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长小心翼翼的询问一句:
“不知前辈想如何处置鄙人?”
绯月嘴角微微扬起,一字一句道:
“献出你全部的本源精血,然后为本座所用。”
季伯长拳头紧握,一股憋屈感从心中油然而生。
修士的本源精血何其珍贵,岂能随意让他人掌握?
若是当真全部献出,那岂不是如同案板上的鲶鱼一样任人宰割?
几乎是下意识间,季伯长就想站起身来与这个女人来一场鱼死网破。
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之际,一道危险到极致的不祥气息突然升起。
不行!
季伯长赶忙将心中的这一份念头给压下去,浑身一阵激灵。
会死人的,绝对会死人的!
方才那种感觉无比的清晰。
只要敢动手,绝对会死的渣都不剩!
正是因为这种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他才能独自在凶险异常的修真界修炼至大乘!
由于某些机缘巧合下,现在便成为了昆仑山的供奉。
在担任供奉的这一段日子里,他前前后后为昆仑山解决了不少令人揪心的繁琐事宜。
倒是有幸得到了昆仑圣主的赏识,从而身份地位更上一层楼。
以至于到现在,昆仑圣主都放心将其唯一的子嗣托付于他。
这份无底线的信任感,当真令人汗颜。
虽然他挺感谢圣主大人的知遇之恩,但不至于因为这点恩惠把小命搭上。
修行至今的一切成果都相当来之不易。
只有活下去才能成仙,从而实现证道永恒!
想到这。
季伯长叹了口气,语气沙哑道:
“鄙人答应,但有一个条件...”
绯月神情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在本座面前,不许提条件。”
“要想清楚你现在的处境,顺者昌,逆者亡。”
“本座再问你最后一遍,服从还是不服从?”
季伯长沉默许久,头颅缓缓磕地。
“服从。”
绯月紧皱的眉头微松,冷淡开口:
“既然如此,把你体内的本源精血献出来吧。”
季伯长动作利盘腿坐下,催动四周灵力一齐涌入丹田。
许久,眼前虚空缓缓凝练出一道精纯至极的金色液滴。
伴随着液滴的凝聚成型,季伯长口中不住喋血、脸上皱纹横生,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他不舍的看了一眼金色液滴,随即便狠心的转过头去,毅然决然道:
“拿去吧。”
眼见如此,绯月方才满意的笑了笑。
这一丝笑容足以惊艳世人,但此刻在季伯长的眼中确实显得无比渗人。
笑的这么邪恶,什么情况?
等等!
好像远古时期有一秘法可以通过本源精血随意操控他人的思想,甚至能将其炼化成没有丝毫意识的傀儡!
都说最毒妇人心,眼前这女娃子表面上看起去精致靓丽,却未曾想背地里有这么多歪心思。
季伯长心中一片唏嘘,死亡的恐惧早已消逝的无影无踪,淡然开口:
“阁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我季伯长纵横修真界数百载,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
绯月玉手一挥,一道恐怖的威压瞬间席卷全身。
压的季伯长动弹不得,口中的话被强行打断。
“聒噪。”
季伯长老脸涨红,气的浑身发抖。
居然连话都不让人说完。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虽然心中不满,但万万不敢表露出来。
只好继续转过头去,面壁思过。
达成目的的绯月似乎心情不错,淡漠开口:
“你的命对本座来说可有可无,若非本座急需还人情,也没必要为难你。”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时运不济吧。”
绯月话语一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若能把握得住这次机会,说不定你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造化。”
说完便不再停留,身影缓缓消散。
独留呆坐在角落里一脸懵逼的季伯长。
还人情?
把握住机会就能赢来有史以来最大的造化?
什么情况?
这无厘头的一番话究竟意欲何为啊?
就在季伯长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缓缓在脑海中浮现!
这女人该不会要拿自己送人吧?
季伯长开始慢慢揣摩起方才的说词,越想越不对劲。
本源精血是修士最重要的命脉。
掌握了本源精血就相当于掌握了生杀大权。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的一切都要为止受限。
哪怕身为大乘强者,哪怕曾经是屹立于万人之上的昆仑供奉。
在交出本源精血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虚无缥缈的命运了。
................
醉仙楼。
顾君临,叶嫣然,紫月,花卿舞四人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显得几分尴尬。
就在此时,紫月恰到好处的开口道:
“仙子第一次来醉仙楼做客,便遭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还望给妾身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让妾身好好尽尽地主之宜。”
“敢问仙子可有忌口?”
花卿舞视线缓缓从眼前少年的脸上移开,淡淡开口:
“口舌之争罢了,不必为此破费。”
“听世人传闻醉仙楼有一压轴菜品,名唤醉仙宴。”
“上份此物便可,菜钱照付。”
紫月话语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看起来气质清冷,为人处事独断,颇为不喜欠下人情。
倒也是一个不太好说话的主。
如此看来,想借这姑娘对话其背后的势力恐怕有些难度了。
顾君临见状,果断接过话茬:
“仙子有所不知,醉仙宴固然远近闻名,但醉仙楼的压轴菜品可另有它物。”
“哦?”
花卿舞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柔声询问:
“敢问公子是何物?”
顾君临修长纤细的手指富有节奏的敲击桌面,薄唇轻启,吐出三字:
“仙跳墙。”