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了柴捆走后,郭都督对守捉上的官兵说道,“你们这两天有没有感到脖子疼?”
众人不解其意,郭都督说,连我这个都督都脖子疼,睡着觉都有人给我戴了高帽儿。?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皇帝给我加了一座轮台县,高总牧监又给我加了一座清海县,你们这会儿成了天兵,总得有天兵的责任。
众人齐声说是。郭都督突然听到高峻的消息,心情当然好的不用说。当时便带了人,在守捉四周、河谷两侧的悬崖上细细的察看和布置。
他安排人在河谷的两侧高处多放置滚木、巨石,万一这些村民们事急躲到这里来,上边人不须下去,在山顶便可封锁住入口。
他还叫这些守兵从现在开始,备好两条软梯,能够从山头一直垂到河谷去。万一外边逼迫得紧了,这里一边封住谷口,一边可通过软梯,将那些清海县民转移到上边来。
高岷听着郭都督“清海县”长、“清海县”短,似乎就认可了高峻的安置,难道这一座从河谷中冒出来的百人之县,就真的纳入了西州的版图?
把这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郭大人离了守捉、马不停蹄返回,要亲自去阿拉山口看一看,如果那里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都督还要赶回焉耆去。
从齐斯河守捉出来时未时已过,都督心急,这次半路上也未扎营,众人在马上啃着干粮彻夜赶路,在天亮时,到了阿拉山口下。
山口西侧守捉的正使是旅帅段正海,上一次段氏兄弟配合高峻到焉耆救援,因为是无令出兵,虽然功劳在那里,但是官面上并未见任何的褒奖。
这次白杨河建立戍点,高峻向郭都督举荐,便将这兄弟二人拆在两处。每人职位未变,但品级却各升两级,段正海到白杨河来了。
郭都督认识段正海,向他询问山口的情况。段正海回道,“待诏将军不让我们到山口上去,就让我们守在这里,上边是他带人守着。”
郭孝恪决定亲自上去看看,冯征道,“郭大人,山口上寒风刺骨,喘不开气,有待诏将军和我们的人员在上边,大人尽管放心。”
郭都督说,别人能上去,我就能上去,还是看一眼放心。于是不顾人们劝阻,郭都督与手下打马上山。
高岷当了白杨牧的副监冯征,虽然对于爬这座半隐在云端的山口内心里有些打怵,但怎么也不能有半点表现出来,就跟在都督的后边。
一开始,山道还算开阔,除了须要稍稍俯着些身子、紧紧伏在鞍桥上有些不适,其他还好。但是,往上再走半个时辰,路便极为难行。有些地方要下马牵着,高岷咬着牙硬挺。
半山腰下树木苍翠,乌语花香,有蝴蝶飞舞于花丛。再往上走时这些东西就忽然一齐不见,恍惚由春夏季突然进入到深秋,再走便似初冬一般。
而且高岷的胸口内也似拥堵了一团乱絮,头也有些痛。正当他苦不堪言时,忽闻头顶上有人欢呼,是关隘上那些守卫者看到了西州都督的大旗,在用喊声向都督致意。
郭待诏闻讯,亲自跑下来迎接父亲。他与很多人一样,连日在山口上值守,脸上泛着一层紫色,好在众人的精神都很好。待诏一边回答父亲的问询,一边领着众人爬上隘口。
这里说是山口,但并没有多么开阔,是高峰顶上座落于两座峰尖的夹缝。就是这样的一处地方,也是丝绸之路在此地进入西域的、唯一的必经之地。而其他地方无路可通。
都督看到隘口处早已用巨石进行了加固,仅留一道窄口通往山外。郭孝恪让待诏引着,爬上最高处往山口以西眺望,这里居高临下,竟然能够看到极远之处。
他看到在西边十几里处的半坡上,密层层地扎了许多帐篷、也数不清楚个数,从中出入的人影竟然小得像一群蚂蚁,看来那便是乙毗咄6部示威的人马。
待诏说,“今天凌晨时分,我们曾经听到山下那片营帐方向传来一片骚乱动静,若是白天肯定听不到的。我们看到那些胡人四处乱蹿,许多的营帐着起大火,有一支马队在天快亮时突入到西边的大漠中去了。”
郭孝恪极目细观,仍然能够看到那些外围的帐篷破乱不堪,似乎正在有人修整。
待诏猜测那支人数不多的偷袭马队便是高峻的护牧队,因为看起来也只有三百人的样子。郭孝恪暗自点头,认可待诏的看法,在乙毗咄6部的地盘上,能够攻击他们的也只有高峻。
郭都督从齐斯河守捉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还用了六七个时辰,这么远的路,高峻的护牧队从清海县赶过来,肯定不会像自己这般没有任何的干扰。
他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白天是不能行动的,那么两天的时间里赶到这里并给予敌人一次卓有成效的突袭,这度真够快的。
高岷本有些昏昏然,听到郭待诏的话也瞬间清醒,他问郭待遇诏,“你看清他们还有三百人?”
郭待诏道,“要不我也不敢肯定,因为距离过远。不过我们这些人闲来无事,都爱跑到这最高处盯着那些帐篷练习目力。根据其间人员出入,各人细数对方人数。所有人都来数过,却不马上说出,最后在一起比对,敌军大致人数也就出来了。”
都督问,“有多少呢?”
郭待诏说,“十成中有七成半的人认为对方是四千人左右。”他说,据此比对,我们大约判断那支突袭的马队是三百人。
都督说,“怎么我看那些人不足四千?”
郭待诏说,“眼下是不足了,估计在凌晨的被袭中有一部损失,另外有上千人追到西边大漠中去了。”
郭孝恪听待诏说的这样肯定,便认定高峻的那三百人在这些天中并未有什么损失,他也就放了心。
不过,一州之都督、军政之脑,对于自已治下天山牧的外出作战情况两眼一抹黑,却要靠这种道听途说和猜测的方式来获得信息,他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都督的心情却是从没有这样的好过。郭待诏自轮台县设立,还未下过山口,听了这个消息就问为什么要取轮台这个名字。
郭都督说,这可大有渊缘。此地古时叫做“仑头”,本仑头国。汉武帝时被2师将军李广利所灭,曾设置使者校尉屯田于此处。武帝晚年颁《轮台罪己诏》中的轮台即是此处。
郭都督说,我们设置轮台县,乃是步前人之足迹。
视察过阿拉山口,郭孝恪便急于回焉耆,郭待诏不在,那里不能长时间没人坐镇。高岷随着都督下山。
这天傍晚,高岷在牧场村与郭孝恪分手。这两日的奔波,高岷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路过高峻家门口时,他看到五叔和别驾都已在家,便迈步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