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云念念所说,当年的事情很容易就可以查到真相,只是没人去查罢了。
陈虎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跟他炫耀着。
“那小贱蹄子现在是有本事了,变聪明不好骗了,你要知道,她小的时候很好骗,给块糖就能骗走……”
陈虎没说名字,但云羡也知道,他说的是云念念。
“大概六七年前,我来云府过年的时候,就是用一块糖把她骗到我那里的。”
“别看她小,长的好看着呢……”
云羡忍着怒气,颤抖着给他再倒上一碗酒:“那你对她做了什么吗?”
他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了,那天她那个该死的娘发现的太快,我刚把她带回去,衣服还没脱光,她娘就闯了进来……”
“不过没关系,她娘,长得也挺好看的……”
“……”
陈虎醉醺醺的,将过程交代的一清二楚。
想要分享阿鹿的美味时,云羡拧着拳头,控制不住的砸在他的脸上。
……
夜。
冷风呼啸。
暗五站在赌坊外面,冷冷的看着里面。
几个赌坊的人和徐彪围在一桌,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将他身上的银子都赢过来了。
一小盘碎银被呈到暗五面前,四十多两。
这半个月他得温晏离帮助,利用徐彪嗜赌的性格,设了今日的赌局。
男人有钱后大手大脚,一百两花的只剩四十几两了。
暗五低低睨了一眼,嫌脏没碰,继续站在角落里看着。
徐彪赌红了眼:“再来再来,借我点银子,我还有房契地契可以用……”
见他玩的上头,暗五也算放心了。
安静注视了片刻,他让人帮忙把银子洗了,再拿走。
赌坊是温晏离在京的一处势力,里面的人很听话。
暗五拿了银子往回走。
途经春满楼时,外面围满了人,还有很多衙门的官差。
他随意侧目看了一眼,便看到云羡猩红着眼,脸上有很多伤痕,被官差押走。八壹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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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云四少爷春满楼殴打亲舅舅一事,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温晏离在禁足中,离王府大门也贴了封条,但皇上放水眼中,侧门后门除了温晏离之外的王府下人都可以出入。
温书礼悄悄跑了进来,抱着一把瓜子,乐呵呵的跟云念念说着。
“云羡昨天在春满楼打了陈虎,已经惊动到宫里了,他被关进大理寺。”
温书礼咂了咂嘴:“三嫂,你说他是怎么想的,三月就是他最后一场科举,他成绩优异,就连父皇都夸过,若不惹事的话,今年的状元非他莫属。”
“你说他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犯事呀?”
快开春了,云念念和秋秋蹲在花圃外面,一人拿着一个小铲子在给花圃松土。
闻言,她稍作停顿,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温书礼撑着脑袋表示不理解。
刚刚思考了几秒,温晏离朝着他们走过来。
他立刻起身,乖乖低头:“三皇兄!”
“嗯。”
温晏离简单回复,目不转睛的绕过他走向云念念。
她和秋秋一左一右的蹲着。
暗五先一步拉住秋秋的衣领,让她站起来,把她往旁边拽。
秋秋脏着脸,迷迷糊糊的被拽走。
温书礼很有自知之明,默默回到椅子上,用书挡住脸。
温晏离一步一步靠进。
高大的身影挡住阳光,形成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罩住。
她抬头看,小脸也脏兮兮的。
云念念朝着温晏离眨眼,毫不客气的开口:“帮我把水桶拿过来吧!”
温书礼书看不下去了,悄悄露出脑袋。
他看到温晏离眉头都没皱一下,认命了帮她把装了水的水桶提过来。
甚至还蹲下身子,陪她一起弄花圃。
温书礼在偷看,秋秋暗五也在偷看。
温晏离捡起地上的小铲子,头也不回的道:“暗五,送八皇子回宫。”
温书礼:“……”
暗五点头应是,顺便拎起秋秋,护送温书礼走了出去。
小少年有些不想走,却也乖巧懂事,让下人顺走了很多云念念做的糕点,才慢吞吞离开。
云念念捧着花种,大方的分了他一半。
他接下了花种,随意洒在土里:“刚刚有两名礼部官员来找我了。”
温晏离虽然禁足,他的工作却没有分给别人,还要继续做。
“礼部三月科举,正在拟定名单,他们问我,云羡的科举资格是否取消。”
他如今被关押大理寺,按理说已经失去科举资格了。
但大理寺卿的云修称他是被冤枉的,拼命拖延了案情。
云文德也一早进宫请罪,请求皇上网开一面。
他的下场未定。
云念念微微发愣,勾了勾唇:“你协管礼部,按规矩做就好。”
花种洒下后,她拿着小铲子铲土,这里拍拍那里拍拍。
温晏离在旁陪着。
实在看不下去时,他才会伸出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泥土。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个小花圃弄完,云念念变犯了懒,工具都是随意的仍在地上。
她蹲着,朝温晏离耍赖撒娇的张开手臂。
温晏离也很配合的背着她回去。
至于王府的其他花圃,也就都交给花匠了。
路上云念念将有些脏的小手放在他额头上揉了揉。
“晏晏,你最近几天有头痛吗?”
温晏离脚步微顿,如实回答:“还会有一些。”
但接受了云念念的建议后,他的头痛明显好转。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被青雨草和灵游花弄的更加易怒,就算是如今有了新的发现,有了转机,他的暴疾也没办法彻底治愈。
云念念趴在他身后,帮他揉着头,轻声安抚着:“没关系的,至少现在,我们有了新的转机,以后好好养一养,一定可以养好的。”
少女一开心起来,两条腿就会晃晃悠悠。
温晏离捏住她的小腿肚,轻揉了两下。
唇瓣也是勾着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