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盟、小胖,诸位书友支持。〔<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订之惨淡还是出乎意料。好吧,自己选的路,跪着也会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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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甘延寿率领大军前来会合。同日,陈汤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抱阗跑了。
虽然很遗憾,却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合围伊奴毒之役中,并未能全歼康居人,逃走了十余骑。这些人,虽然有些会走散,有些会逃亡,但只要有一人逃回营地,抱阗就会得到警讯。如果他够聪明,就会选择避敌锋芒。
很显然,这位康居副王是个聪明人,做了正确的选择。
不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抱阗跑了,他率领的康居骑兵跑了,但抢来的粮草、牛羊、人口,这些战利品却没法带走。此前伊奴毒已为此付出了全军覆没的代价,抱阗不会再重蹈覆辙。
不过抱阗显然也不是个善茬,他人是跑了,东西落下了。但自己得不到,也不甘心拱手相送。临离开时,下令放了一把火。
好在汉胡联军的前锋赶得及时,在火势初起时迅杀到,阻止了火势蔓延,并截杀了部分康居人。
汉军被抢的东西,大部分物归原主,部分放火的康居骑兵与未及逃走的奴隶,也束手就擒。此外,抱阗、伊奴毒打劫乌孙人的牛羊人口,也尽数归汉军所有。
“子公与乌孙使者带领获救的四百七十一乌孙人,前往赤谷城,会见大昆弥,并将人**还。”中军帐内,甘延寿边看信使传来的简册边道,“所有缴获,不日运抵,充为军用。”
帐内无论汉胡诸将,无不喜动颜色,又一次漂亮的胜利啊。
其实对于西域诸国附庸军而言,这才是他们想要的战斗——不用打生打死,敌军望风而逃,丢下大量辎重,大伙分得盆满钵满,自身实力不损……要是每仗都能这样,打破头也要争着来啊。
西征行动,甘延寿与陈汤各有任务。甘延寿负责军事部分,陈汤除了军事之外,还负责与诸国君王使者交涉。因为他除了是西域都护府的副校尉,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身份:大汉使节。
因此他与乌孙大昆弥会面,正合礼仪。
“子公建议,大军拔营西进,沿伊利河谷进入康居地界,他会随后赶来与大军汇合。”甘延寿卷起简牍,抬头道,“诸君各自准备吧。”
诸将纷纷行礼告退,最后帐内只剩两人:一个是张放,一个是乌丹支离府丞林天赐。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张放笑着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
林天赐遂行礼道:“禀都护,当日敝国曹都尉护卫坚昆小王离开时,曾有言,若汉军抵达乌孙地界时,可遣人北上呼揭,与之会面,届时便可知有无坚昆援兵。”
甘延寿盯住林天赐,缓缓点头:“没错,你曾说过此事。那么……”
林天赐正容道:“属下愿前往。”
甘延寿略加沉吟,道:“也好,你去。若无援兵便罢,若有,你们不必前来汇合。”
林天赐一怔,急道:“都护,我等俱为汉军之后,更与郅支有血仇,绝不会……”
甘延寿抬手止住:“听我说完。我不是拒绝你们,而是要你们从北面截断郅支北逃之路——这是我军唯一无法堵住的缺口,如果你们有军队,我希望是独挡一面。”
林天赐热血上涌,重重抱拳:“定不负都护所望。”
张放暗暗点头,甘延寿果然有大将之才。林天赐与他的乌丹支离,全部兵马加起来不过几十人,在这几万人的大军中,有他不多,无他不少。但若能招来坚昆兵马,从北面直插郅支后庭,则不失为一步暗棋,运用得好,可收奇兵之效。
林天赐退出帐后,甘延寿转向张放,呵呵笑道:“张公子有何见教?”
在公众场合,甘延寿会称呼张放的官阶,而私下则称公子。张放的份量,他比谁都明白,放低身段,保持足够的尊敬,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放看了一眼帐外的甲士,笑而不语。
甘延寿微讶,但还是扬声道:“放下帐帘,退出十步,不得让任何人接近。”
帐外甲士应诺,放帘退后。
张放这才低声道:“我得到一些消息,本想等陈君返回后一同相商,但眼下陈君一时不得便而时不待我,便只有请都护定计了。”
甘延寿没有说话,只露出专注的神情。
“都护想必已经知晓,郅支杀掉了他的康居阏氏之事。”
甘延寿点头,伊奴毒的口供,他也是看过的。
“这位被害的康居阏氏,是康居王任塞的居次(匈奴语,公主),其母为任塞之妃,亦为康居显贵辅国侯贝色之次女。而贝色之长女,则为犀月部小王之妃,亦为现今在位的犀月小王屠墨之母。”
张放说到这停顿一下,好让甘延寿理顺这有点复杂的亲戚关系。
甘延寿着实理了好一阵,总算理顺了。被杀的康居阏氏,外祖是康居重臣、辅国侯贝色,表兄是康居五部之一的犀月部小王屠墨。无论那个,都是很有份量的康居重臣。
甘延寿咂巴着嘴,若有所悟:“康居阏氏被杀,除康居王任塞之外,至少有四人心存不满——康居王妃、辅国侯贝色、犀月部王妃、犀月部小王。”
张放接话道:“是四人没错,但没有康居王妃,此人已故。需要加上另一人,康居左骑君开牟。”
甘延寿微讶:“这又是谁?”
“贝色之子,康居阏氏之舅,也是戍守康居与乌孙东界的将领。”
“戍守康居与乌孙东界?”甘延寿一下听出了门道,眼睛亮了。
“若我们能先派出使者,与开牟联系,展示我军之威仪,表达我军之善意,取得康居人支持,西征胜算又增三分。”
“倘能如此,必然……”甘延寿笑容乍绽倏敛,惑然望着张放,“张公子这消息从何而来?”
“康居左都尉伊奴毒。”
甘延寿将信将疑:“贼酋之言,恐难取信。”
张放不紧不慢道:“都护何妨一试?左右不过一个使者而已,在我大军兵临城下之际,康居人再没眼力见,也不敢学郅支斩使吧?”
甘延寿想想也有道理,试探一下也好。康居人既然雌伏于郅支淫威,说明还是很识实务的,那么面对大汉天兵,安知不会重新选择?
“好,我会派遣都护府兵曹,并温宿国辅国侯,前往康居东界,与这位左骑君接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