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道道金光漂浮，像一条枷锁一样牢牢束缚住夜九汐和孙悟空的四肢，让他们动弹不得。
“你们就这点本事嘛？”
夜九汐挑眉，然后用意念催动伏魔剑，一把斩断金光。
“不得无礼！”
一道柔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菩萨脚踩莲花宝座，缓缓而来。
“观音，你也……”
孙悟空不可置信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
曾经他觉得观音圣洁无暇，比起佛祖来也不逞多让，只是却没想到他们竟是一丘之貉。
菩萨深知孙悟空此言何意，微微垂眸，敛去了眼里的神色。
“一切自有天数，你我也算有一场缘分，不要为难我，进玉净瓶便罢了。”
菩萨伸手，掌心立着那颜色淡雅的玉净瓶。
挣扎地看了眼菩萨，孙悟空看了眼夜九汐，闭上眼睛默默倒数。
“三”
“二”
“一！”
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孙悟空和夜九汐瞬间在众人眼前消失。
菩萨面上毫无波澜，收回瓶子，不言不语地站在原地。
“净水玉如意，去！”
“吃俺老孙一棍！”
两道声音分别于南北两侧出现，夜九汐祭出净水玉如意，直接砸中菩萨。
此物可以使神仙暂时失去法力，不过就是用起来消耗极大。
颇有些艰难地咬牙，夜九汐焦急地看向一旁的孙悟空。
“你快点！“
“俺尽量！”
孙悟空回应了一句，然后全神贯注地紧盯十八罗汉。
以一敌十八，孙悟空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棍棍生风，把十八罗汉逼得一再退却。
“是你逼我们的！”
十八罗汉也被打出了脾气，直接摆阵。
一条金龙飞旋而出，威势浩大，直冲孙悟空。
孙悟空急忙翻身避开，却同时看见了刚好位于自己身后的夜九汐。
“不要！”
孙悟空急忙折返想要护住夜九汐，可还是落后了一步。
那条金龙直直地撞上夜九汐，然后整条没入夜九汐体内，在夜九汐的经脉里横冲直撞。
夜九汐瞳孔猛然一缩，一股鲜血自她口中喷射而出。
紧接着，她的身子就像残破的风筝一样直直坠落，狠狠地砸进地里。
刺鼻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里，夜九汐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翻腾的气血，真实的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滋味。
“大哥！”
“师妹！”
“小九！”
被禁锢着的几人用力地捶打着金钟，看着一动不动的夜九汐，语气里满是担忧和愤怒！
“小狐狸！”
孙悟空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夜九汐摔落，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
“我没事。”
夜九汐看着孙悟空放大的俊颜，强撑着扬起笑脸。
然后就在下一刻，她的五感尽失，陷入昏迷。
颤巍巍地摸了把夜九汐身上涌出的鲜血，孙悟空举起手，只觉这血红的刺目。
恶狠狠地偏头看了眼十八罗汉，孙悟空瞬间冲天而起，语气冰冷。
“我势必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十八罗汉纷纷抵御，却完全不敌。
含恨而来的孙悟空跟疯了一样，每一棍都直击他们的要害之处，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菩萨！”
眼见就要被一棍敲死，罗汉一脸着急地看向静立在一旁的菩萨。
“罢手吧。”
菩萨轻拂玉净瓶中的柳枝，一道无形的柔软屏障顿时将孙悟空和十八罗汉隔绝开来。
“凭什么！”
孙悟空双眸赤红，死死地盯着菩萨。
“我们一路走到今天全都是拜你们所赐，你们凭什么像个局外人一样轻飘飘地说出罢手二字，又凭什么随随便便决定我们的生死！”
孙悟空有些崩溃，不要命地撞上那道屏障。
“小狐狸要是死了，我一定让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一向冷静的孙悟空第一次如此失控，竟然硬生生打破了那道屏障，拎着棍子的手却颤抖不已。
“大师兄不会彻底疯了吧？”
沙僧第一次看到孙悟空这副样子，担忧地开口。
“这股怒气一直憋在他心里。”
唐僧转身，不忍再看下去。
“悟空向来心傲不服管，可偏偏又一直被天庭那帮人安排着人生，若非为我们着想，只怕他早就只身再次独闯天门了。”
抬眼看了下一动不动的夜九汐，唐僧默默闭眼。
一滴清泪自他眼角悄然滑落。
可怜他的小九，苦苦挣扎至今，还是葬送了性命。
“大哥……俺还想跟你一辈子呢，没想到你今日会死在这群假仁假义的佛陀之手，大哥……”
驴哥神情落寞，眼睛里隐隐泛着水光。
猪八戒和沙僧二人静默许久，万般言语最终化为长叹一声。
十八罗汉也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不敢直面这样的孙悟空，几乎是逃似的离开原地，躲到了菩萨身后。
“有吉必有凶，有凶必有吉，劫数如此，因果已定，阿弥陀佛。”
菩萨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留下一句话，就带着十八罗汉一起离开了此处。
施法人走了，金钟自然也就消失了。
几人面色难看地走出来，分别奔向两边。
“悟空。”
唐僧轻轻拍了拍孙悟空的肩膀，开口轻唤他的名字。
“小狐狸。”
孙悟空却丝毫没有反应，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夜九汐身边，脸上满是自责。
若是他扛下那一击，小狐狸就不会有事。
可恶，他明明能扛的下来的！
不甘地一拳打向地面，孙悟空再也憋不住了，看着夜九汐的眼睛里充满雾气。
“大圣。”
驴哥神色怆然，不知怎么开口安慰才好。
唐僧冲其他几个人摇了摇，默默地站到远处。
此事过于沉重，还是由悟空自己想通为好。
孙悟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夜九汐，眼神暗淡无光，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好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大师兄。”
一道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狐狸！”
孙悟空怔了一下，而后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之色，连忙抹了抹眼睛，满脸希翼地看向夜九汐。
躺在血泊中的夜九汐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然后整个人漂浮到了半空。
浓郁的灵力顿时从她体内汹涌而出，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大哥没死！”
驴哥看见了这边的景象，兴奋地四脚朝天。
另外三人亦是欣喜非常，忙不迭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