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容容在一旁幽幽地看着苏轼和王弗,心想,他二人此番定是要在一起的了。她看着王弗痴痴地看着苏轼,她知道王弗是对了苏轼的心思了,可是再见到苏轼,似乎心中也颇为看重王弗,心中不禁很是感到欣慰。她猛地想到,这史上苏轼的夫人,可不就叫个王弗的么?高容容想着,历史果然就是历史,她又想了一想,方是上前又笑着对苏轼道:“子瞻,我就说嘛,这世上的事情都是难定的!你说过不是要一个人清清静静地过一辈子的么,这话如今又是怎么说与呢?”
王弗听了高容容这番话,不禁感到奇怪,她问高容容道:“容容姐姐,苏大人竟是这样说过的么?”
高容容听了,便笑了一笑,说道:“王姑娘,你是不是在说,这话你也是说过的,觉得心中似曾相似,是不是?”
王弗听了,不禁低头莞尔一笑。苏轼倒也是坦荡,他大方地对着王弗说道:“怎么王姑娘竟是也说过这话的?”
说着便对王弗一笑。高容容便在旁说道:“子瞻,你们好生聊着,我去书房里在整理介甫的那些文稿去。”
说着,便上前握住王弗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一拍。王弗见高容容这般,头儿可是低的更低了。高容容便意兴阑珊地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小绿在院子中打扫,悄悄地问着高容容:“姑姑,你瞧那边池子边苏大人和隔壁的那个姑娘,相对而坐,看起来是好相配啊!姑姑,是不是?”
小绿倒是捉挟说道。高容容听了,便对着小绿说道:“小绿,你如今竟是关心这个!”
说着,便叫小绿也到了书房,去帮助自己整理稿件。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高容容整理好了今天的文稿,便走出书房来,刚走到外间,却发现苏轼和王弗已然从后院子,走了出来,高容容不由笑道:“子瞻,王姑娘,你们这是要走了么?”
苏轼听了,便笑道:“容容,王姑娘有事要走,我也想回去了!”
苏轼的心中现在是百转千回,他看了看高容容,深深叹息道:容容,不管怎样,我谢谢你!”
说着,便看了看一旁等待的王弗,王弗笑着向高容容说道:“容容姐姐,我却是和苏大人一见如故!”
说着,却是深深看了看苏轼。苏轼朝着高容容看了看,终于叹息说道:“容容,但愿我这样做,是如你所愿了罢!”
说完,便出了高家的院子,王弗却是在后头对着高容容说道:“容容姐姐,我也先回去看了,你有空,就可来看我!或者,我有空便会过来瞧着你!”
高容容听了,朝着王弗笑道:“王姑娘,你去罢!我想,过一阵子,我会听到你和子瞻的好消息的!这件事儿,看来我是做对了啊!我看,子瞻似是也对你有意呢!”
说着这话时,苏轼便立在门外,朝着她二人微笑着。苏轼看着王弗,看着她酷似高容容的身形和长相,心中却是默默叹息着。看来这一辈子,自己找的女人,难道都是高容容的影子么?看来此生此世,这是自己难逃的一个劫了。不过,他愿意,他愿意自己一生都带着这个劫。就将这个秘密,永远地藏在心中罢!高容容默默地看着二人走出了自己家的大门,她看着苏轼将王弗好生地送到了平山堂。她心中不由忽地想到,司马光……此时真的也不在汴京城中了么?他……究竟是到了哪里去了?为什么要不告而别?高容容不禁想着,还是自己去司马光家看一看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样想着,脚步儿却是向司马光家中的小院子去了。到了司马光家的门前,他轻轻地叩了叩门,果然是无人相应,大门自是紧闭,高容容想着,看来司马光果然是出去了。高容容失望地回了头,一步一步地低了头,朝着自己门前走去。既然司马光选择不告而别,可是不管怎样,自己心中始终没有忘记承诺,她想着,自己还是在汴京城中等着他罢!在她到了家门前,却发现门前站着的竟是向真儿。高容容想着,这个时候的向真儿,不是该在宫里看折子的么,怎么这个时候竟出了来?向真儿已然看到了高容容,遂上前笑说到:母后,您出去了?”
高容容看着向真儿,也笑道:“真儿,你此番出宫,是来找我的么?”
向真儿听了这话,是深深地看了高容容数眼,口中说道:“母后,我今日就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儿的!母后您想听么?”
高容容见了向真儿一脸的郑重,不禁奇怪说道:“真儿,你若是有话,咱们就到了里面,细细说与一番,我可是也有好些事儿要交代你呢!”
说着,高容容便拉了向真儿的手,二人一同进了院子里去。向真儿深深地看了看高容容,口中说道:“母后,若是儿臣没有猜错的话,想必母后此番出去,定是去寻司马光司马大人了,可是不是?”
高容容听了,心中不禁一动,又想起了苏轼曾对她说过的话,不禁问道:“真儿,不错,我刚才是去了司马光的府上,不过可也奇怪,他家门前是紧闭的,里头自是什么人都没有?”
她想了一想,顿了顿说道:“怎么,真儿,莫非你知道司马光的去向?”
向真儿听了,不禁说道:“不瞒母后您说,我却是知道司马光不在汴京城中,他和儿臣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呢!”
高容容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奇怪,她不禁说道:“一个月的假?这是要去哪里?怎么都不说与一声,就不见了呢?”
说着这话时,高容容的心中是满满地失望。这个司马光,平时可是个真君子,怎么这样子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呢?她对着向真儿说道:“真儿,你是真的不知司马光去了哪里?”
向真儿听了这话,便对着高容容直言道:“母后,其实……儿臣我心中一直知道,母后和司马光大人的心中,一直是有着对方的!”
向真儿是冷不丁地将话说了出来,高容容听了,倒是不知说什么了,因为向真儿,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儿媳妇,是她的晚辈,听着向真儿这样说,她只得淡淡说道:“真儿,看来我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们啊!苏轼也说,这是朝中诸位大臣都知晓的秘密!这真是叫我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向真儿却是继续说道:“母后,其实我知道,您并非是真正的太皇太后,您是为了先太后的遗愿,才一直在这宫里的!先帝在时,就已然将这一切说出来了!您和司马光如果能在一处,也自是天经地义的!儿臣……其实心中是很为母后高兴的!”
高容容便将向真儿引领到自己的书房,书房的案几上,堆积满了欧阳修和王安石的文稿,高容容便叹了口气,对着向真儿说道:“真儿,你此番是特地过来告诉我的么!那么我已然知道了,我谢谢你!可惜……司马光不知在何处?倒是辜负了你的一番苦心了!”
向真儿听了,心中不忍,她终于说道:“母后,其实我知道司马光的下落!他……如今在那洛阳城中!不过他对儿臣说过,一个月后,他才回来见你!”
高容容听了,不禁说道:“是么,君实他竟是这样说与的么?此外,他还有没有说别的话?”
向真儿不禁说道:“司马大人当日说着这番话时,神情是十分的悠闲轻松!好似是在下一个极大的决心似的!”
高容容听了,苦笑说道:“我知道了,他是去看他的那些弟子去了!我知道,《资治通鉴》这本书,可是还没有完成呢!是以他心中是不放心,定然要去看一看的!”
向真儿听了,不禁说道:“母后,兴许司马大人是这样想的,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应该还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去完成!是以亲自来向儿臣请假!”
高容容听了,不由惆怅说道:“真儿,如今……我已然是出了宫了!这后宫……乃至朝政之事,就都一一托付了给你了!你知道,其实我心中是一向是看重你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事无巨细,都来请示我!”
高容容对了向真儿,如是说道。向真儿听了,不由说道:“可是……母后,我却是对自己不够有信心!你若是不在汴京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人将这大梁给挑下去!”
高容容听了,不禁笑道:“你只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就行了!我告诉你罢,想当初,在我年轻的时候,朝中很多事儿,我处理的也是不够自信,当时,先太后曹后也是这样的吩咐我,才使我渐渐有了信心!真儿,你不要觉得不习惯,如果这些事情,你觉得处理的是对的,那么就这样做吧!时间长了,你自是会知道该怎么做了!不需我一一教你!”
向真儿听了,不禁还是说道:“母后,可是……”高容容听了,阻止她说道:“真儿,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只有相信你自己,那些大臣才会相信你,敬畏你!你需拿出自己的魄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