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澈默契接口道:“此事我似乎听那张麻子提起过,他照顾我爱马时曾聊过几句,似乎对那伍四颇多怨念,还说他滥用职权厚待自己的私生子,想来那成大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东郊马场的副执事,定是离不开伍四的帮扶,具体什么情况不如传上来一问便知。八一中文w≦w≤w≦.≦.co
凌卿语快的与北宫澈对了一眼,透出赞许之意,某人痞痞一笑很是受用,王远之传了张麻子上来,那张麻子自然将知道的添油加醋说了出来,而成大自然面如死灰,全然不知道他们竟将这般隐秘的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王远之的心直往下沉,已然又信了几成,凌卿语觑着王三爷的脸色,绝对不能让他有一丝的疑惑去找宁远侯对质,一定要让他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被宁远侯当做了替罪羊的认知。
“三爷,我知道你与宁远侯交情甚笃,此事来得突然无法置信,为了证实我们所言非虚,也为了验证你家马厩执事张麻子的忠心,不如现场滴血认亲!”凌卿语使出最后一招。
王远之确实心中还有顾虑,听闻这个办法也甚是认同,若然他们不是父子那就说明这一切都是凌家捣鬼,与宁远侯便无干系了,当即点头同意了,命人捉了伍四前来,再派人准备清水匕。
北宫澈借着尿遁,相着机会不小心撞倒了端着清水的婢仆,替她接稳了水碗,待那婢女起身,北宫澈已将明矾粉末化在水里。
当伍四的血与成大的血融合在一处,看着那两人因事情败露而灰白绝望的神情,王远之终于对这件事深信不疑,好你个宁远侯,好你个陈顾言,竟敢把王家当杀人利器,如此栽赃嫁祸,亏得凌家深明大义,不然此次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大王对东郊马场有多重视,他听二哥说过,大王对凌家的宠爱所有人也都看在眼里,陷害凌家祸害东郊马场,这罪责谁能担得起,王家将面临怎样的祸事,光是想想便让人心生寒意,冷汗淋漓。
“今次多谢凌家明察秋毫,还我王家一个清白,此等大恩,改日必上凌府拜谢。”王三爷连忙作揖谢过。
“三爷不必多礼,不过此事一天未面呈大王便需小心一日,切不可与宁远侯对质,免得打草惊蛇,成大我自是带回去,这伍四需好生看管,若三爷想要对宁远侯与陈家略施薄惩,不让宁远侯与陈家小瞧了去,侄女倒有一计,可供三爷斟酌。”凌卿语让王三爷屏退左右,连北宫澈也回避后,方道出了锦囊妙计,王三爷微微颔觉得这样的惩罚并不算重,便点头应允了。
当天,据下人们说王三爷对着凌家兄妹大了一通脾气,说什么含血喷人之类的,最后还当着摇光国质子的面将人哄出去了。而被哄出去的两兄妹,还有那北宫澈此时正神在在的坐在凌府花厅里吃着冰镇瓜果,一脸的惬意舒爽。
“大功告成,今日我表现如何?”北宫澈邀功得笑道。
凌卿语竖起一个大拇指,“演技一流,自然妥帖,时机把握得也好,赞!”
“恩,没想到公子澈也是坑人的个中高手。”凌祺辰也不吝啬夸赞,半贬半褒的说道。
“好说好说,下次有这么好玩的事情记得再找本大爷,若是他人定要收些金银,至于你们嘛,合了本大爷的眼,免费!”北宫澈得意忘形的大笑,端得是无拘无束,潇洒随心。
“东郊马场的事情基本已了,剩下的事情就看王家怎么处理了,之后便只需六哥你出面跟进即可,我已将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毒药交给了王三爷,想来看管好伍四也不是什么难事,等过几日对博公堂,我看陈家,宁远侯与晋阳夫人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凌卿语话中蔑视之意甚浓,那傲然的样子就像是开屏斗胜的孔雀,自带无敌傲娇属性,却不觉得碍眼,仿佛她生来便该是这样的。
“哎,你到底跟王三爷说了什么妙计,说来听听。”北宫澈方才被避讳了,心里好奇得很,这会子忙不迭的问。
“也不是什么妙计,就是让他按照戏本子演下去,装作我们上门质问然后被轰出来啊!“凌卿语狡黠的眨眨眼睛,想到等着看戏的陈家,宁远侯听到这个消息定会笑骂凌家兄妹蠢笨却茫然不知自己的老底已被揭开,三人就忍不住相视大笑出声。
“而且我还许了他一个承诺,放过宁远侯,仅仅针对陈家,即出了气也保全了他与宁远侯表面的颜面,我方才见他只是黑了脸面,没有大雷霆怒不可遏,便知道到他与宁远侯那么多年的交情多少还留点情面,不过本来我也没打算能把宁远侯如何。如此王三爷应该会毫无顾忌的跟二爷好好商量如何办好此事,向大王回禀了。”凌卿语补充道,在形势没有完全明朗之前王家是不会明着跟宁远侯翻脸的,但是势单力薄的陈家他们应该还不放在眼里。
“果真是妙计,想不到小语儿把个中微妙关系把握得如此精准,你这七巧玲珑的心思到底随了谁?”北宫澈歪头问道。
“自是随了我爹我娘,这叫虎父无犬女,龙凤窝里出凤凰。”凌卿语不客气的将好话全收了。
“净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人家客气称赞两句,你就想上天了。”凌祺辰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气得凌卿语踢了他好几脚,看着北宫澈忽而想起一事,正色问道:“阿澈,摇光国借粮借得如何了,天璇王同意了吗?”
北宫澈原本笑嘻嘻看着他们两兄妹吵吵闹闹,听到借粮的事情,那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了几分,一脸无奈,“别提了,诸多推脱,这粮食在夏季结束还是借不到的话,摇光国的百姓在冬日怕只能苦熬了。”哪里是苦熬,只怕这饥荒是免不了的了。
“阿澈,如今你我也算熟稔,恕我直言天璇内里早已空虚,自顾不暇,哪有余力照拂摇光,北宫家为何不派公子前往天枢国,那里相对较为富庶,且君主独孤羽甚是仁厚。”凌卿语说出自己心底的疑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