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琪儿本想来养老院看看自己的爸爸,却没想到差一点儿把人家饭碗弄丢了。
人家的遭遇,跟自己现在的心情又何其的相像。
原本一个豪门千金,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陨落众人。
就连打个的士,都遭人百般宰割,差点儿就被那个色男骗财骗色,想想都是乌龟卷起尾巴,鳖尾曲死了。八壹中文網
现在家里的顶梁柱轰然倒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金枝玉叶了,何去何从,扑朔迷离,想到这里,丁琪儿心都碎了。
华灯初上,津都的街头开始亮了,闪烁的霓虹灯交相辉映,晃晕了丁琪儿的眼,也乱了她的心。
夜之谜皇家俱乐部酒吧。
丁琪儿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这是她常去的酒吧,这也是富家子弟云集的地方。
要搁在以前,酒吧老板娘直接走过来,安排最豪华的包间。
可现在大厦已倾,自己落魄,连老板娘的鬼影子都见不着,更别提什么豪华包间了。
丁琪儿来到吧台,一脸颓废,只有那一卷波浪发还是那般迷人。
“杨阳,给我一杯威士忌。”
一个新潮的男服务生就像耳聋了一样,若无其事。
他自然认识这张熟悉的老面孔了,以前都是死皮赖脸地喊着“丁大小姐”,屁颠屁颠溜须拍马。
“怎么不认识我了?”
丁琪儿大声咆哮着。
“听见了,这酒贵着呢,恐怕你消费不起哦!”
杨阳阴沉着密不透风的青春脸,非常的可怕,让人压抑。
丁琪儿从钱包里掏出了三十来张红色崭新的钞票,“啪”的一声撂在了吧台上。
“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
杨阳闻着钞票的纸香,眼睛都绿了,立马端来了一杯威士忌,奉上。
丁琪儿找了一个旮旯,痛苦地饮着威士忌,忧郁的眼神暗淡无光。
不到几分钟,半杯威士忌灌下了肚子。
她耳尖微红,面颊发烫,迷迷糊糊扒在了桌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头波浪卷发不停地抖动着。
这时走来了一群小青年,一字排开,为首的一位人高马大,虎臂熊腰,平头,卡着墨镜,脖子上挂着一串粗金链,手上戴着劳力士手表。
一看,来头不小,气场很强。
那男的托起丁琪儿的小脸,摸摸捏捏,嘴巴笑得就像盛开的桃花。
“丁琪儿。”
丁琪儿下意识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很熟悉,却又不记得了。
“连我都不认识了?”
“你谁啊?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我。”
“哟,挺神气嘛,你他妈的以为你还是富豪千金!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想干嘛!”
丁琪儿这时候清醒了一大半,她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那个平头男。
丁琪儿又仔细瞧了一下。
“罗林!”
丁琪儿大惊失色,吓得连忙倒退了好几步。
“看来,你还没忘了我,我太激动了。”罗林双手抱拳,放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丁琪儿漆黑的瞳仁里闪着一丝失落与绝望,妖冶的杏仁眼旋转看向门口,狐疑的拧起眉头。
“怎么,想跑?”
罗林大手一挥,一帮人让开了道。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做什么?”
罗林哈哈大笑,后面的马仔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好魔性,不是地狱鬼哭狼嚎,就是天堂撕心裂肺。
丁琪儿两眼一抹黑,双腿颤颤发软,差点儿栽倒。
“老子那时追你好辛苦哦,花都等谢了,什么玫瑰花,百合花,蝴蝶兰,薰衣草……都快差不多成了花海啦,你她妈的就是不给老子一丁点儿机会。”
“瞧你长得猪头猪脑的,是人都不愿给你拱!”
“瞧瞧,这嘴巴就像抹了辣椒水,辣得没影了,我喜欢,我身后的兄弟更喜欢。”
“你是康雅集团的公子哥,有头有脸,你不要胡来哦!”
“胡来?你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康雅集团了?”
“我爸可是兴豪集团董事长,小心灭了你。”
“卧槽,人都疯了,还这么牛逼轰轰!还兴豪,你恐怕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吧。”
“你……”
丁琪儿气得小心脏砰砰乱跳,脚躲得嘎嘎响,可这个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告诉你吧,这个时候,你老爸的那个小情人穆婉茹,早已投桃报李,在夏威夷的海滩上与我老爸卿卿我我,云雨逍遥快活着呢!”
“你……”
丁琪儿又是一通你字,哈佛高材生唇枪舌剑的光环又被气得消磨殆尽。
“难道我爸的兴豪是康雅背后作妖?”
罗林又是仰天长啸,那笑声就像十级狂风掠过丁琪儿的胸口,吹得千疮百孔。
“一个亡魂,一个疯子,一个囚徒,一个比一个壮烈,一个比一个凄惨,好过瘾啊!”
“什么意思?”
“无可奉告!”
“你就是要我死,也让我死的明白不是?”
“想死?厕所门口挂绣球,臭美去吧!”
“难不成,你放了我,好让我落魄下去?”
“你想多了,你这么好的一朵鲜花,不放在床头摆摆,让她香消玉殒,那也实在太可惜了。”
“你……臭牛氓!”
“对了,我就是要做个臭牛氓,臭虫,人渣……你说什么都可以,不过,今晚我就是要让你尝尝霸王套餐的美味与芬芳。”
“还有我身后那帮嗜血成性的蟑螂们,他们一个个都是饥肠轱辘,跃跃欲试哦。”
“你们这些遭天杀的,以后会遭报应的。”
“因果?你们哈佛高材生也信那玩样?这真见鬼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这些恶鬼夺了我的贞洁。”
“卧槽,难不成当了绿茶女,又想着树个贞洁牌坊,装清纯?”
“我呸!你们这些有人养没人疼的活畜生!”
罗林的笑更加猥琐了,那色眯眯的眼神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发出的绿光,阴森森的。
丁琪儿的胸口隐隐发烫,像一只拳头,按压在她的胸口上,让她喘不上气来。
丁琪儿借着酒精的余威,一顿骂战。
“骂吧,尽情地骂吧,到时候老子折腾你,你想骂都没力气了。”
说完,罗林大手一挥,就像指挥千军万马,呼啦啦身后的马仔龇牙咧嘴冲了上来。
逮腿的逮腿,逮手的逮手,牵头抓胸,拖箱子,一个个凶神恶煞,分工明确,就好像早有演练似的,不慌不乱,活生生把一个小姑娘从酒吧抬出,塞到罗林金色宾利跑车后备箱,罗林一帮人驾车风驰电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