉好外套的拉链,将自己的围巾套在她的脖子上绕了两圈怕她冷着。
“那一定很漂亮!”欣欣脑海中勾勒出了那一令人向往的画面,她双手托腮,满脸期待:“可是姐姐,如果东城那么漂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个问题把姜晚笙问住了,她小嘴微张,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因为,姐姐需要个安静的地方去思考一些事情。”
“嗯。”欣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是不是有想念的人还在东城?”
姜晚笙也学着她双手托腮,想到所思之人,她的心变得很柔软:“是啊!有!”
“他是个怎样的人啊?”欣欣很好奇,她想到底是怎样优秀的人能让这位神仙姐姐念念不忘。
“他啊...”姜晚笙很少剖析时晏礼的为人,却在这一刻,把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一声“砰”的巨响响彻了整个村子,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尽情绽放。
“芜湖!”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欣欣,到底是小孩子,她赶紧推开门:“弟弟!快看烟花!”
这是白云村第一次新年放了烟花,家家户户都跑出门看烟花,冷清的村子终于有了一些烟火气。
姜晚笙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刚过了零点,正好是0;00。
她抬头望着天空的烟花,眼眶在悄然之间已经湿润,眼泪好似下一秒就会落下,她莞尔一笑:“新年快乐啊,时晏礼。”
此时的东城被烟火的新年气息包围,亲朋好友互祝平安,恋人甜蜜拥吻,唯有时晏礼,他站在街头,身上的黑色大衣将他与这个夜融为一体,神情寡淡,这个城市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
“稀奇啊时总,什么时候开始刷抖音视频了?”凌苏禾送了沈允儿回家,顺便来接应酬完的时晏礼。
时晏礼关上手机,眉宇间透着一股难掩的疲惫,嗓音也因抽太多烟变得沙哑:“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比如在姜晚笙离开的第一个月。
时晏礼一个人只身前往了洱海镇的灵隐寺,寺里的香客一批换一批,唯有他跪在蒲团上,从早至晚,不曾离开。
观音脚下长跪不起,愿吾妻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