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几个胆小的,立刻吓得将头一缩,脚底抹油,溜了。只剩下张强和三个人,还有失去战力的焦大焦二。
张强往掌心吐了口唾沫,双手一搓一擦,骂道:“他奶奶的,今天我不折了你,让你给老子舔脚丫,老子跟你姓。”
柳阳嗤笑一声,道:“欺男霸女的垃圾,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今天我要不灭了你,我就不姓柳。”
说话间,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动作极快,手里匕首往侧边一个准备偷袭她的男人肩膀扎去。那男人大惊,一个脚软,便向后倒去。
谁知柳阳那乃是一个虚招,一个“移形换位”,匕首下滑,将那人的肚子拉开了好大一个口子,血喷涌而出,肠子登时暴露一空。
焦二抖着手看着那人的内脏,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其他两人见柳阳伤了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心里哪还敢存有占便宜的念头。
眼前这娘们,哪里像一般女子,分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
眼见又跑了两个,现在只剩一个张强,柳阳打算速战速决。
地上躺的那个,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动作快一点,清洗缝补,命还是在的。
张强见地上那人哀嚎不已,一个男人的喊声竟然能够如此凄厉,他还是第一次领教。听了须臾,他心里不免如擂战鼓,咚咚作响。
“闭嘴。”张强忍无可忍,大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就挨了一刀,鬼哭狼嚎什么,也不嫌丢人。”
柳阳将手一拍,鼓起掌来,不带感情地道:“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可惜,凭你,还够不上男子汉大丈夫这个称号。”
“我呸,”张强一脸鄙视,“我不是男子汉,难道你是?有本事你站着撒尿给老子看看。”
柳阳掷地有声地道:“所谓男子汉,那是要顶天立地,上可定国安邦,对抗外侮。中可锄强扶弱,为民造福。下可爱护妻儿,体恤父母。你除了想着你的下半身,你做到了哪一条?”
柳阳说一句,便进一步。柳阳进逼一步,张强便后退一步。
柳阳的质问,让他恼羞成怒,他大声反问道:“那你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个臭女户,在我面前显摆什么。”
柳阳不屑地道:“我做了什么?我杀羌人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窝着摸你的鸟呢!”
柳阳刻意将话说得无比粗俗,如果要在这个军营生活下去,只有融合成一体。独木不成林,军队讲究的是团队作战,她如果不能将自己当成他们的一份子,和他们拧成一团,个人英雄主义,早晚会完。
不过,现在得先摆平这些刺头,把自己的威信立起来,才能谈别的。
显然,张强被柳阳的话激得失了理智,他嗷嗷叫着,抬脚便向柳阳踹去。
真是一个傻大个,白瞎了这么好的体型,竟是个不会武的。
柳阳伸手接住他踹来的脚,借力往前一拉,张强站立不稳,登时摔了个狗吃屎。柳阳咔咔几下,干脆无比,将他的关节全卸了。
张强眼中喷出火来,却因为下颌关节被卸了,说不出话来。
柳阳看着一地的伤员,喝道:“今天我手下留情,饶你们一命。你们如若再来惹我,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气了。”
那个受伤的人,捧着自己的肠子,哭得如同死了爹妈一般,不停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柳阳没好气地道:“死什么死,有我在,你还死不了。”
这时,刚才吓跑的人带着新兵营的校尉来了,口中道:“程校尉,您看,我真的没骗您。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陈兄弟的肚子都被开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柳阳漫不经心地站着,道:“呦呵,打架不行,告状第一名啊!”
那人老脸一红,争辩道:“我那是好男不和女斗,谁和你一般见识。”
柳阳拿手虚指了一地的伤员,嘲讽道:“你确定你不是贪生怕死,半路逃跑的吗?”
那人还想说什么,程校尉喝道:“闭嘴。”
那人得了呵斥,悻悻地退到一边。
只见程校尉上前一步,抱拳道:“柳阳小姐?”
柳阳微皱了眉,道:“我是。”
程校尉又道:“可是前年在羌王庭策应,杀了羌王的柳阳小姐?”
柳阳的眉皱得更紧了,道:“不错,这件事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敢不敢。”程校尉连忙低下头去,“前年机缘巧合,听闻了柳小姐的事迹,在下万分佩服,一直无缘得见。后来听说柳小姐会来当兵,等了两年,没想到,竟然分在我的麾下。”
程校尉的话,让众人眼珠掉了一地。尤其是张强,刚见有人来,一直弄出声响,想引人注意他的情况。现在,口中安静下来,也不呵呵叫了。
程校尉说得客气,柳阳也便将冷意收了几分。
她指着肚破肠流的那人道:“这个人我要先给他清洗缝合,过后再和校尉你详禀。”
“柳小姐还会医术?”程校尉肃然起敬,“可需要我去叫军医来帮忙?”
柳阳领了他的好意,有人帮忙当然更快,又何必拒绝。
不一会,那人便被移进单人帐篷,柳阳拿酒消过毒,将腹腔用生理盐水冲洗了,检查肠子无问题,创面无出血,便拿弯针缝合关腹。
旁边打下手的军医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些操作,闻所未闻,下次若有机会,可以和她交流交流。
柳阳清洗干净手上的血渍,对那军医道:“刚才我还伤了几个渣滓,劳烦军医看看。我就不救治了,免得污了我的手。”
那军医看着程校尉,见他点头,便躬身退出,去看张强等人。
柳阳行了一礼,道:“若无事,我便先走了。”
程校尉连忙拦阻道:“柳小姐不是说会和我详禀吗?这就走了?”
这莫不是个傻缺吧?这么实在,场面话听不懂?
柳阳站定,道:“并无大事,只是乍然相处,不晓秉性,起了争执而已。”
她看了程校尉一眼,又道:“是我下手重了些,军中若是有什么惩罚,校尉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