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凤栖山墓园的大门口,席初初刚下车,便感觉到一阵寒风卷过。她忍不住拢了拢衣服,这才拿着照片,缓步朝着墓园里走去。今天来祭拜的人并不是很多,席初初问了看墓园的大爷,总算是找到大概方位,按照照片后面的序号,席初初爬了半个小时的山,总算是找到了叶娉婷的墓碑。与想象中截然不同,这墓竟然被人保护的很好,显然跟其它那些有杂草的坟墓完全不同。上面挂着叶娉婷的照片和名字,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席初初的注意。夜寒骋。叶娉婷?夜寒骋?席初初皱着眉,仔细思索了下小时候的记忆,似乎都没有这个人的痕迹。可他为什么要给母亲立碑,连她的父亲席镇海的名字都没能留在墓碑上,却单单留下来这三个字?这个人,究竟是谁?心中疑惑大大加深,似乎又给十五年前那场意外,添了几分扑朔迷离。一阵山风刮过,席初初下意识抱紧胳膊,她缓缓蹲了下来,仔细盯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眼睛有些酸涩。可能是风太大了吧,席初初伸手揉了揉眼角,缓缓依靠在墓碑前。冰凉的大理石与温热的肌肤相碰,就像是活人与死人的界限。席初初微微颤抖着唇,良久才吐了一句话:妈妈,我好想你。十五年了,她竟然现在才来看她,在这里一定很冷吧。记忆中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死后却只能呆在这么冷冷清清的地方,这个世上又有几人还记得她呢?在守墓大爷那里买了些香烛纸钱,祭拜之后席初初便下了山。姓夜的人并不多,她可以慢慢调查,直觉告诉她,那个人的名字一定跟母亲有关!刚刚走出大门,一辆黑色豪车径直驶入墓园,全球限量仅五十辆的顶配劳斯莱斯,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个小墓园?席初初脑海一闪而过的疑惑,但是很快被抛之脑后。车子里,白发苍苍的老人挣扎着要下车,往常混淆不清的吐字,此时无比清晰:“我看见囡囡了,骋儿,是囡囡啊!”
“妈,你看错了。”
“真的是囡囡,她在等着我呢,我要去找囡囡……”“……”席初初打了辆车,除了眼角微微有些泛红,此时看不出任何异样。嫁出去那么久,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席初初在席家二楼的杂物间,有个属于自己的画室,里面有很多珠宝设计手稿。席家的珠宝行业一直中规中矩,好在设计精巧还算不错,勉强跻身江城上流圈。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席初初没日没夜的在画师里准备各种产品的设计图,无论是那些珍贵的手稿,还是她好不容易淘来的资料,她都要带走!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车子已经停在了席家大门口。席初初下了车,刚刚走到门口,迎面忽然飞出一个茶杯,擦着她的鬓角砸了出去,只听见砰的一声脆响,茶盏四分五裂。客厅里传来一声厉喝:“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