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工作原因,沈允儿已经从沈家搬了出来。
沈祁安心里担心但犟不过这个妹妹。
最后的妥协就是房子由他来安排。
沈允儿现在和小助理住在一栋三层的小别墅。
大g停在门前,凌苏禾一双锐利的眼眸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扫了一圈附近的环境,最后再落在眼前的这栋别墅。
他早该知道,沈祁安给这个妹妹自然是给最好的,自己白担心。
“允儿,到了。”凌苏禾不忍打扰她的美梦,但时间已经很晚了。
沈允儿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酸疼的后颈,看来确实太累了,这样难过都能睡着...
只是她一时忘了自己的左手绑了绷带,疼痛感一下涌来。
她不忍地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啧”的声音。
凌苏禾担心地看着她绑着绷带的左手,问道:“你的手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拍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沈允儿将滑落在大腿上的外套递给男人:“谢谢,我先下去了。”
说罢,作势就要打开车门。
幽暗的车内只听见“哒”一声,车门被反锁了。
沈允儿用力勾了几下车门却都打不开,倏地扭头望向他。
女人红唇紧抿,漂亮的小脸透着一股愠色,却倔强地没有开口。
在队里的这些年凌苏禾都没接触过女性。
经过一整天的折腾,他也是忍耐到了极点。
此时脸色如乌云密布,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沈允儿,我哪里得罪你了?”
这段时间,小姑娘就有一直躲着他。
包括今天在医院,她故作冷漠礼貌的模样,让他十分不痛快,今晚又找了她一晚上。
好话坏话都说了,凌苏禾真是想不通哪里得罪这小公主了。
女孩子在委屈时根本禁不住一句问和冷。
这样的连名带姓无疑踩中了沈允儿的雷区。
她强撑的心房瞬间破防,鼻尖一酸,霎时间所有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
“沈允儿,说话!”凌苏禾看着小姑娘倔强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无奈。
她精致的小脸有一半藏匿在阴影里让人捉摸不透她的表情。
只是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凌苏禾才发现,女人紧咬着唇,潋滟的眼里闪着微微泪光,那眼神里盛着委屈与哀怨。
化作实物瞬间穿破所有隔层撞到了凌苏禾的心里。
面对枪林弹雨和毒贩都不曾畏惧慌张的男人,此时像毛头小伙一般措手不及。
心口阵阵发软,哪还有什么气?
“允儿我..”
沈允儿打断了他,哽咽却语气坚定地问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凌苏禾还未回答。
忽而眼前的光亮被一片阴影遮掩,双腿一沉,唇上感便觉到一片柔软的触感。
淡淡的果酒味渡过了他的嘴里,发丝蹭过他的脸颊勾起丝丝痒意,衣服摩擦沙沙作响的声音在车内显得尤为暧昧。
意识到沈允儿在做什么时,
震惊在凌苏禾的黑眸里无限扩大。
想到怀里的人儿左手有伤,他不敢轻易推开,只是垂落在大腿两侧握成了拳,忍得青筋爆出。
“允儿...”凌苏禾想要开口阻止她,却被钻了空隙。
少女生涩而又粗暴的亲吻堪称杂乱无章,只是他越往后退,搂着他脖子的藕臂却越来越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才松开了手。
离开了一些距离,但仍近在咫尺。
女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只听见她委屈的哭腔问道:“凌苏禾,明白了吗?”
凌苏禾松了一口气,她眼里的爱意太过炙热。
他一时透不过气不知道如何面对,薄唇轻启却欲言又止。
半晌,终是偏过头去不再去看她。
沈允儿喉咙间轻轻发出一声轻笑似自嘲。
她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迫使他面对自己,不甘心地问道:“凌苏禾,我问你,于你而言,我就只是沈祁安的妹妹对吗?”
这扇窗彻底捅破了,车里的氛围陷入死亡般寂静。
凌苏禾吞了吞口水,喉结有规律地上下滚动,睫毛因隐忍而微微发颤:“是!”
“只是妹妹,仅此而已。”
沈允儿眼里的光一瞬间泯灭,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淋个湿透如坠入冰窑。
搭在凌苏禾脖子的手臂也无力地落下。
她内心一片荒凉,就像遇见他时,世界如何万物复苏,此刻便如何凋谢枯萎。
沈允儿抬起手背胡乱地把脸上的眼泪擦掉,似在与自己较劲一般愣是把白嫩的肌肤擦红了一块才停下。
她故意使坏地往前用力,冷笑道:“凌苏禾,这就是你对妹妹的爱!”
凌苏禾没有防备,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声,而作坏的人儿已经打开车门离开,动作迅速敏捷得不像话。
叩叩叩
车窗玻璃发出了声响,在这个深夜莫名扣人心弦。
凌苏禾摇下了车窗,窗外的人儿眼尾泛红,本是涂了口红的嘴巴早已经没了颜色。
她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恢复了平日里对他的那般俏皮:“对啦,我下星期的生日,凌苏禾哥哥你会来吧?”
长大后沈允儿很少像小时候那样叫过他凌苏禾哥哥,凌苏禾本以为小姑娘长大了叫不出口。
却从未想过,她只是介意这个称呼,介意他把她当成妹妹。
凌苏禾嗓子像被什么梗住一句话都说不出话,须臾才缓缓应道:“会来。”
“好!凌苏禾哥哥晚安!”
转身时沈允儿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虚晃了下,微微抬眸,眼中的希冀一点一点消失。
沈允儿,你真是和当年一样不长教训!
随后她定了定神,脊背挺直地朝前走去。
年少的爱意是那般的炙热。
可她的深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是那那双手却在无人窥探的角落,微微颤动。
车窗仍未关上,那抹倩影缓缓走远直到消失在门后,凌苏禾忽然感觉到心口空荡荡。
他倚窗眺望,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烟,一口一口接着抽都没想明白是为什么。
直到余光撇到远处停着的一辆面包车,常年的职业病提醒他不对劲。
他眸底一沉,掐灭了烟,拿过后座的棍球棒推开了车门。
而车里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男人已经发现,赶紧弯下了腰。
可惜晚了。
叩——叩——叩
这深夜里敲车窗的声音颇有一丝催命的压迫感,里面没有回应。
半晌,一窗之隔传来男人深沉的声音:“不下来,我就把车砸了。”
凌苏禾可没开玩笑,说完,他就往后退了两步,举起棍球棒朝车门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车门凹了下去。
里面的人也赶紧开了门:“我开我开!你别砸了!”
凌苏禾仍举着棍球棒没放下,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身材矮瘦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摄影机。
他看了一眼三楼亮着灯的房间,瞬间会意,眼前的人是狗仔。
“给我。”凌苏禾没有废话,今天发生的糟糕事太多了。
他没有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我...”狗仔满脸为难,他才刚入职,听同事说沈允儿可能是被包养的才初生不怕牛犊的来这蹲点的。
谁能想到第一天就遇到硬茬了,真是点太背了!
凌苏禾宇眉紧皱透着一股不耐,直接抢过相机将cd卡取出来后便用力地摔在了地上,再从自己车上拿出今天刚取的一万块钱现金:“去买个新的相机吧。”
狗仔吓傻了眼,大学生初入职场的清澈愚蠢让他嘴里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