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以来,她和他清晰地感知到我的情绪正在发生变化,在6月26号那天晚上,商量了该把我丢弃在哪里。”
“26号当晚,我一夜都没有睡觉,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就用稍烫的开水洗脸,我记得,那一晚我洗脸洗了将近30次。”
“终于撑过了晚上,我心想他们白天应该不会丢弃我,就躺在草垛上睡着了。”
说着,他顿住了。
半晌后,才继续说:“我再次醒来,却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孟沂桐摇头,眼里的泪溢出了眼眶,她看着他,鼻音浓重地说:“你说的一定是别人的故事……我不信,不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你身上……”
他将目光定在走廊尽头的角隅,握紧双拳:“10岁以前艰难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会有病,我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20岁以后,我把这个疾病称为‘九重存亡’。”
“因为,我有九个不同的人格。”
他似是自嘲般地笑了笑,看向孟沂桐:“如果你害怕,我们就减少见面的机会,缩短相处的时间吧。”
孟沂桐刚想说话,就被闷在胸口的嗝给噎住了。
她蹲下身,拍打着锁骨处,良久,才缓过劲来。
“温翊。”她问,“这个名字,是你离开他们后,自己取的吧,为什么我当时问你,你说是父亲取的?”
他声色极浅:“没有区别。”
如果他在出生时就有九重存亡,他们也会给他取名为温翊。
所以,这个名字无论是谁取的,都没有分别,因为它的含义只有一个。
温翊就是瘟疫。
孟沂桐缓慢地站起身,认真地盯住温翊的双眸:“我现在想和你做一件事情,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事?”他看向她。
“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回答,反正你答应就是了。”
“知道了是什么事后,我有反悔的权利吗?”
孟沂桐“哎呀”了一声:“没有反悔的权利!你面朝着我,张开双臂!”
温翊:“我能不照做么?”想象一下好像有点傻。
孟沂桐走上前,把他的身体转向她,随后掰开他的双臂:“保持!保持这个状态别动!”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过来!”
说完,她快跑到10米远的地方,回过身张开臂膀奔向温翊。
“啊……!!!我来啦!”孟沂桐以最快的冲刺速度撞向他,抱紧他的腰,收紧手臂说,“你也抱住我呀,抱抱不就是相互给予温暖的一件事吗?快抱紧我!”
温翊动了下唇,慢慢地将手臂搭上她的后背。
轻轻拍打了数分钟他的后腰,孟沂桐仰起头,看着他优越的下颚线问:“感觉好点了吗,有没有感觉好点?”
温翊推开她,浅声应着:“嗯。”
“嗳,再抱一会儿,书上说拥抱5分钟是最佳的!”
“不抱了。”
“再来4分钟!”
“不。”他拒绝道。
“为……”孟沂桐绕到他身前,想问他为什么,下一刻,就被不远处的严厉声音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