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晖不见人影,那女子方恨恨地捶了一下地,咬牙道:“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做我鲁秀英的裙下之臣。”
刘晖没有理会鲁秀英,反身回了军营,心中气怒不已。未婚妻柳阳没看到,家里偏偏来了一个花痴缠人精。
跟父亲说让她们搬出去,父亲却鬼迷心窍,非得安排住在府中不可,弄得自己连回家一趟,都总是带着一肚子气。
看看鲁云的那个义女,只差没在额头上写着“色女”两个字。一双眼睛,从第一次见面,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十辈子没见过男人。
哪里像柳阳,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真面目,直接一把匕首横在脖子上。唉,世上也只有一个柳阳啊!
刘晖坐在帐中生着闷气,帘子忽然被人掀起,王胜走了进来,见他臭着一张脸,口中“啧啧”几声,称奇道:“天哪,这还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男子吗?看看这张脸,比鞋底子还臭。”
刘晖抓起桌子上的笔筒,“呼”的一下,往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砸去。
王胜将手一抓,便将笔筒接在手里。他笑眯眯地道:“发生了什么事,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现在是没仗让你打,闲的吗?”刘晖白了他一眼,恨恨地道:“还不是你惹的祸,弄了那么一对母女到我家。你不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吗?把人推给我,我看你是没安好心,小心我咒你这辈子孤家寡人。”
王胜知道真是把他兄弟逼急了,当下讪讪地道:“也怪我那时没问清楚,听到柳阳两个字,就把人给你领过去了,真是对不住。”
听到王胜道歉,刘晖不好再抓着不放。他叹了一口气,闷闷地道:“阳阳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到现在都没有她的消息。按道理,她如果参了军,应该先来找过我才对。”八壹中文網
王胜没有开口,他知道刘晖并不是要问他出主意,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两人一时无语。
忽然帐外有人兴奋得声音高扬:“你说有个小娘们伤了五个人?真的假的?我们军营里何时来了女的,你莫不是做梦发胡话?”
刘晖听得真切,连忙站起身来,追了出去。
只见两个小兵从他帐前经过,其中一个还在赌咒发誓,道:“骗你是小狗,我亲眼所见,那小娘子下手可真狠,几下就把高老大的爪子掰断了。你是没看见,高老大那个惨叫声,五里外都能听到。”
刘晖又惊又喜,连忙喝住那两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军营的?”
那其中一人乃是新兵,并不认识刘晖,另一人乃是他的老乡,见刘晖服饰不同,连忙抱拳行礼,道:“回将军,属下是中军前锋营的。这个是属下老乡,刚来的新兵,分在……”
他捅了捅旁边的人,偏偏他老乡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官,且刘晖此时着急打听柳阳的下落,凝着脸色,看着不怒自威,那人便抖着腿说不出话来。
刘晖等了半天,不见回答,脸色便沉了下来,道:“连自己在哪个营都不知道?那那个打架的女子呢,姓名总知道吧?”
那个老兵见自己老乡呆呆愣愣的,心知是被吓住了,连忙拿拳捶了他一下,提醒道:“二牛,将军等你回话呢!你分在哪个兵营可记得?”
二牛回过神来,连忙低头答道:“在右军步兵营。”
那老兵又提醒道:“将军问你那个小娘子,你可知道名字?”
二牛摇摇头,道:“回将军,我和那小娘子没说上话,她打了好几个人,被关禁闭了。”
“可知为何打人?”刘晖急切地问道。
二牛虽不知刘晖为何关切,仍老实回答道:“小的知道,小的从头到尾都在呢,本来还想帮那小娘子,没想到那小娘子不得了,自己一人对好几个大汉。”
“为何打人?”刘晖听了半天,没听到重点,心中不耐起来。
“哦哦,将军容禀。”二牛学戏文掉了一句,“那小娘子好生漂亮,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便有人不怀好意要占便宜。欸,欸,将军,我还没讲完呢……”
二牛看着眼前的将军,一个闪身,就不见了人影,不由张大了嘴巴,喃喃地道:“将军这满身杀气,是要去杀人吗?”
刘晖心急如焚,提着轻功,到了营房门口,挑了一匹骏马,挥鞭便往右军营房飞驰而去。
作为一名忠实损友,王胜平生最爱看的,便是刘晖的热闹,此时自然是尾随其后,一路相伴。
右军步兵营,刘晖看着季芸娘,脸上难掩失望,问道:“怎么是你?你家小姐呢?”
季芸娘记着,柳阳的悲伤难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所赐,见刘晖发问,她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旁边的校尉见她态度恶劣,有心喝骂,又担心她和刘晖有什么不知道的瓜葛,到时自讨没趣。
正在为难之间,只听王胜温声问道:“这位姑娘,这次只有你自己来么?听说你受了委屈,还被关起来了。可要在下为你出一口气?”
那校尉悚然一惊,道:“王校尉,你……你可别胡说,这女子刁蛮无理,野性难驯,打伤许多同袍,我只是小小的惩戒她一下,哪里能有什么委屈?”
“哦,那你能否告诉我,她为何与人动手啊?”王胜笑眯眯地问道。
那校尉道:“只是几个同袍与她开玩笑罢了,谁知她竟开不起玩笑,还动手打伤了人。这种目无纪律,无法无天的人,难道不该好好教训一顿吗?”
王胜鼓掌道:“拿人家小姑娘的清白来开玩笑,真是难为你了,你怎么不拿你娘的清白来开玩笑呢?”
那个校尉脸涨得通红,偏偏王胜虽也是个校尉,家里的爹却是个二品将军,与他这种毫无背景的人,不可相提并论。他却不知道,王胜红颜知己虽多,然而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强逼女人的勾当。
刘晖不带感情地道:“施校尉处事不公,巧言善辩,难当校尉一职,我会禀明柳将军,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施校尉如遭重击,立时懵住,不敢置信地道:“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就为了她被人摸了两把,你就把我的职给撤了?早知道,我该多喊上两个人,那天就把她睡了,也不会今天白白担了这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