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现在在哪里?还不请大夫!”靳芸比凌逸轩还急,连忙站起,抓着青檀一阵猛晃,青檀差点站不住脚,暗忖这靳家嫡小姐不知吃什么长大,哪里来那么大力气。≯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去请公子夜没有,小姐的药呢?服了吗?还不快带路!”凌逸轩面上心急如焚的跟着青檀去了,但是心里却是有数,阿夜在府里应该出不了大事,而且此事只怕内有玄机。
凌夫人虽然记挂女儿,可这晚宴也不能无人坐主,只得耐了性子继续做好东道主,看到那宁远侯还杵在那里,心中更加气闷,不由埋汰道:“哎,也不知什么缘由,咱们卿卿每次见着宁远侯总是这么七灾八难的,第一次宫里见着就迷路了,第二次赛马就受伤了,这第三次明明方才还弹琴给咱们听,这好端端的就落水了,咱们凌家莫不是跟侯爷你八字不合吧。”
宁远侯那双细长精明的眼睛一眯,满脸不悦得望向凌夫人,这容颜未老,想不到牙尖嘴利也是一如当年,话中之意是让大家都觉得是他堂堂宁远侯跟凌家过不去吗?
哼,难怪生个女儿也是个不消停的,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他来请公子夜的时候出了事,这个巧合也太悬乎了一点,而且还犯了心疾,这种毛病可往大了说,也可往小了看,只是慕容夜做客凌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看来今晚他是请不到了,既然如此他便明日再来,只要慕容夜不离开璇都,他总是会请到的。
“既然凌夫人如此怨责本侯,那本侯也不便继续叨扰,便先行一步,明日再来相请,还望另千金明日可大安了,告辞!”宁远侯微微抱拳算是行过了礼,不等主人话,披风一扬便旁若无人傲然离去了。
凌夫人脸色暗沉,暗忖难为不是真正的凌府,若在凌云宫定不能让你如此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下也只能忍气吞声。凌夫人端了水酒跟身边的贵妇推杯换盏,把宁远侯当成空气,由得他去也未叫婢仆相送,按照宁远侯的官爵这显然太过失礼。诸人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原来凌家与宁远侯是两条道上的人。
仲孙离默见宁远侯走了,方才舒出一口气,然后便遁走往凌卿语的闺房赶去,正好见着凌逸轩从房内出来,显然已经确认过自家女儿无碍,又往曲池的方向去了。
于是他便照旧上房揭瓦走捷径亲自问问情况,可还没等他摸到瓦片,只见一道寒光扑面而来,仲孙离默勉强一闪才堪堪闪过,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棘手的对手了,退后丈许方看清是个一身玄色衣衫的女子,冷眸冷脸,浑身上下似乎都不冒热气,这样的姑娘在这夏天里倒是很解暑啊。
“姑娘,你我无冤无仇,缘何出手这般歹毒,竟想斩我手足?”墨玉冷冷得瞧着那个紫衣公子,宫主乃冰清玉洁的名门闺秀,怎容放荡之人上房揭瓦,谁敢对宫主不敬,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手中长剑摆了个起势,剑花挽起再次朝仲孙离默袭来。
仲孙离默起初还想着单手接招,他自然认出了这是凌卿语身边的另一个丫头,难免爱屋及乌手下留情,可到后来却不得不双手出招,拼尽全力,这丫头年纪轻轻想不到武功如此高绝,让人颇为匪夷所思,不由心里暗暗叹息,看来以后这凌府闺阁怕是没有那么好来了。
墨玉的心思纯净,没有想那么多就是见不得人偷鸡摸狗的上主子房顶,不打得他满地找牙,便是没有尽到自己护卫的职责。
两人在房顶跳腾挪跃频频过招,没得弄下一层的灰,底下青檀不由嫌弃道:“破石头的功夫越来越差了,拿个人需要那么久,小姐,你快把姜汤喝下,虽说是初夏,可落了水也得仔细着。”
靳芸好奇的抬头,随后豪气道:“到底何人竟敢如此上房揭瓦?委实胆大,让我去助墨玉一臂之力。”凌卿语方才换好了衣裳,此时任凭青檀用干净的长布在擦拭一头及腰的长,听到靳芸的话忙唤住她道:“不用去了,墨玉应付得来,再说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你那个混不吝的表哥罢了。”
听闻此话,靳芸不禁微微红了脸,“表哥他怎得如此无礼,卿卿可莫要恼他,我定告诉父亲,让他好好管教表哥。”
凌卿语无所谓的一耸肩,“我非是恼他,横竖他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先前他仗着武功高频频欺负我,今次墨玉来了,我倒想好好把先前的帐讨回来一些。”
凌卿语不怀好意的望向屋顶,扬声道:“墨玉不用客气,那个人值得你全力而为。”凌云宫的赏金猎人武功傲视六国那是人尽皆知,而墨玉的武功在凌云宫那是也是能排进前五的,她倒想摸摸仲孙离默的底,这武功到底高到何种境地。
小昭约莫也知道新来的两个丫头跟凌卿语的关系不一般,便一直默默的立在角落,等凌卿语收拾干净了,方才将那些换下来的衣衫拿出去浣洗,却不想被叫住了,“小昭,你来,方才那么乱也没时间给你介绍,这是青檀,墨玉还在上面,这两个丫头是自小跟在我身边的,虽说没大没小惯了,可也是极有分寸的,所以你也毋需拘束,以后与她们一同伺候我吧。”
小昭闻言抬头,似乎显得极是惊讶,其实主子没有必要特别向她介绍的,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啊,“谢过公主,小昭会向两位姐姐好生请教,伺候好公主的。”
小昭温顺的低头福身,青檀上前忙将她扶了起来,“好啦,既然同在宫主身边伺候,那便是自己人,毋需如此多礼。”
小昭看向青檀,那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嘴儿一张娃娃脸很是可爱,不由也多了几分善意,忙谢过拿着衣服出去了,出门时一不小心撞上了过来的慕容夜,忙道歉赔礼,慕容夜微微颔眼角瞥到她捡拾衣服的手,眉头微微一皱便再不理她,径直往屋内走去。
屋内,靳芸望着屋顶呆,而凌卿语则手捧姜汤在青檀的咄咄逼视下不情愿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小七,你这里倒是热闹得很啊。”慕容夜手里拿着药膏,语带揶揄。
凌卿语尚未回话,只听屋顶上传来讥诮之语,“冤家,我说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子,非要谋杀亲夫不可,原来是你的情哥哥来了,要以表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