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梯传来“砰砰砰”的走路声,前台小哥有些畏缩地先把前台那个可以进来的小门先关上,防止发生暴力行为。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下来,站在前面的漂亮女人黑着一张脸,路过前台时还瞪了他一眼...
前台小哥不敢说话,赶紧低下头故作找东西:“哎,我那个指甲钳去哪了...”
怀姿也懒得和这种黑心商家说话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而身后的沈祁安则是慢悠悠地下楼,毕竟目的达成了,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见况,前台小哥赶紧拉住了他,一边看着门外的情况一边扯着嗓子喊道:“那个,帅哥,虽然本金退不了,但是押金我还是得退你啊!”
对待前台小哥的收钱办事的敬业精神,沈祁安内心佩服,淡定应道::“行。”
而门外的怀姿自然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想到只能退押金,更是心生不忿地踹了一脚宾馆外面的石狮子:“装修房间的钱都拿来买这玩意儿了吧!”
“哎呦,你老婆脾气挺大啊!”前台小哥心底暗暗庆幸这一脚没落在自己身上
将女人孩子气的行为尽收眼底,沈祁安薄唇微挑,转过身时,眸光一转,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
“是啊,惯出来的。”沈祁安难得有心情和素不相识的人多嘴两句,随后从钱包里又掏出了几张红色大钞放在桌上:“谢了。”
“客气客气!”前台小哥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真是财神爷啊,安排个房间,演演戏又得一千。
“不过啊,老婆就是得哄,不过你老婆也怪有礼貌的,赶你出门了还亲自送过来!”前台小哥捧着这几张红色大钞细细地数着:“7.8.9?哎,帅哥怎么少了一张?”
沈祁安将钱包揣进兜里,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漠地说道:“你刚才态度太欠揍了,把她惹生气了。”
“扣一百。”
前台小哥:“......”
这年头,演戏演到位了也被扣片酬啊??
有没有天理啊我的老天爷???
沈祁安走出宾馆后直接神清气爽,抬了抬下颚,散漫道:“走吧,回家。”
他喜欢这个词。
“退了多少押金?”怀姿还是最在意这个问题。
沈祁安:“一百,也挺好。”
怀姿翻了一个白眼,隔着外套拧了一下他的手臂:“沈祁安,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长得那么怨种呢?”
这一下不痛不痒,沈祁安笑得更肆意了:“没有吧,还是挺帅的!”
“滚!”怀姿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加快步伐往家的方向走,这一吵吵闹闹也惹得路上结伴而行的中年女人们看了过来。
有的人眼尖认出了这是谁家的女儿:“呀,男朋友啊小姿?”
怀姿五官一瞬僵硬,这声音一听就是镇上最八卦的阿姨,今晚真应该戴口罩!
来这里住了那么久,怀姿和母亲一向是独来独往。
怀姿生性冷淡,眼下更不想理这些长舌妇,直直走了过去。
这一目中无人的行为倒是惹得那位阿姨有些不爽,吐了一口瓜子皮,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也不知道怎么那么高冷呢,一句话不说,难道你带着别人家的男人啊?”
话落,旁边的几个中年女人也跟着一起笑了,怀姿停下了脚步,垂落在大腿侧的十指紧握成拳,她能忍受别人侮辱自己,却不能忍受别人侮辱沈祁安。
可下一秒,她握成拳的手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一根根分开,已十指紧扣的姿态紧紧扣住。
她有些不惑,但想抽回的那一瞬间,被抓的更紧了...
怀姿肌肤的冰冷让沈祁安宇眉微皱,但握着的力度却未松懈一分。
他眼眸微眯,那双静默的眼神异常冰冷,上下打量这几位陌生女人良久,终于厌烦地出了声:“你真是生孩子,嗑瓜子,bi嘴不闲着。”
这句话骂得几位阿姨有些懵,最八卦的那位也是没缓过劲儿来,眼前的小情侣已经走远了。
走了大概五十米远,身后一声“王八犊子!”如惊雷般乍响了安静的小道。
怀姿没忍住地笑了出来:“哈哈!林萧,你现在骂人挺高级啊。”
这个烂梗,沈允儿经常说,沈祁安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沈祁安微微侧目,她噗嗤一笑,清冷的眉眼也跟着舒展开来,这一夜的雪水仿佛都融在了她的眼睛里。
他也感觉到内心最深处的一处地方正在慢慢塌陷...
“客气。”
怀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被抓着,她想要抽回手,但沈祁安抓的很紧,一点机会都不给。
“干什么啊?”
沈祁安:“路黑。”
怀姿:“我又不怕!”
沈祁安脸不红心不跳:“我怕。”
怀姿:“.....”
我信你个鬼。
没办法只能任他牵着,好在回到家门口时,沈祁安也适时地放开了手,而早就接到电话的怀母早就把空房间收拾好了:“小沈,快洗个热水澡休息吧!”
沈祁安放下了行李:“好,谢谢阿姨。”
洗完澡走出来刚好碰到怀姿抱着一床被子从自己房间走出来。
迎面碰了个正着,怀姿解释道:“你不习惯睡那种被子,我把我的给你。”
“还有,睡醒了滚回东城!”
说完,怀姿抱着被子走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甚至还上了锁....
留下沈祁安独自一人门外凌乱...渣女!手都牵上了还要赶我走!
回到房间后,沈祁安抱着柔软的被子靠近鼻尖,一股属于怀姿身上的幽幽清香飘进鼻息之间,愉悦之间他开始思考明天要找什么理由留在怀家。
思来想去,无赖的办法还得找无赖的人。
于是在十一点,同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等不到沈允儿电话的凌苏禾接到了沈允儿他哥打来的电话。
“干嘛!”
沈祁安开门见山:“有什么方法能让女人心软?”
听到这,凌苏禾就来劲了:“那肯定是生病啊!”
沈祁安真诚发问:“怎么生病?”
凌苏禾看了一眼西市的天气预报:“你现在脱光上半身去窗边吹吹风呗,或则洗个冷水澡!”
“滚!傻逼才干这种事!”沈祁安挂了电话。
可任他怎么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外面的风呼呼作响刮的房间玻璃窗也在摇晃。
操!
沈祁安认命地捞起手机点开天气预报。
西市温度12度。
于是在这么一个12摄氏度的冬夜。
海城镇里最好看的一栋二层别墅的二楼某个房间的窗户开了一夜,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站在窗前抽了一晚上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