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停的飞奔,身体两侧的树杆景物不断朝后退去,
虞棠都不知道自己在这树林里奔跑了多久,
她只是不停的跑,不停的朝树林幽密处深入!
而过了良久,直到虞棠觉得自己的双腿从酸软无力,变的发麻发胀,最后到此刻,变得全然失去知觉,仿佛就不像是她的腿一般,她方才缓慢停下奔跑的脚步,
抬头瞥了一眼已经昏暗的天色,虞棠强迫自己保持着那仅存不多的一丝清醒!
此刻,越飞鸢还没有追上来,不知道她距离越飞鸢多远,但是,她不能再继续深入了,
因为,她现在体力极度匮乏,身体虚弱的和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没什么两样,
这树林树木参天,环环相绕,正是适宜野兽生长的好地方,
尤其是夜晚,夜晚的树林,便犹如一个战场一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危险,而她,此刻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若是平时,她会选择继续深入,大不了搏一搏,斗一斗,总好过落在越飞鸢手里,
可是,现在的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毫无牵挂,可以任意而为的她了…………
想起家中的孩子,虞棠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浅微笑,
虽然这孩子对于她来说,是个牵挂,可是,她却也觉得是她甜蜜的负担,
就比如这个时候,好歹,她能控制住自己,不罔顾自己的性命去选择与别人同归于尽。
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虞棠几乎是想都不想,便径直走入了旁边的一座山洞之中!
而在虞棠走入山洞之中后,她刚才所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抬眸看着前方昏暗的山洞,白无殇眸光微闪,
片刻,他抬步朝山洞走去,
丝毫不知道自己一路被人跟踪的虞棠,在进入山洞之中后,仔仔细细将山洞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任何危险之后,方才寻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块靠着暂作休息,
夜晚的山洞有些冷,但虞棠也不敢点火堆,
不只是害怕让越飞鸢发现,同时也是害怕引来树林里的野兽,
所幸的是大卖场之中,还有一些衣物,所以,在靠着石壁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虞棠方才缓慢起身,
抬手轻轻将外衫褪去,这时候,虞棠身上的那些伤口,方才缓慢落入视线,
只见她白嫩的胳膊,或者小腿,脚踝之上,都凌乱的分布着一些大大小小,颜色深浅不一的伤口,
这些,都是她在树林里快速奔跑之时,被两旁树枝,巨石划到的伤口,
大部分伤口都是一些小伤,虽然见了血,但是,由于伤口太小太细,所以,都早已止住了血,只余那些已经干涸在伤口之上的细小血块,凝结在一起,形成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血痕,
而在这些伤口中,唯独有一处,就是在虞棠右腿腿肚上,有一个约成年男子巴掌长,大约有一指宽的伤口,
看伤口应该是被巨石块给划到的,
此刻,伤口正缓慢往外,不停的渗着鲜血,
而虞棠的整个右腿腿裤和鞋子,都被鲜血所浸染,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
而有一部分裤子,还因鲜血的干涸,从而粘接在伤口之上,
见此,虞棠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扯上裤脚,
而刚进入山洞的白无殇便看到了让他颇为震惊的一幕,
只见昏暗的山洞里,消瘦虚弱的女子半靠在巨石之上,
即便山洞之中光线并不明亮,但是,依然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女子苍白的面色以及发青的唇瓣!
而那本该因受伤虚弱无比的女子,此刻却弯着上半身,注视着自己的右腿!
白无殇顺着她目光看去,一眼,便也看到了那上面狰狞的伤口,
而下一秒,让白无殇震惊的是,虞棠竟然抬手扯上裤脚,随即,就那样猛的一用力,硬生生将那裤子和伤口分离开来,
而也正因如此,那原本凝结起来的部分伤口,再次破烈,不断涌出嫣红色的液体,没一会,便将虞棠整个白嫩的小腿染红!
偏偏虞棠像没事人一般,哪怕此刻山洞空无一人,也不见她痛呼一声,
原本,白无殇以为她是不怕疼,可是,目光在触及到她那已然被自己咬破,鲜血淋漓的唇瓣之时,方才知道,她并不是不痛!
片刻之后,白无殇只见虞棠从怀中之中取出一个水囊,随即手脚利落的清洗着伤口,
而在将那些干涸的血迹和污渍洗去之后,又见虞棠取出了一个白色小瓶子,将瓶子握在手里,凝视了片刻,虞棠方才取了瓶塞,将瓶口朝着伤口轻轻抖动!
些许白色粉末接连从瓶子里洒出,覆在伤口之上,虽然很快被鲜血浸红,不过好一点的是伤口处的鲜血已然被止住,没有外渗的迹象!
见此,虞棠微微松了一口气,寻了干净的布条,随意将伤口包扎起来,确保不会触碰到伤口之后,虞棠方才单手支撑着身后的巨石块,缓慢站起身来,
而藏身在山洞门口的白无殇刚想进去吓一吓虞棠,却被虞棠突入其来的动作惊的停住了脚步,一愣一愣的站在山洞门口,
只见虞棠在起身之后,竟然直接抬手,扯上胸前的衣带,
随着那如削葱根般白嫩纤细的手指缓慢的抽动,那衣带缓缓松开,
在解开衣带之后,虞棠的手指捻上肩膀两旁的的衣领,随即反手向后一推,
哗!
瞬间,女子莹润白嫩的肩头和线条完美的脊背,出现在白无殇视野之中!
突如其来的美好景象,让白无殇怔愣在了原地,
虽然,他见过各色各样的女人,也因着他的身份,不缺乏对他投怀送抱,几近勾引的女人,
但是,以往那些女人,即便全裸站在他面前,也很难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杂念,
而现在,在这样一个昏暗简陋的山洞之中,前方的女子,因一路飞奔逃跑,以至于狼狈不堪,
可即便她再狼狈,此刻,仅仅是一个后背,一个肩头,便也让他全身止不住腾起一股燥热,热的他心痒难耐,
不自觉抿了抿唇,白无殇丝毫没有偷窥别人换衣服的羞耻心,他那一贯漆黑幽深的眸子,此刻,正如火炬一般,灼灼盯在虞棠身上!
然而,也正是他这般情绪外露,以至于让正在换衣服的虞棠猛的一惊,
“谁在那里?”
赫然出声,虞棠双手一扬,便快速将干净的外衫披到了身上,掩去了那无限美好的春光!
暴露了,白无殇也不担忧,只是压制住心里的那一点点遗憾,随即抬步,径直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