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无憾……”
“温翊，你昨晚做梦了吗？”她开口问，“我好像没有，就感觉睡得特别死，即使是睡在坚硬的地上……”
温翊回道：“做了。”
“做了什么梦？”
他顿住整理菜叶的手，半晌后才说：“忘了。”
孟沂桐不信：“怎么会忘了？前几天的梦，你都还记得呢，昨晚的梦就那么忘了？不过没事，我今天晚上睡着之后就会知道了。”
温翊僵硬了手，放下青菜，走出厨房。
“今晚，你别睡了。”他语气不自然道。
“大哥，你让我不睡，我就不睡啊？我今天这么累，估计吃完晚饭后没运动就睡着了！”
“睡觉可以，做梦不可以。”温翊捏住指腹。
孟沂桐从沙发上坐起来：“为什么？我都睡着了，还能管控自己不做梦？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突然，她打了个寒颤问：“你昨晚，不会做了个噩梦吧？”
温翊：“……嗯。”
孟沂桐整个人的精神都振奋了：“那我要早点睡觉，我最喜欢打怪了！还是在梦里打怪，别说危险了，连钱都不用充，就能体验到真人实战，多爽！”
温翊转过身。
“我休息好了，来帮你洗菜打下手！”
夜晚十点不到，孟沂桐就躺在床上，放缓呼吸准备进入梦乡。
“吱……”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温翊开了室内的灯。
她皱起眉，抬起头问：“你干吗？我要睡觉了，你赶紧关灯关门出去。”
他将一瓶白酒和两个酒杯放到床头柜上，叫唤孟沂桐道：“起来喝酒。”
“不……你疯了？这个时候想着喝酒，昨晚还没喝够吗？”孟沂桐简直想爬起来打他，但又没有足够多的力气，“而且我好困，我怕喝着喝着会被噎死。”
“所以，你赶紧出去吧，我求求你让我睡个好觉……大善人……”她的尾音逐渐模糊。
温翊拿着酒瓶，用力地捏紧：“你确定要睡觉？”
“嗯……”意识越来越朦胧，她只能发出寥寥几字，“你走……”
温翊再次问道：“无论梦里发生了什么事，都坚持要睡觉？”
孟沂桐不想再和他多烦，把被子拉过脸，转身均匀了呼吸。
他呼出一口气，将被子拉到她的嘴下：“睡吧，醒来之后和昨晚一样，忘了梦里的事。”
第二天清晨。
孟沂桐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发白的天花板。
用被褥遮住全脸，她还是浑身颤抖。
五分钟之内，她翻来覆去了整整上百次。
慢腾腾地下了床，走出卧室，见温翊正在准备早餐，孟沂桐只觉得脸颊像放进煤炭上烤了一样热。
她想出声叫他的名字，尝试了几次，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温翊转头看她：“醒了？”
孟沂桐：“……”
“做梦了吗？”
孟沂桐抿起唇。
温翊：“有没有忘记？”
要是忘记了，她能是现在这样的表情吗！
脑海里闪过他今早在床上的种种情形，孟沂桐就想把脸埋进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